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包盯着我,眼底的不悦几乎要溢出来。 我被他盯得发虚,身体出了一层细汗。 “她与这事,有关系?”他问到。 我被他给问懵了,是我想多了?这事跟方恨云无关? 孙淼淼推搡我一把,圆润的小下巴一扬:“小玲,别被他给唬住了,这招我可见得多了,他肯定是心虚,才故意质问你的。” 别说,还真有可能。 小气包目光锁定在孙淼淼身上,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眼瞧她,只不过,眼里的怒火几乎能将人吞灭。 孙淼淼再怎么豪横,此刻也有些发毛了。 她气势明显弱了一大截:“怎……怎么,被我说中了,想灭口啊!”她结结巴巴的说。 我小腿一迈,挡在她身前:“不关她的事,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小气包强忍住怒火:“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浪费口舌。” 我拼命咬住下唇,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状,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的小火苗瞬间湮灭:“罢了,这不怪你,错全在我。” 什……什么? 我诧异的抬起头。 他悄然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落下两道阴影:“是我做得不够好,你才会胡思乱想。” 他向我凑近,压低了嗓音:“小玲你听着,这话我只说一次!我,跟方恨云,过去、现在、未来绝无任何可能!” 恍若银河的眼眸,异常的坚定。 他接着说:“在我的世界里,就没有前女友这个词,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有!” 他眼中流露出的郑重,让我浑身为之一颤。 心底深处,仿佛什么在破茧而出……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决定从一而终。 或许方恨云曾触动过他的心,在他的生命中留下烙印,但那又怎样? 正如他所言,我们没有必要为了无意义的事争论不休、浪费生命。 此刻,相爱的人就在眼前,为什么不张开双臂拥抱他,而是要将他推走? 我沉默半晌,揉捏着衣角:“对不起,我……”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微微附身靠近:“若你再犯,我必‘重罚’。” 他刻意加重了‘重罚’二字,冰凉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我心跳加速。 孙淼淼全程看在眼里,抓狂地仰天长啸:“手撕渣男不成,反被喂了狗粮,苍天呐……” 他瞥向她,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仿佛刚才被什么附体,简直判若两人。 孙淼淼可怜巴巴地看向我,我挽起她胳膊:“不委屈啊,姐姐疼你。” 她忌惮地瞄了眼小气包,默默把手臂抽离:“我身子弱,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孙淼淼就此告别,去她表姨家寻求安慰。 我和小气包回到了出租屋里,给画魂上坛。 “你叫什么?”小气包娴熟地握着毛笔,问到。 画魂苦涩地一笑:“无名氏是也。” 小气包想也不想,提笔流畅地写下了三个字:无名氏。 “诶……你还真写啊……”画魂窘迫的说:“我、我现给自己起一个不行吗?” 小气包手掌一覆,方才的字迹消失殆尽。 简直就是神奇的涂改液啊! 画魂慵懒地倚在沙发背上,含着食指想了想:“我的灵识产生于凯城的灵山,不如就叫灵云吧!” 他说,当初给让他拥有灵魂的画家,名字里有个云字,他想纪念她。 小气包洋洋洒洒写下了靈雲俩繁体字,笔锋凌厉,气势如虹。 我默默想着,如果有一天堂口不开了,给小气包弄个书法班,或者他成为一名书法大家,好像也挺不错。 灵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名字,被高高挂在墙上,难掩心中的兴奋。 “从今往后,我也是正儿八经的仙家了。”他说。 我立马泼他凉水:“别高兴太早,你只是下堂仙。” “下堂仙加以培养,也有出头之日。”小气包随手丢给他一本《金丹本源》,让灵云好好修炼。 灵云接过凌空飞来的秘籍,皱了皱眉头,质疑道:“金丹?练这玩意干嘛?我擅长的是变身,跟金丹没什么关系吧!” 小气包冷冽的一哼,将秘籍收回掌心。 见状,灵云立马就后悔了,他死乞白赖地求着小气包,却碰了一鼻子灰。 小气包低声告诉我:“用邪法速成的画魂,内丹必有缺陷,须进行弥补,否则会走火入魔。” “那你还不把秘籍给他?”我说。 他脸色阴沉,嘴角微拧:“走火入魔,也没什么不好……” 我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此人肚量极小,得罪不得啊! 我同情地望着灵云,这家伙,自求多福吧…… 堂口扩充了,虽然画魂不是我定下的仙家,但好歹,队伍也壮大了不少。 因为牵扯洪安的案子,警局经常找我问话,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向学校请了几天病假。 这件特大凶杀案,一连出了七条人命,其中还牵扯几个有头有脸的富商,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我们宿舍也阴云笼罩,王若雪的死,让大家心头都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透不过气来。 我默默盯着那张空荡荡的床,心中五味杂陈。 方才,王若雪父亲来替她收拾遗物,不过才五十出头的年纪,却背脊佝偻,头发雪白。 听说,他听到女儿的死讯,一夜之间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