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静悄悄的,头顶上的月光也显得朦胧了一些,好像有团乌云正朝着月亮笼罩过去,南开并没有松开手,而是饶有兴致的等着马格继续说下去,他能忽悠自己多少言辞,他南开想统计一下看看,也许数据会很惊人呢。 这个看着原本不善言辞的男人,现在在他的跟前却显露出了非一般的奸诈圆滑,他时下该当心的是被人反复的利用来去,还不知道挣脱,而不是去担心邢先生的人会追赶上来,就算是追上来了怎样,大不了就是一场格斗,能活下来的都是命大的,要是死在他手下了,相信邢先生也未必敢声张。 自然他也不是一个好斗好杀戮的人,不要逼急了就是,人不都是这样吗,到了极限上,求生欲望会很强烈,那个时候,就无法顾及到他人了。 马格现在在哪一方都是一个中间人的角色,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很好心的要提醒自己了,南开微微一笑,只是这一次南开的微笑,也让马格感觉到畏惧了,当然他还不至于到不寒而栗的地步,只是感觉到心神慌乱的,自己说的话对这小子起不到丝毫的作用,那么接下来他会将自己怎样处置呢? 总体而言这小子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要是晚点出来他的消息也传送出去了,当然要是他早点来,自己未必会动手,然而时机就这么失去了,再想找就没那么容易了,总之一句话,这小子的出现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现在他就只能央求一下这个混球,放他走,他的自由可都掌握在他混球的手上了。 “你可能猜想到了什么,但这不影响我对你的保护,每个人都是有过去的,我的过去是很不堪,有些人情债我必须要去了结,要是可以的话,你现在放我走,余下的事情我回来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他说话干净利落的,不带一点的拖沓,这一点南开是感觉合适自己胃口的,这样的人要是和自己合作起来,起码说话这一点上就不用太费劲,只是他现在要去见的人是老爷子,要是不能说的清楚,那他是不可能松手的,马格到底是不是老爷子的人,在十几年前就这么放出来卧底了,好在需要的时候启动? 当然他说这话语之前还是稍稍显得为难的,在他看来随便的去猜测一个人不应该,他手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能证明他自己的猜测,要是现在就采取行动,难免会叫人齿寒。 “你既然能坦诚的告诉我,你是要去还人情的,那么现在可以坦诚的告诉我,你是他的卧底吗?在十几年前他驱赶你出来,过后你就这么随便的蛰伏下来,等待他需要你的时候进行启动是吗?” 马格显得分外诧异,他怎么会有这般的联想,作为一个自由主义者,他是不会愿意受到任何一个人的掌控的,说了是人情上的问题,他怎么就不能清楚自己的用意呢,只要和老爷子说了这事情,那么他就自由了,以后就可以安心的保护他了,这个人脑子回路有些问题啊。 “你想的太多了吧,我不可能是任何人的卧底,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行动,不管是对老族长还是对老爷子都是最后一次,老爷子要我探查这伙人的身份,我现在查验清楚了,要去告诉他,这是还给他人情,一切到此结束,而我保护你也是我的最后一个任务,为老族长所作的,也是还人情,现在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他从来也没这么尴尬过,好像有些事情解释不清楚的情况下,自己会显得十分难堪,以前他是没有任何要和人解释的习惯的,要是对方听不懂,那直接就是拳脚说话,当然有时候拳脚也不能解决问题,他经常因此被人打的肋骨都断掉,可怎样,他的性格就是如此。 遇上了南开也算是他倒霉了,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和一个人解释自己在做什么,几乎是全部的计划都和他说清楚明白了,要是还不松手,那就真过分了。 南开脸色尽管看着有些阴郁,可好歹是沉静了不少,他放手了他听懂了对方的陈述,这是他必定要走的一个过程,既然自己不能帮忙就送一句祝福语吧。 “那你早去早回,可以的话,到南街酒店找我,我在302房间,我回去的时候买些东西上去,到时候你和我干一杯行不?” 他补上一句注意安全,而对方冷漠的吱声。 “多谢关心!” 南开望着他的背影,心底竟然有些难受,之前他就是在不断的还给人家人情,从王文爱到许多人,罗淼可以说也是其中之一,从刚开始进入丛林他什么都畏惧,到最后他成为那个无所畏惧的人,他不是麻木了,而是勇敢了,当然这一切全都是罗淼的功劳,她一直就在他的身边教会了他许多东西。 想到罗淼他心中就一阵的难受,落寞的感觉只要袭击上来,他就无所适从,要买点酒来喝了,已经好久没试过放纵,竟然逃出来了,那就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吧。 买了好些的东西也顺利到了酒店了,之前就电话订了一个房间,他不是个黑户,身份证一直都在身上呢,从最初有些怀疑邢先生开始,他就想着某天要这么逃走的,逃离他的掌控,邢先生想要的是那个面具,而并非是什么自由,和自己的梦想是背道而驰的。 他南开就只是想要跳出这个恼火的圈子,不想被卷到中央地带,不想一直为了自己能活命而不断的害人害人,尽管他手上一滴血也没有,可因为他死去的人,实际上不少了,老族长调查清楚的事情,在他看来还是疑点重重。 尽管他说了人是老爷子要阿哥杀死的,可他还是不太相信,真不知道那个时候是谁下手的,那么多人,他怎么知道是哪一个呢,事情还是无解,凶手还是没抓到,事实证明他南开还是个无用的家伙,就连自己的朋友也保护不了。 到了房间里边,迎面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自己的跟前,要摇晃胡身影有些看不太清楚,他实在是太累了,一下就扑倒在女人的身上,软乎乎的身躯还真是好用的人体沙发,他就想这么躺着,一直睡到天亮。 夫人已经奔走了多日,这才从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知道南开逃走了,从邢先生的掌控之下,逃离了,于是她就顺着线索一直找,找到了酒店来,南开一直说她是个笨蛋,可其实她也不是那么笨,至少他现在就在自己的怀中躺着。 他借酒浇愁也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无法获得自由,另外一个肯定是因为罗淼了,看他这幅样子心神不定的一直喊叫着罗淼的名字,她心底也真是难受,可他忽然就抬起眼来看着她了,夫人心中一阵的烦闷,因为他冲着自己喊着罗淼的名字,可真想给他一巴掌让他稍稍清醒一点。 可最后她却没有那么做,只有在南开将她当做是罗淼的时候,他才会给自己足够的柔情,她心底是嫉妒的发疯的,原来他在罗淼的面前就像是个孩子一样,他显得那么幼稚,可他是那么的爱护罗淼。 肩带被他扯的掉落下来,她有些慌张,可随之而来的是期待,她在期待和南开发生点什么,一点一点的沉醉消亡,一切都被夜色掩藏的一干二净了,她也是有需求的,因此就不断的迎合着南开,看到他在自己的身上就像是猛兽一般的掠夺,她竟然一直娇羞的笑着。 这算作什么?她痛哭起来,南开的脑子嗡嗡作响,就像是要炸开了一般,一定是买到劣质的酒了,这么难受,他想要起身,却忽然感觉头重脚轻的,门外有人在来回的走动着,好像是在观察他房间的动静,他稍稍清醒了一些,却发现自己的身下躺着一个女人。 一切就像是走马灯一样的开始回放,他心情乱糟糟的,等看清楚那个人是夫人之后,他心底的厌恶就更加深了一层,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何趁着他酒醉之际,勾引他呢? 他这一脸嫌恶,真是叫夫人无地自容了,她慌张的起身,想要在短时间穿好衣服,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南开一把将她的衣服夺过来,厉声呵斥道。 “假装什么,都得逞了,需要这么虚伪吗?你一直都想要的东西,现在给你了,可以死心了吗?” 他心底还是在对罗淼的死亡耿耿于怀,他清楚那个时候的夫人是可以轻易的摆脱那些束缚回来救人的,可是她没有这么做,眼睁睁看着罗淼死。 这成了一根刺,一直横在南开的心中,让他无法对这个女人好,只要他在自己的跟前晃动,他就难免想起枉死的罗淼,原本她是可以活着的,至少现在应当和他在一处。 他如此粗暴的呵斥,让夫人难以接受,她呆愣着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