第一卷 第208章 千百种
杜蘅是女主。 宋琅玉是男主。 陈长安有刀。 三比一。 杜若根本就打不过。 “呜~” 她往桌上一趴,委屈起来。 “我也不想来这里的。” 脸埋在臂弯里。 没人看得见杜若的表情。 “这能怪我吗……” 听声音,像是下一秒她就要哭出来了。 陈长安将眉头拧得能夹苍蝇。 他只会打打杀杀,不懂处理这种事。 莽撞姑娘是真哭还是假哭。 自己的刀收还是不收。 杜蘅不会真信了刚刚的话吧。 陈长安想到这里,看了眼宋琅玉。 宋琅玉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陈长安立时示意杜蘅跟自己走。 杜若还趴在桌上嘟嘟囔囔的。 杜蘅都听不清她说什么。 结果自己一起身,杜若就抬了头。 “长姐,你要去哪?” 她委屈巴巴的样,让人看了心软。 “……” 杜蘅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 但与庶妹相比,还是杜府更重要。 于是她板着脸不回答问题。 陈长安迈步。 杜蘅立马跟上。 杜若见状也起身要跑。 结果才一动,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宋琅玉没有要走。 他还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可他用鞋子踩着自己的裙摆。 杜若根本走不了。 “宋琅玉!” 这行为就像小学课堂上的打闹。 幼稚极了。 “杜二小姐有事?” 宋琅玉故作无辜地看她。 杜若生气,一脚踩在他的鞋子上。 “你赔我裙子。” 她没有新裙子。 这条是杜蘅穿旧了的。 但也不能任人这么随意踩来踩去。 “无妨,本公子赔你十条新裙。” 宋琅玉倒是大方。 杜若死盯着他的脸,一点也不解气。 宋琅玉却觉得十分有趣。 “你也得赔本公子的鞋。” 一人踩一下,公平,合理。 那赔偿也得有来有往。 “本公子不多要,就一双。” 她十条新裙也比不上他的一双鞋贵。 这波,宋琅玉一点儿都不亏。 杜若算是看出来了。 “你放开我。” 杜蘅敲门,唤东珠来开门。 陈长安跟她一道出去了。 这厢房的门马上就要再度关上。 杜若却因为宋琅玉这一脚走不了。 可气。 可恨。 “宋琅玉!” 她喊得咬牙切齿,拳头在身侧攥紧了。 宋琅玉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 “本公子没有碰到你啊。” 他踩着杜若的裙摆。 严格来说,确实不算肢体接触。 “我不想看见你。” 她边说边动手推宋琅玉。 门就在这时被关上了。 屋里只剩两人。 连个丫鬟都没有。 宋琅玉也不装了。 “坐下,谈谈。” 之前他好声好气时,杜若偏不听,非得让人使些手段才肯乖乖就范。 这叫什么。 这叫她活该。 “……哼!” 杜若又踩了宋琅玉一脚。 “没钱赔,你找管家要去。” 她就是两手空空,一毛没有。 他又能奈谁何。 “杜蘅说的是不是真的?” 宋琅玉也不拐弯抹角,开口就问。 杜若要搬凳子走。 他按着不让。 “回答我。” 宋琅玉脸色很沉。 杜若也满肚子火。 “真的假的不是很明显吗?” 她与杜蘅说的全是真的。 但谁又证明得了。 “我胡说八道,杜蘅信以为真,你也傻,被我们二人唬得团团转吗?” 杜若谁也劝不动,自暴自弃了。 可宋琅玉却偏偏不信。 “你撒谎。” 她将他捡回去养病之时。 杜蘅远在京城。 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 就算杜若知道,自己亲生父亲在京为官,她又怎能知道七夕花宴。 宋琅玉都不知道的事。 杜若却比他清楚。 她就是在撒谎。 那日杜蘅找上他们,将杜若的话转述了,是想将这事当成笑话说的。 但宋琅玉一下就通了。 事有蹊跷。 原来这里面如此多的猫腻。 “你当初诓我你是大夫,我就知道了。” 当时自己就说过她。 装模作样。 学什么大夫。 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乡下丫头的。 结果,杜若不靠他宋琅玉,也来京城了,这事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你何时才肯与我说实话?” 他就想知道。 她跟自己什么仇什么怨。 “我说实话,你就信吗?” 杜若看着宋琅玉的脸。 冷峻,阴沉,蠢蠢欲动。 隐隐有黑化的迹象。 她突然就知道这事过不去了。 “你不胡说八道,我就信。” 宋琅玉四两拨千斤。 杜若听完,勾了勾嘴角。 “你信我还是信杜蘅?” 这是一道送命题。 前女友跟现女友,选谁。 但她跟杜蘅,与宋琅玉都没有关系。 杜若就是故意给他挖了个坑。 “信你。” 宋琅玉眼前只有她。 不信她信谁。 信鬼吗。 “可杜蘅说的是从我这儿听去的。” 杜若眨巴眨巴眼睛。 宋琅玉想了一下。 “那我也信她。” 于是,他就掉到陷阱里了。 信杜若就得信杜蘅。 信杜蘅就得信全部。 信全部就是信她说杜若得了癔症。 信杜若得了癔症,这事就是假的。 这事是她胡说八道的。 那宋琅玉还问什么。 杜若的笑意更浓。 “那我长姐说我得了癔症,你怎的不信,宋二公子究竟信我还是信她?” 宋琅玉不信杜蘅,就是不信她。 他要不信,杜若就不用说了。 “杜若,你……” 宋琅玉气极反笑。 “你当真觉得我是君子是吗?” 他忽而站起身,立在杜若面前。 二人近得只有一指的距离。 宋琅玉的眸里倒映着她的脸。 杜若连呼吸都停住了。 “你别吓唬我。” 她又不是没见过帅哥。 宋琅玉靠这么近没用。 美男计再好。 杜若也不受。 不然,逻辑就再次自洽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宋琅玉不冷不热地开口。 “你独处惯了,不想待在杜府被人束缚,也不想被家里人按着花轿。” “你想要开书坊赚钱,你想远离我……” 这些,其实都是猜的。 但他说得煞有介事。 人总有软肋。 要么亲人。 要么朋友。 要么心之所向。 “你不怕杜府受你牵连,没关系。” 宋琅玉讨姑娘欢心,有千百种办法。 反之,他要知道什么,也一样。 “我让人登杜府向你爹提亲,纳你为妾。” 杜宋联姻不得。 纳妾总行吧。 “我将你囚在府里,只管吃喝不让出门,天长日久的,不信你不说。” 就算杜若嘴硬不说。 宋琅玉也不怕。 人攥在自己手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