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自己应该要回答什么,这句门外青山楼外楼到底涵盖的是什么? 男子第二次同自己说这句话了,看的出来他是在寻找自己联盟的同伴,相信只要知晓这句口令的人,都是和男子一个联盟的,他没来由的就想起了拾荒者,这两个人是不是一个战线上的? 或者他们都是母亲生前的合作伙伴,因为母亲身故之后,他们必须要寻找全新的替代者,因此自己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之中,但是他却把握不住这个机会,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口令应该要对什么。 就这样被一句话给拦截在了真相的门外,他心中实在是很不甘,可不管怎样现在的自己也真是不能硬拼,对方的实力在自己顶上好几个阶层呢,要是对方出手的话,自己一准要被秒杀,这显然不是明智之举,要不然还是坦率一点告诉男子,自己什么都不知晓吧。 “你这样愣神了半天到底是想到什么了没有?看你的眼神似乎是躲躲闪闪的,还是算了吧,你小子就不是我要找的人,说吧真正能和我接头的是谁,是不是被你或者警察给控制了?” 男子竟然会如此直白的问自己,这让南开很怀疑对方的智商,并且现在他不只是怀疑智商,还怀疑身份了,一个集团的董事长,怎么可能在谈判这样的事情上,露出这样的短板,这一点也不科学。 南开揪着自己看的眼神,还真是让男子有些厌烦呢,男子脸上的胎记都跟着脸颊一起颤抖了两下,这个时候男子开始感觉到了天气的燥热,尽管躲避在阴凉处,却还是免不了满头大汗,这感觉可真不舒服,一阵儿之后就会脑壳发昏,这是人在夏天都会经历的折磨。 他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领子,露出结实的肌肉,白晃晃的肌肤在太阳底下特别的耀眼,男子已经从阴凉处走到了阳光底下,现在他和南开一样,都在太阳炙烤的范围之内,他们全身心感受到的只是燥热,再也没有其他了,身上分分钟都可以冒烟的错觉也在不断的袭扰着本身就很脆弱的脑细胞。 “你要找的人怎么可能在我的手上,还有你说的那个是什么口令吧,我母亲也没告诉过我什么,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对上你的口令,所以保不齐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我只想知道你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你们在做些什么事情,是不是见不得光?” 南开的情绪很自然的就到了无法压制的地步,是的在案件上他已经忍受的够多了,要他继续忍受下去根本就没有可能,对方居然还要不断的考验自己,这简直是在找自己的不痛快,他当然是一点就着了,如果要怪那就怪天气好了,太热了。 人心是容易浮躁的,尽管男子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他现在也感觉到自己内心里那蠢蠢欲动的怒气在不断的往上攀升,在自己的血管之中很不安分的跳跃着,随时都要害的自己怒发冲冠。 他眨巴了一下嘴唇,形同刚刚喝完母乳的婴孩,不过这动作在他身上做出来,那是怎么看怎么恶心猥琐,南开都忍不住别开了脸,打算要找个地方去洗眼睛了,向来是不喜欢有太多潜台词的人,他们的所有表达里边,永远有一部分是用自己的神情和细微的动作来呈现的,这在南开看来不是酷炫而是欠揍。 “啊,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今天来的目的也就不够明确了,人不在你的手上,然后你也不知道口令,真是抱歉了,要不然这样吧,我请你喝杯饮料,你看着天气热死人了,你难道不想到凉快一点的地方去吗?” 男子竟然变得友好起来,伸出手的时候也是满满的诚意都写在了脸上,看到这幅神情的男子,他真的有些难以拒绝了,其实他应该交代一点,那便是男子是十分具有蛊惑力的人,是的他有他的人格魅力。 当然你不能因此怀疑南开的性取向,他是绝对正常的男人,随同男子一起走出公园,就在走过了三条街之后,他们终于在晕倒之前找到了一个茶楼,迫不及待的进去之后,感受了一下空调的凉风,却也因此而颤抖。 这样的情况是很容易引发感冒的,两人在座位上病象的抖动了一阵之后,开始切入正题了,南开可是闹不明白,男子为什么会在走廊上瞬间就消失,只要是自己追上去,永远就只能听到脚步声,却丝毫看不见人影,难道他是奔逃在另外的一个界面上吗? 