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狠心到了这样的地步,选择的永远都是外人,在她的世界之中,大概是存在着这样的一种概率的吧。陌生人社团中的人,是占据她生命百分之八十的,而自己和父亲仅仅是那个百分之二十,悲催到了可有可无的地步。 死人自然是无法起来和他完成这样的对话的,他只能在说完之后,就朝着老伯走去,他们在墓地之中绕了一圈,然后老伯就带着他到几个丢失了骨灰的位置上去看了看。 他蹲下身勘察了一番,这是小毛贼才能做的出来的吧,这现场脚印什么的都在,警察很快就能破案的,他起身问老伯。 “怎么现在还没抓到人吗?最近这边的情况怎么样,还有骨灰在丢失没有?” 这年轻人说话的口吻,真的很像是一个警察,看他勘察现场那种严谨的态度,也十分的相似,老伯虽然也没看见他的工作证,但是他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的,这个人不简单。 “现在倒是没有了,但是警察也没说抓到人了,你刚才是看到了什么线索吗?” 南开将脚印给拓下来,递给了老伯,眼神知会了老伯,这意思明确的讲,就是要老伯将这拓下来的脚印,给警方,当做线索去追踪那些偷走骨灰的人。 从陵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钟,直接步行回去不切实际,因此他就站在路边等着车子,但是晚上从这边经过的车子少之又少,他只能往前走一段路,便走边等,没想到运气会那么差劲,他都走到了南桥头了,还是没遇见什么出租车。 怎么今晚上的车子都约好了休息还是集体都干什么去了,南开穿过那形同虚设的警戒线,在草丛上找寻线索。 现场都被警方收拾的七七八八了,唯一还落下来的是一根头发,挂在草上边的,还拧巴的很,揪下来都是卷曲着的,他将这东西收好,随后就采集走了现场的一些血样,然后从警戒线中钻出来。 从现场离开的时候,他抹去了自己的痕迹,随后走回家中去,南桥头和家的距离并不算是近的,可以说是很远,但是那天晚上他的确是步行回家的,回到家中之后,就感觉膝盖很疼,算了一下距离,还真是不得了了,走了那么远的路途,相当于十个公交站点了,今晚上的自己多半是疯癫了。 泡脚这样的事情说起来还真是极为舒服的,他从浴室出来之后简直不想在动弹了,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下新闻栏目,他选择的是回放,看到现场登出来的照片,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死者自己可是认识的。 虽然今天仅仅是打了一个照面的,但是已经可以记住了,那个男童的姐姐,她怎么会死在了南桥头,那个现场看着不像是第一现场,很显然是有人杀死了她之后抛尸在南桥头的,但是这很不符合作案的逻辑啊。 要是抛尸的话,应该要选择那种隐秘性很强的地方,而且也不可能像是那么随意的就丢弃在草地上,难不成这不是在抛尸,而是对方的一种示威?那现在男童应该已经被传唤到了派出所去了,这孩子怎么也没给自己打电话呢。 南开慌里慌张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好几个的未接电话,不要猜想就知道是男童打来求助的的,但是自己一直都没注意到,手机被调成了无声的状态,这下他是着急了,一看时间也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钟,男童还在不在派出所当中。 自己完全不知道他的名字,就算是打电话到局里边去问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问起来,现在就只好穿上衣服去看一眼了,要是局里没人在的话,那指定是回家去了,自己还记得那个路线,应该还能找得到。 这一下可不能步行过去了,因为脚实在是疼的要死,他打车到了警察局一看,只有两个值班的警察在,就打听了一下,警察告诉他,那个女人的尸体还没有家属来辨认,同时很警觉的问他,是不是认识死者,他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下,警察按照他给的电话,给那个男童打过去,不过没人接。 盲音响了很久之后,警察挂断了电话,一脸无奈的告诉南开,对方没接电话,南开和警察说了一声感谢,也就朝着外头跑出去,这个时候男童很有可能是在睡觉吧,希望是这样不要是被人给抓走了。 警察也跟着他追了出去,不过这个追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是沉沦,他一把将南开给拽住,忽然身后被人这么一拽,整个重心都失去了平衡,还好前边的阶梯离开的很远,不然自己真是有可能带着对方一起摔下去。 