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开衣领一瞅,原本好好挂在脖子上的蝴蝶结,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 我皱起眉头,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蝴蝶结应是在昨天的连夜奔逃中给弄丢了,这可怎么办? 我的心头开始涌出一丝不安,而这时,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我顺手拿起一看,原来是闹钟,提醒我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上班时间。 不过眼下我哪还有心思上班,我抓着手机左看看右瞅瞅,仿佛手机上有什么被我忽略的东西一样,最后我看到了手机上的日期,陡然一惊—— 七月初八! 我今年过完生日的话刚好二十岁,而我的生日正是七月十八,也就是说,还有十天的时间我才可以把蝴蝶结摘下来! 可眼下蝴蝶结却丢了…… 我心头莫名一慌,登时感到脊背凉飕飕的,冷汗渗出一大片,似乎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我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下意识的四下看了看,大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声音,憋闷燥热,从后窗望去,屋后不远处有一排干枯的老树,枝桠杂乱伸展,叶子枯黄,枝头几只老鸦,拾枝而息,空洞无神的目光,看向自己这边,冷冷的盯过来,这让我不由想起了奶奶临走前双眼外凸,直勾勾盯着我的样子。 甚至,我还看到老树那布满枯黄纹路沟壑的老树皮,好似蛇一样的蠕动起来,我心脏骤然一抽,似连呼吸都为之一顿,霎那间,一股头晕恶心感传来,天旋地转,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赶紧踉跄着步子,跑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放满凉水,一头扎进了洗手盆中,足足憋了一分钟这才抬起头来,苛苛的喘气了粗气,又过了五分钟,身上的不适感如潮水般消退,我浑身无力的走出洗手间,再次望向窗外,老树静默伫立,老鸦已经飞走,一切恢复如常。 而我的心却始终是悬着,愈发不安。 不行!我得把蝴蝶结找回来! 想到这儿,我不敢耽搁,拿起手机匆匆出了屋子,唤了表妹几声却并没有回应,表妹也不知跑哪去了,算了,我也懒得再管,骑上电瓶车,路上不忘给主管去了电话,说是老家有事,打算再多请几天假回家看看。 不出意外,主管虽然批准,但仍旧把我狠狠批评一顿,最后还没好气的骂道:“沈颖旷工没来,而你小子又接二连三的请假,现在我真怀疑你俩是不是背地里偷偷搞事情去了。” “……”欲哭无泪,我和一个鬼魂能搞什么事情,要搞也是她搞我啊。 不过,主管的话也间接证明了沈颖没去上班,看来表妹说的是实话,沈颖重伤,近期是不会出现,这让我沉甸甸的心里,放心不少。 挂掉电话后,我骑着电瓶车沿着昨晚逃跑的过路线仔细寻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来到屋后的小路时,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一般,可四下望去,除了那一排老树,根本没有半个人影,我强迫自己别去多想,开始沿着小路,找到那间破旧平房,又沿着左近的几条巷子最后回到了与沈颖约定的那道老胡同口儿,来来回回的逛了好几遍,可却一无所获。 这下可坏了,看来蝴蝶结可能被人捡走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天大地大,人来人往的根本就无从找起。 我不由一阵头疼,站在路口徘徊了一阵,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回到家中,我一直提心吊胆的,总感觉窗外有人在窥视我一样,我隐隐觉得,丢了蝴蝶结,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怪事,可我根本没想到,怪事真的转眼就找上门来。 那是在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儿,又一次沿着那天的路线逛游了一圈,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往回走的路上,我顺路来到了离住处不远的一家早餐馆门口。 这家餐馆是我之前常来吃早餐的地方,生意尚可,我本打算吃点东西,填一下肚子,可不知为何今儿个早餐馆竟然大门紧闭。 我站在门口左右一看,看到离我不远处的路旁有个人影逛游,正是餐馆的老板王富贵。 我俩虽算不上熟络,但也聊过几次,在我印象中,这货就是酒鬼一个,每天醉醺醺的。 他低着头,在路边走来走去的,嘴里还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好奇之下,我便走过去,随口问他在瞎逛游啥呢? 一连问了好几遍,王富贵才抬头看看我,过了一会说,说道:“小伙子,我看你气色不对,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话一出口,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来由更加心烦,于是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王老板啊,你啥时候不开餐馆,改学面相了啊?” 王富贵似乎没听出我的揶揄,叹口气道:“小伙子啊,不是我会面相,而是我看你气色和我前几天一模一样,前几天啊,我总是梦到有个半截身子的鬼东西要来害我,搞得我魂不守舍,所以就去了华安路街尾处一座庙里找高人看了看,没想到……” “没想到还真给看好了?”我心里一动,表面上却装作不屑的切了一声。 王富贵点点头,突然间露出一脸的迷茫之色,紧接着又使劲的摇摇头,然后竟然不再理我,继续低头瞎逛起来,嘴里还嘀嘀咕咕:“哪去了?咋找不到了?到底哪去了?” 我下意识问他到底在找什么? 可谁知这货却是猛地抬头,瞪大眼睛,冲我大吼了一句 “腿啊腿啊!我找我的腿啊!看见没?你看见没!” 卧槽尼玛!我被他吓得浑身一个哆嗦,险些一脚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