在那个界面上,自己看不到对方,因此就只能听到那高亢的脚步声,其实他心底很厌烦这些,也感觉自己问出来会被对方嘲笑,但是他却必须知道答案。 不过男子感觉自己没有回答的必要,因此要了花茶之后,就满怀真心的喝了好几口,还在南开的面前称赞这家店的老板有品味。 “那现在你可以和我说了吧,你要我来这边究竟是想告诉我什么的,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发声,茶水怎样我可是一点也不在乎。” 南开也喝了好几口,不过纯粹是为了解渴,他可不会欣赏什么茶香茶色的,在他的世界里茶就是开水,两者没有区别,而且他还很讨厌人家故弄玄虚的那一套。 男子慢条斯理的,在他的行为中倒真是可以看出高雅的成分,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像是一个集团的董事长,南开感觉自己就是在以貌取人,至少现在的自己应该要有一定的谦卑的姿态,这样才能从男子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线索。 “你最近都做了什么,其实我一清二楚的,不得不说你很执着也很努力,当然我不是在为了他们说话,他们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斗得过的话你可以坚持,但是要是打不过的话,现在最好的方式是你回去香港,因为在那边你才会比较安全,有人盯上你了。” 男子说话的时候带着一层犹豫的意味,显然这些话语他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自从自己的同伴意外身故之后,他就已经在想着要不要退出了,这个时间段再拉进来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而且此人还是同伴留在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自己内心里感觉很残忍,也感觉这样做完全是愚蠢和没有必要的。 男子给了他一个很中肯的评价,这一点他是完全接受的,但是男子说的放弃和各种威胁,他没有感受到,相反的他就是在等着对方出手,对方要是不出手的话,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和谁在较劲战斗呢,这样多委屈啊。 “被盯上了,那么我应该要深感荣幸才是,先生我能问你的名字或者姓氏吗?事实上我们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我现在想起来,那一次藏匿在玻璃板材后边的人应当就是先生吧。” 男子怔了怔,上次的事情?他的脑子开动起来只是想了很久也没想起上次是什么时候,很显然这一点是南开在和自己玩心机,拿自己从来就没有做过的事情,让自己浪费时间去思考。 “哦,应该是你看错了吧,我们是第二次见面没错,酒店的那一次你也对不上我的口令,这一次也是一样的,我只能跟你说,你的母亲不是被一般人给杀死的,你要追查下去的话,你自己都要遇上危险,这事情牵扯出去不知道要说上几天几夜才能说完了。” 南开看着男子的眼睛,他倒是挺会说的,口才不错啊,接连的劝说自己要放弃,怎么现在感觉和那些威胁了自己的人那么相似,只是各自用的办法不一样罢了,他们一个是强硬的威胁,一个则是温柔的欺骗,男子现在充当的完全是一个好好先生的角色,其实他们很可能是一伙的。 自己现在是可以报警抓人的,但是抓到了警察局又能证明一些什么呢,男子要是料定了会出什么事情,那就不会主动约自己到茶楼来了,这一点很重要,男子显然是笃定自己无法有证据证明他是有罪的,所以行为上才会这么的潇洒。 “在我母亲死亡之后连续三天的时间里边,都出现了一个拾荒者,这个拾荒者的画像我始终都带在身上,你要不要看一下是不是和你一个联盟的,我感觉他和我母亲也有一丝联系,不然他不会总是出现在花店的周围。” 南开掏出怀中的几张画像,只是很不幸他展开来的第一张并非是拾荒者的,而是该男子的,硬币大小的胎记十分显眼,南开有些尴尬的想要收回,却被男子一把按住,他可还没看够呢。 “这样我应该说什么好呢,事实上你一直都在注意我的动向,你想抓到我是吧小伙子?” 男子虽然还不至于声色俱厉的,不过眼神已经足够吓人了,南开一时找不到回避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