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了一个多时辰,里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按理说这里面的地道也没有那么长,若是要救人,只要有能力打开那石门,就可以把人弄出来。 若是打不开,傻子也不会再待在里面,肯定要先出来想办法再说。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需要待在里面一个多时辰,早该出来了! “怎么还没动静?”孙先明也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是猜错了,真的只有乔青青一个人,没有其他人? “果真只有你一人?”孙先明持刀行至乔青青跟前,“你最好说实话。” 乔青青嘴巴被塞着自然回应不了,只忙不迭的点点头。 可这么一来,孙先明反而不相信乔青青了,“回答得这么爽快,只怕是真的进了人,那人就在底下,你怕我杀了你的师弟,是吧?” 乔青青:“……” 狗东西! “我是不会上当的。”孙先明嗤笑两声,“相信你们?我可就成了傻子。你们这些人一直盯着孙家庄,就跟那苍蝇似的,怎么都甩不掉,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蛛丝马迹,又岂会真的放过,尤其是……你们也是道士!” 羽睫骇然扬起,乔青青陡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道士? 难道说…… 里面是师伯?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乔青青拼命的摇头,“呜呜呜……” 你们这帮狗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阿姐,你千万不要出来! 虽然知道这些东西未必能真的伤及张无佞,可现在的张无佞只能维持七八岁的身形,若是再有损伤,万一有什么后遗症,那得多久才能养回来? 乔青青急得眼睛都红了,只叹自己没有神力,充其量也只是个任务者,奈何系统丢了,奈何这孙家庄诡异丛生,她真的无法动弹! 突然间,外头传来了异样。 有人来了? 孙承吉快速朝着外头走去,不由得面色骤变,“爷爷,是衙门的人。” 心下一紧,孙先明旋即将刀子递给他,“把她先藏起来。” “是!”孙承吉收了刀,与父亲一起将乔青青拖到柴房里。 柴房的门关上,隔绝了内外。 来的是林长平,从外面进来都没见着人,不由的心下微沉,“怎么不在?” 不是说孙大夫家里有病人,所以日夜都在家,不可能离开吗? “孙大夫?”林长平喊了一声。 孙先明急匆匆的相迎,“师爷。” “您这是……”瞧着他这焦灼的模样,林长平狐疑的皱起眉头,“是家中出事了?” 孙先明一抹额头的汗珠子,“没有没有,在后院煎药呢!师爷,是那位官爷出事了?” “没有。”林长平摇摇头,“吃了药便好了不少,这会还在休息,我过来是想请孙大夫过去一趟,我家大人许是沾了什么,如今浑身起疹子,实在是难受得紧。”孙先明骇然扬眸,“起疹子?” “是啊!”林长平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方才那么一会的功夫,进出祠堂一趟,就浑身起疹子,小红疙瘩遍布全身,痒得厉害,也不知道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林长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孙先明的身上。 只瞧着孙先明面色微白,唇瓣紧抿,视线一直处于游离状态,不知道是在想着如何编瞎话,还是意识到了什么问题,横竖是有事隐瞒的表现。 “你们这祠堂,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林长平瞧似随意的一问。 孙先明却是呼吸一窒,“什么东西?” “那就得问你们。”林长平扯了唇角。 他本就是读书人,此番笑靥温和,瞧着好一副斯文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有种字字诛心的感觉,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祠堂只是摆着祖宗灵位,许是平日里焚香祭拜,香料里掺的那些药草,于县大人有恙。”孙先明一本正经的解释。 还真别说,的确有道理。 “那孙大夫赶紧带上药,去给大人看看吧!”林长平忙道,“大人这会浑身不舒服,整个人都快挠出血来了。” 孙先明犹豫了一下,转而笑道,“那您稍等,我去拿药箱,顺便跟家里交代一声,毕竟我这孙子还躺在床上没醒呢!” “他到底是什么病?”林长平状似无意的问,“一进来就听庄子里的人说,您的孙子病了,怎么……昏迷不醒吗?” 孙先明顿了顿,“问题不大,平日里最常见的风寒,只是这孩子从小体弱,所以比寻常人康复得更慢一些,但家里有人照顾,便也不是什么大事。” “原来如此。”林长平点点头,老老实实站在檐下等着,“那我在这里等着孙大夫,您动作快一点,莫要让大人久等。” 孙先明转身就走。 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林长平睨了一眼身边的衙役。 衙役颔首,左右环顾着,确定没有孙家人盯着,便悄悄的蛰伏下来。 等着孙先明处来,林长平依旧神色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与他一道前往祠堂那边,毕竟县太爷身子不适的确是真。 孙先明走的时候,特意叮嘱过孙承吉,一定要看好乔青青。 至于地窖入口…… 他丢了点迷香进去,其后重物承压,纵然里面有人,也别想推开铁皮盖子出来。 狭窄的地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一旦吸入了迷烟,只能在里面老老实实的昏睡,一时半会不可能爬出来,等孙先明从祠堂回来再来处置。 孙先明一走,乔青青又开始挣扎。 她知道,孙长富是个疯子,所以问题的关键在孙承吉的身上,“呜呜呜……” “我不可能放了你,要不然爷爷回来,我就惨了。”孙承吉摇摇头,“我不敢,也不能。” 毕竟,乔青青已经知道了这里的秘密。 听得这话,乔青青登时红着眼眶,眼见着是要哭出来了。 “你就算是哭,我也不会同情你,更不会心软。”孙承吉垂下眸子,瞥一眼身边的孙长富,“这关乎我亲人的性命,我不能因为你这个外人,而害了爷爷和父兄!” 乔青青心中微叹,该清醒的时候不清醒,该糊涂的时候不糊涂,这孩子废了! 只是,阿姐现在如何? 如何? 人都已经到了道观,还能如何? 瞧着倒在院中的一老一少,老道士面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