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仔细打量着穆罗,这个男人做事儿果然是成熟稳重,这个风险他冒不得,自然也不会去冒所以他把郎正文牵扯了进来。 郎正文现在是阴间商人的总代理,他能够和老板对得上话,如果我们幕后的那个大老板出手帮忙的话,别说一个小小的石莲花了,或许就是我们上次见到的那个上古神兽珠都未必能伤到他的皮毛。 只是到现在我依旧不明白,我们这些阴间商人不需要给老板缴纳税款,但是他却分配着我们这些阴间商人遵守他的规矩,难道只是为了好玩吗? 不,他肯定有别的目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不确定,正在我愣神的时候,郎正文突然朝着我喊了一声:“张大康,想什么呢?” 我给他这么一喊,迅速的回过神来,冲着他笑了笑说:“没事。” 郎征文眯着眼睛又打量了我几眼,不过却没说什么,让穆罗在前面带路,带着我们一同去了那个人的家里。 这个男人叫胡泽尔。 穆罗站在门前喊了他的名字。 胡泽尔听到穆罗喊他,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他把门打开,又朝着我们三个人看了看说:“穆罗,这三位是……” 穆罗简单的和胡泽尔介绍了一下我们三个人,并告诉他我们正是为了那个东西赶过来的。 听到穆罗说郎正文是我们的总代理,胡泽尔的眼神一下子就放出了光亮,连忙对我们做出了请的手势,一边儿往里请,一边儿喃喃的说:“三位高人请进。” 我进了院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胡泽尔的家,他们去罗布泊上淘金,这事儿和我们没关系,他是不是盗墓贼也和我们没关系。 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他是做什么的,是那片石莲花的花瓣。 为了表示对我们的尊重,胡泽尔也用了汉语,大致上跟我们又说了一遍发生的事儿。 郎正文说:“胡泽尔啊,你把那个双鱼的东西拿出来让我们看下。” 胡泽尔点点头,对郎正文说:“我这就去给你们拿。” 他离开了几分钟,之后抱着一个木匣子走了出来。 打开木匣子之后,我果然看到了一块乳白色的玉石雕琢成的双鱼状的东西。 这身上的鱼鳞都是按照活鱼的身体比例做成的,非常的精美,鱼的眼睛栩栩如生,如果不是因为乳白色的话,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很有可能会把它认作是一条真的鱼。 胡泽尔的眼神很是紧张的朝着我们看。 他现在肯定在揣摩我们的心思。 我想穆罗应该也告诉了他这东西有多可怕,想要解决它并非容易的事儿。 郎正文慢慢的伸手想要把这双鱼拿起来。 没想到胡泽尔见到郎正文伸去碰它,就连忙抓住了郎正文的手。 郎正文被突然加抓住,不由得愣了一下,接着眯着眼睛朝着胡泽尔看了几眼,说道:“怎么了?” 胡泽尔见到郎正文的眼神有些不满,连忙解释道:“这东西碰不得。” 郎正文淡淡的问:“为什么?” 胡泽尔这个态度给我的感觉也不是很好,所以此时,我也在等他的解释。 胡泽尔朝着我们几个人看了一眼,知道我们可能是觉得她不让我们看东西而生气。 他有些为难的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对郎正文说:“总代理,你看看的我的身体就全都知道了。” 他说着,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他把身体转过来让我们看他的后背。 看到他后背的样子的时候,我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他的后背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鱼鳞状的东西。 而且这些鱼鳞状的东西已经开始硬化,上面黏糊糊的,就像是活鱼的鳞片。 浪子很是惊诧的看着这一幕。 穆罗好像已经知道这事儿了,并没有太惊讶。 郎正文示意胡泽尔把衣服放下,然后冲着胡泽尔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碰了这东西,你们的身上就起了这玩应?” 胡泽尔使劲的点点头说:“是,总代理,我们家去淘金的人都碰了这个东西,结果我们的身上都出现了鳞片。” 当然,女人的身子我们不可能把人家的衣服揭开去看,除非要治病的时候,没办法,只能让我们动手。 但是这观察一个人就能看出其他人来,根本不需要做那些事儿。 我正盯着他的后别看,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们都不由得愣了一下,接着郎正文就冲着穆罗说道:“穆罗,你出去看看。” 