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楠只好打消了现在去见南开的念头,左右还有明天一个上午的时间,就算是这小子去了机场,自己也能想办法给他拦截下来,他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联盟中的内奸都还没找出来,就想过安生的日子。 邢先生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南开要是真感觉邢先生能放过他,不追究马超的事情,那八成是智商有问题,脑子有毛病,这马超和邢先生还有另外的一层关系,这马超可是邢先生的亲外甥,他能善罢甘休就有鬼了。 年轻人想事情始终是欠缺一点稳重,他必须要提醒一下南开,这兰姨的案子不能就这么结束了,一定要找到联盟中出卖了兰姨的人,刚好他手边上有些资料了,既然沉沦要自己出来,那自己就正好拿着资料求证一下看看,这妮子是有重大嫌疑的。 会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却始终不见沉沦的身影,钟一楠意识到了什么,虽然他内心里不想往这方面去想,可最后还是免除不了,在对方电话打不通的情况下,直接上医院去找,谁都知道她出车祸陷入了昏迷的境地,可如今却能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这难道不奇怪吗? 她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病情隐瞒起来,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医院之中,在病房之内却没见到沉沦的身影,这小妮子分明是在逗弄自己,现在电话也不接听,只留下一张纸条给自己,这上边也只是写了一个地址,这地址他有些眼熟,只是那地方他是从未去过的。 单单只是这么一个地址,到底要不要前往呢?他心底是有犹豫的,可最后手机信息决定了他的去向,手机讯息上一个位置共享,正是沉沦发送过来的,她人就在这个地址标示的木屋之中,看样子他是必须要到地点上,才能见到她人了。 钟一楠用微信喊了一段语音,可对方一直都没有回应,无奈他只好驱车前往纸条上的地点,就算是对方故弄玄虚的也好,只要去证明了他自己的猜测,那么一切也就无憾,可至少要给南开留下一点讯息吧,他想到了打电话,可电话打通之下,对方竟然是在关机的状态之下。 也沉沉总是带给人一丝寂寞的颓废,她将整个身躯都埋进了水流之中,浴缸边上坐着的男人,有着儒雅的外表,一双黑沉沉的大眼睛看着水面下的躯壳,这躯壳虽然已经三十岁了,可三十是女人最成熟华丽的年纪,对于他而言,她还很年轻。 “怎么会消沉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来找我,现在又想起来了,我总感觉我是一个被你遗弃的孤儿,说吧这一次找我又是我给你办什么事情,你从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的确他们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主要是这边总是有人盯着她,因此她脱不开身,先前队长就在怀疑自己,跟踪过自己一段时间,后来因为找不到证据,就只好暂停了自己插手兰姨的案子,其实他们那个时候是打着查案的幌子,在做另外的事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很能理解队长对自己的残忍,现在队长在云南出了车祸,就没办法回到这边来,这里的大小事务基本就是她在经手了,初次当老大的感觉其实还很不错,她将高脚杯举着,缓缓摇动起来,露出一个阴鸷的笑。 “我很遗憾,让你感觉我是那样的人,我向来不会说没需要就将你丢弃的,你也看到我对你的真情了吧,我用八年的青春陪着你,以至于我都不能正常恋爱了,不知道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其实我内心里还是很有些伤感的,以后说话可以稍微温柔点吗?” 男子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阴沉沉的气息,虽然他也极力控制自己的脸色,可终究看起来还是冷厉到让人难受,可能是坏人当的太久了,有些习惯于这样的角色,所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温柔的对待他人。 他邢先生经营文思集团这么些年,业绩算不上多好,可也是一个重点企业了,要说国家的重视程度,那是以企业的价值来衡量的,至少在他看来,他的文思集团在国内还是很有分量的,沉沦她方才进来的时候,自己就知道她是个卧底,那个时候还是个干脆的小姑娘,虽然自己残忍了一些,要走了她的第一次,可其后到底也没干涉她的感情生活,怎么现在竟然有些责备自己的意思了? 