稍稍站稳了脚跟,他急速的回头看了一眼对方的脸,见是沉沦,当时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自己的生活之中现在是无处不在了,自己要去看看男童是怎么个情况,她竟然还能将自己给拦住。 “你扯着我做什么,背后下刀子的事情你是不是干上瘾了?” 南开的态度这么恶劣,但是对方竟然一点也不在乎,微笑着,一把将他扯到了自己的身边,可以说她的手劲很大,有时候真的很难挣开,面上看着柔弱的人要是欺负起人来,那绝不是盖的。 “你这是吃了火药吗?我是看到你过来,还以为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报案,所以就从里边出来问一下的,你怎么就这么凶呢?” 一副天然无公害的神情,还真是拿她一点办法没有了,南开注定不是这心机婊的对手,因此他就只好冷着一张脸,这样也是在做着无声的反抗,根本就无济于事,只是为了保留住自己那一点小小的可怜的尊严而已。 “我本来就是这样,你不是有你的事情要忙碌吗?为什么一天到晚的看着那么闲的样子,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盯着我看,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至于你说的我妈妈的恩惠,不要还在我的身上,我消受不起。” 南开只想尽快的甩开这个可恶的女人,只要她在自己的跟前,自己的思想就无法正常的运行,她总是出现的很是时候,将自己的心绪搅乱,思维上也是被她骚扰的无法正常建立。 这样的关照,他宁愿从来就没有过,他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照顾,一个三十岁的老女人,要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找到立足之地那是没有可能的,而且他在香港的时候可是有着恋爱对象的,虽然回来之前分手了,但是在他看来那个女人要比沉沦有意思的多,适合过日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见沉沦就要想起自己的母亲,她们大抵上是一个类型的女人吧,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什么都做的出来,唯一不在乎的就是亲人的感受,亲人算不上了,她们要的是高高在上的感觉,她们要当女王,而不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才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家人。 虽然这样很蛮不讲理,但是他的忍耐真的已经到了极限上,加上这女人不自量力的一面还在不断的扩充当中,就更加引起了他的反感不满。 “你是在跟我说笑话吗?我怎么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在盯着你了,是不是神经病啊,要不是因为你是兰姨的孩子,我才不会管你呢,管你要怎么死。” 好端端的竟然牵扯到了死亡上边了,真是感谢她的提醒了,原来他回来之后要面临的便是死亡啊,那要是真的死亡来临了,看样子也是被沉沦带着的社团给害死的吧,至于他们和另外的一个对立社团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自己完全不清楚,她这是在拉着自己去当炮灰,真是高明啊。 却还要说的那么大仁大义的,完全是看在了自己母亲的面子上,才照顾自己的,那么母亲要是还活着,不知道会不会苦笑出声呢,母亲竟然将自己安置在了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上,这便是自己真正憎恨母亲的缘由吧。 她总是让自己处于一种尴尬的危险的境地之上,并且对于自己的一切感受视若无睹,她就在只有她自己的那些看法,那些规矩,非要自己照做,这所有的积压上来的不满,真的很容易将一个人毁灭。 至少他自己现在有一种感觉,他过去看男童还在不在家,或者有没有出什么事情,完全是因为自己童年的那些阴影,他是在看着男童和自己经历差不多的事情,所以想起了自己的童年,这是另外的一种变态的救赎,救赎的是他自己,不是男童,这一切原本就和男童一点关系没有。 “是的,你最好是不要管我是怎么死去的,而且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吧,你已经是在这条道上要走到黑暗处了,你小心一点,被板砖下的滋味一定不好受,我想该当担心死亡降临的那个人是你,因为你也是社团中的一员,而且你的身份是更加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