穆罗点点头,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很快,穆罗领着一个年迈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一边儿哭一边儿用新疆语和穆罗以及胡泽尔交谈着什么。 只不过他们的谈话我们完全听不懂。 浪子挠了挠头,凑到我耳边低声问我:“诶,张大康你听得懂他们再说什么吗?” 我白了他一眼:“你听得懂吗?” 浪子尴尬的笑了笑就不往下说了。 我转投诉看了看郎正文,他对这三个人的谈话似乎并不感兴趣,能让他感兴趣的就是我们面前的这块玉石。 郎正文说:“张大康,你跟我出去透透风。” 我点点头,跟着郎正文走了出去,他这不是要出去透风而是有话要对我说。 浪子并没有跟上,郎正文已经给浪子使过眼神了,让浪子就坐在这里等。 我们出来之后,郎正文蹲在一个土疙瘩上,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说道:“张大康,你觉得这事儿你真的想要管?” 我点点头说:“不管怎么说,既然来了,我们再撤退就会给别人笑掉大牙。” 郎正文却说:“这东西是在楼兰古国旧址发现的,你说,假如说这玩应要是就在罗布泊上,难道你也要去罗布泊旧址?” 我朝着郎正文点了点头说:“是,我们必须去。” 郎正文轻叹了口气,沉默了下来,似乎不想再说什么了。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进去了。” 郎正文还是没有说话,看得出来,此时他的心情非常凝重。 实际上,我也知道,罗布泊这个地方和神秘大西洋魔鬼三角洲是一样神秘的存在。 他们杀人于无形之中,看不见摸不着。 而楼兰古国旧址在茫茫沙漠之上,即便是有向导,我们都可能迷失在黄沙中。 碰上一场罕见的沙漠风暴,说不准,我们就要葬送在了那里。 这和那些魔鬼不一样,在大自然面前,不论人神鬼,还是魔妖都无法和自然抗衡。 再者说,这石莲花本身就是一件及为阴邪的东西,我们很有可能会被它吞噬掉。 郎正文沉默了一会儿,又朝着我喊道:“张大康,你等一下。” 我回过头来朝着郎正文看了看,低声问郎正文:“还有什么事儿吗?” 郎正文说:“你跟我沙漠边缘走走如何?” 我从来没见过郎正文这么焦灼,此时的他就好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来回回的走。 我没多想,跟了上去,但是想要劝说我改变主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我是绝对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的。 郎正文到也没多说什么,一直带我到了沙漠边缘。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了,从来没有到过沙漠这种地方。 或许很多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接近沙漠。 但是当我抬头朝着巨大的沙漠去看的时候,我这心里却莫名的涌起了一丝伤感。 曾经的罗布泊有二十多万平方公里的水域,而现在,除了茫茫沙海之外,连一棵植物都没有,上了沙漠之上,给人的感觉并不好,酷热,干燥,地面的柔软,滚烫。 那种感觉让人绝望,悲伤。 郎正文带我来这里的目的估计也是为了让我体验一下沙漠上的死寂,好让我萌生退意。 但是上了沙漠,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扑通一声跪在了黄沙上。 对于郎正文突然间跪下来,我一脸的不解,就问郎正文:“你这是干什么?” 郎正文对我说:“你也跪下吧,我们这次如果真的要找到石莲花的话必然会钻进罗布泊去楼兰古国旧址。哎呀,说不准哪,苍天不保佑,咱们就葬送在哪里了,来吧,先给大地拜上几拜,但愿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能够保佑我们平安。” 说实话,我见了各种各样的阴物,各种各样的阴灵,甚至见过鬼差,却从来没有见过神仙,或许人类一直拜天拜地,拜神佛菩萨,只不过是给人心灵的一种安稳罢了。 不过我没有反驳郎正文的意思,他这话也是好意,于是我就按照郎正文的说法跪在了地上,对着天地磕了几个很响亮的头。 郎正文拍了拍手,望着黄沙又是好大一会儿,才对我说:“走吧,咱们回去。” 我应了一声,跟在了朗正文后面,路上郎正文一直都没有再往下说什么,不过回去之后,我却发现这浪子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了。 这个时候我发现浪子的眼神好像闪烁着一种不相信的神色,于是我凑上前去低低的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