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愁眉苦脸的跟他解释了一番。 郎正文听完之后也有些无奈了,他摇摇头:“哎,我真是服了,给你们个商铺,给你精装修成了别墅的样子,结果呢?算了,我懒得管,等解决完这事儿,你自己装修吧。” 我有些无奈,不过还是朝着他点了点头。 我正要问郎正文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儿,他突然抬起头把眼睛转向了张春华。 看了半天,他才问了一句:“你是张春华?” 我没想到他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身份,极为的差异。 张春华朝着郎正文点点头说:“没错,我就是。” 郎正文有点激动了:“那你岂不是那幅画中的人?正好,嘿,我想通了,如果我们帮你解决了这事儿,这幅画要归我们。” 对我们来说,那副画是个宝贝,但是对于张春华来说,那副画就是一个人间炼狱,她自然不愿意在那里面呆着了,于是就欣然答应了。 郎正文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了喜色。 浪子列了一份清单,让我们去买齐了。 他大致把商铺里打扫了一遍。 路上有很多的人,看到我们的商铺扫出来大量的纸钱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朝着我们看。 别提那种感觉有多么的操蛋了。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了。 我实在是熬不住了,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我伸了个懒腰,张春华已经回到了那副画里。 除了墙上的血手印之外,地面和那扇破碎的玻璃门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两个工人正在给我们安装新的门。 管阳和珺珺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们正在和郎正文以及浪子聊天。 我打了个哈欠,朝着楼下走去。 他们回过头来看了看我。 珺珺当即站了起来,笑盈盈的朝着我跑了过来,一把揽住我的胳膊说:“昨天晚上是不是超级刺激?” 我昨天晚上差点给吓尿了,她居然说刺激! 我呵呵一笑,没说话。 珺珺却使劲的摇晃着我的胳膊:“你说嘛,到底刺不刺激。” 我无奈了,只好回了一句:“很刺激。” 然后我黑着脸下了楼。 我问管阳:“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管阳尴尬的说了一句:“是浪子打电话让我来的。” 我扭过头去看了看浪子,他也不解释,只是对我说:“不只是管警官,他的兄弟们也都被我叫来了。” 我错愕的看着他,看来浪子今天是要用到这些警察了。 我问他:“人都在什么地方?” 浪子回答我说:“都在外面,你不用管了。” 我走到外面朝着天上看了看,天空已经开始发黑了,装门的两个工人做完之后,我们付了钱就离开了。 路上的行人已经没有了。 天色一暗,这边儿就像是一个魔域鬼城一样,根本没有一个行人。 路上黑漆漆的,我把眼神收了回来:“什么时候布阵?” 浪子对我说:“早就布好了。” 我朝着房间里四处瞥了一下,要符咒没有符咒,黑狗血什么的都没有,浪子居然跟我说他已经将阵布好了。 我走过去,盯着他的眼睛:“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浪子还没有回答我的话,郎正文就接过了话茬,说:“切,你是想把这间商铺彻底毁了吗?” 我一下子不说话了,管阳笑了笑:“阵法不在这里,浪子大师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里设计了个石头阵,到时候那片会和这里一样。咱们晚点过去。” 浪子这才说:“你去把那副画拿下来,准备出发吧。” 珺珺有些激动的说:“我也跟着去。” 浪子摇摇头:“你还是留在这里吧,那地方比较瘆人,女孩子还是别去了。” 珺珺嘟着嘴:“你这是歧视,重男轻女。” 对于珺珺,不只是我很无奈,浪子也很无奈,他苦苦一笑说:“行吧,你也去,不过我可说好了,到时候一定要听我的话。” 珺珺这才高兴地点了点头。 我们大致的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 浪子一人给我端了一支蜡烛,方便把我们引进阴图,否则到时候我们看到的就是一堆烂石块,不方便躲藏和行动。 三十分钟之后,我们穿过了一片树林,到了一块荒废的空地上。 这相当于一条路,远远地我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座城,正是我们刚才在的这座城。 只不过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假的,用石头做成的幻觉。 