今晚上不管从什么方面看,她都有些奇怪,想杀人的时候大概都会有一段心情莫名狂躁的时候吧,看她的样子似乎更加符合这一个标准,难道说,这小妮子今晚上是要自己给她去杀人吗? 他也不是随便就能动手的人,和黑社会也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他说了自己就是个干正经生意的人,不会随随便便就动手伤人,出现这样的事情,多半是因为不可调和了,因此才会如此作为。 “你今晚上过来的时间可有些巧妙,我一会儿要去谈一笔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钟一楠也在邀请的行列之中,只是刚才我的保镖和我汇报说,钟先生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你约他出去的,他我很了解,可是个不轻易能出门的人。” 他划拉开水流,一点一点的顺着水流的波纹开始触摸沉沦的身体,有时候真是应了那句话,冤家路窄的,明明知道这女人是来自己身边要情报,当卧底的,自己却还可以投入一些真的感情在里边,不明白是自己的脑子烧坏了还是最近智商总是不在线,早该摊牌了可一直搁浅着。 沉沦咬着嘴唇,心想这邢先生也是难对付,怎么就想到是自己约了钟一楠出去,难道她知道自己借刀杀人的计划,那现在要不要就实话和邢先生说,也不知道明华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南开也不是那么好哄骗的人,当心他弄不好对方反而是要怀疑。 当时明华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着乱摸一阵,他就已经是大发雷霆,骂一句变态是少不了的,明华起身之后,也莫名的尴尬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原以为这样很是正常,自己小时候不都是被那么对待的吗?可到了南开这边为什么就不能被接受了。 南开看明华的眼神很是怪诞,今晚上这明华就像是吃错药了一样,不断的挑战自己的极限,在自己的身上乱摸也就算了,说的一些话也是莫名其妙,他之前想要接电话,他就对着自己猛烈攻击,这很像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才做的事情。 他到底是为了要掩盖什么真相,而不惜毁坏自己的形象,那个电话是真的很重要吗? 南开拿起手机一看,看到电话是处于关机的状态,应该是刚才被明华一把扯开的时候飞出去就这么给摔的关机了吧,他尝试开机,不过手机一直都没有反应,南开心中狂躁,直接将手机扔在桌子上,冷森森的瞪着明华看。 明华坐在他的对面,看他将手机啪嗒一声丢了下来,便拿过来看一眼,开机是开不了了,那想必是刚才自己用力过重,所以摔坏了吧,他很是无奈的表示,自己愿意赔偿,希望南开不要因为这个事情不开心。 一看时间还早,他便过来拽南开,索性现在商场还没打烊,就过去买一个新的吧,就当做是他的补偿了,南开有些不愿意走动,一整天下来他是足够累的了,明天下午的飞机走,时间很局促了,不想东跑西跑的。 可手机确实已经摔坏了,总不能不用手机吧,他也只好应声跟着出去了,明华这厮在前头似乎很是兴高采烈,就跟完成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任务一般,惹得他有些诧异的问,今晚上的明华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对方没吃药就已经出来了。 钟一楠到了纸条上的地点,却意外接到了邢先生的电话,问他人在哪儿,他说自己的在木屋这边,那边竟然直接挂断了电话,邢先生脸色一沉,喊了几个保镖上来,耳语一阵之后,继续看沉沦洗澡,喊她赶紧的从浴缸中出来,钟一楠去了禁地,可能要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 沉沦心中一阵暗爽,钟一楠万万没想到这是他邢先生的禁地吧,从她卧底的第一天开始,邢先生就说的很直白,什么地方都可以闯进去,就是那个木屋不能进去,要是进去了,那么就是死路一条,当时她记得很清楚,因此现在就拿这一招来害死钟一楠。 “是要现在去处理吗?”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随口问邢先生,邢先生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明白过来了,这小妮子是借刀杀人,只怪那个钟一楠的运气不好,其实他原本就不想杀死钟一楠,对方算是个人才,明面上的生意,他处理的都很到位,就是最近不太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