进入阴途之后,我明显的感觉到温度下降了很多。 珺珺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伸手挽住了我的手臂。 我们的蜡烛一摇一晃的,看上去就像是随时会熄灭一样,不过它没有熄灭。 两旁的道路非常窄,远处看确实挺像,但是等走近就会发现这里只有一条长长的街道。 到了我那间商铺门口,浪子就收住了脚步,对其他人说:“你们上去吧,我自己留在这里。” 我们都没有啰嗦,顺势推开了商铺的门走了进去。 刚刚进入商铺,我就愣住了,在商铺的大厅里,坐着三十多个警察,全都穿着警服,他们的手上一人拿着一只公鸡,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根蜡烛。 公鸡的脑袋上都拴着红绳,和这些警察一样,都像是老僧入地了似的,一动不动。 我朝着他们看了看,管阳笑着说:“别看了,待会儿有的是做的。” 我白了管阳一眼:“好像你也变成道士了似的?” 他尴尬的挠了挠头,低低的对我说:“这是浪子教我的,他让我待会儿告诉你一些事儿,咱们先上楼吧。” 这地方的构造,连同电视什么的都和我们在的那间商铺是一样的,尽管是浪子构造出来的东西,我还是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我们上了楼,珺珺和郎正文到了一间房里。 管阳和我抱着那副画到了一间房里。 本来珺珺是想跟着我的,但是却给郎正文给吓了回去。 我走到窗户边儿朝着外面看。能看到浪子就盘腿坐在玻璃门前像一个得道高人一样。 管阳在我进来之后,把门给关上了,我的视线一下子受到了阻碍。 不过我也懒得去看外面的情况。 今天是一场恶战,不是闹着玩的,我睡觉的时候,浪子肯定交给过管阳要我做的事儿。 果不其然,他进来之后,把身上背着的背包个拿了下来,然后从里面取出符咒之类的东西,让我按照昨天晚上的做法重新做一遍。 我照做了,不过这次还多了两盏灯笼,还有一只被染得鲜红的假公鸡。 我把蜡烛放在地上,现在我们已经进入阴途了,只要蜡烛不灭,我不用一直端着他。 等我把糯米洒在地上,拉住窗帘然后贴上符咒之后,管阳才将一盏灯笼递给我,他自己拿了一盏,把地上的那个蜡烛捡了起来放进了灯笼里,让我也照做。 我按照他的意思手提着灯笼坐在了地上,把那只假的公鸡放在了门口。 接下来就是等。 半个小时后,我再次听到了呼呼的风声,声音很大,似乎有无数的冤魂正在往这边儿赶。 天上再次划下一道闷雷,场景居然和昨天一模一样。 我忍不住心头再次狂跳了起来。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浪子的声音在楼下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前辈,你已死,她也已死,何必纠缠不清呢?” 我以为浪子说完话之后,会有人回应他。 但是我侧着耳朵听了半天,外面静悄悄的,除了浪子的话音还在回荡,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我回头看了看管阳,他正在捣鼓那副画。 他把这幅画反过来,在背面画上了一个道士的样子。 不得不说,管阳画画的技术还挺高。 和我这样的屌丝比起来,他就是个天才。 他不去做画家都有些可惜了。 很快管阳就把那副画画好了,道士正襟危坐,左手拿着一个铃铛,右手拿着一把桃木剑,不过这画像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脸。 我疑惑的看着他:“我说,你在上面画了一幅画,到时候再去卖就不值钱了。” 管阳笑着说:“这是郎正文他们安排我这么做的,不过你放心,郎正文说这叫替换法……” 我楞了一下:“什么替换法,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管阳正要和我解释,我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如同有几百人在一点点的朝我们靠近一样。 我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不再多问了,支棱着耳朵仔细的听外面的一举一动。 管阳也听到了这阵声音,于是他走到墙边上在墙面上敲了三下,这是暗号。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什么叫替换法? 对面也当当当的敲了三下,表示回应。 雨下的越来越大,我们的声音似乎在一点点的消失。 但是门前的那只公鸡却像是活了一样,眼睛突然间就睁开了,不过却有点血红血红的样子。 就像是充满怨气一样。 它扭过头来朝着我看了看,接着咯咯咯的叫了出来。 卧槽! 我吓得差点蹦了起来。 虽然我知道这可能都是幻觉,但是这一幕确实太他妈的瘆人了。 那只公鸡见我后退,竟然朝着我慢慢的逼近。 我转头看了看管阳,他的眼睛也开始死死地盯着那公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