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阳气最最旺盛的时候,虽说我和陈林所处的地方是在偏远的湖边简易房,可现在的情况依旧让我吃惊和诧异。 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没错,我看到七叔公了,通过黑漆漆的房子,直直的朝里面望去,七叔公正直挺挺的站在那小房子里,什么也不做只是那直挺挺的站着。 而在他的脚下,赫然躺在三具尸体,由于离得太远,我还没看清这些人到底怎么了,但是有一点能肯定,这些人绝对死了。 脸色发青,灰白色的死人皮肤,以及七叔公嘴角边和尸牙上残留着的血迹,不用想我都能知道,这地上的三个就是昨晚七叔公的夜宵了。 可七叔公为什么会在这呢?或者说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找到了呢?我有些不理解,而陈林一样很诧异,按照一些大片的套路七叔公不是应该猖狂好一阵才伏法的吗? 虽然不明所以,但七叔公找到了就是好事,可找到归找到,能不能带回去烧了就是两码子事了,现在的情况就是敌不动我不动,就算七叔公现在再神,我估计他在白天也凶不起来。 陈林的眼睛是越来越红了,那两颗眼珠子更充了血一样,猩红诡异的压抑感一点都不亚于七叔公,如果说之前我还能用他偷偷哭过来解释,现在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是个不经常做梦的人,但我一做梦就会有种莫名其妙的现实感,陈林到底是不是好人?这是我现在最关心的事。 有时候这梦灵验的很,又有时候这梦很滑稽,就好像上次我梦到王玲一样,从见到她开始再到她离开,这些事都没发生,可是陈林给我的感觉就太危险了,是出于本能的。 “我就知道,这东西杀了那么多人吃了那么多的精魄要成气候,想不到现在已经成了这样。”半晌之后,陈林缓缓的开口到。 他的话就像是醍醐灌顶一样,我的脑袋瞬间就想到了另一件事,他懂这个?他口中切口不是行里的人可说不出来,虽说他小时候在道观里待过,可决然不会了解这么清楚。 陈林学过道,这是我的第一印象,他可能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简单,可七叔公压根就没有给我想下去的时间,之间建立的木板房里,原本直挺挺站立的七叔公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和陈林的眼珠子一样,猩红猩红的,红的无比妖异,红的让人心惊,好像他身上所有的颜色都被这一抹红给掩盖住了。 红光在屋子里闪烁,化成两道红色的线条上下起伏着,七叔公像是狂性大发了一样,顶着老大的日头就冲那屋子里冲了出来。 秋风夹杂着阴风吹拂在我的身上,立刻就把呆呆的我给吹醒了,无论怎么样先把眼前的东西给处理了,七叔公的厉害我是知道的。 身体一热,来自我身体里那兄弟的力量把反射弧这种东西彻底给弄没了,就在七叔公冲我扑来的那一刻,我顺势来了一招铁板桥。 随即向后仰去,七叔公的身体从我上面飞去,夹杂着些许的腥臭和腐烂的味道从我面前飘过,就在七叔公飞到一半时,抬脚我就朝着他的肚子踢了过去。 整个身体被我踢的向空中飞了几分,但七叔公好歹也是飞僵,要是真的能被我这一脚摆平他作为一只僵尸的颜面就没了。 飞舞在空中的七叔公身体一阵抖动,随即嗓子里怪叫连连,伸手就朝着地面插来,看到这我不敢硬抗,翻身打了几个滚后又一次站了起来。 一摸口袋,秘籍和老妈的书信都放在行李里了,鬼王独角也没带来,此刻的我好像只有拳头和掌心雷是管用的。 想起掌心雷,我又忍不住想在陈林面前耍宝了,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学会的法术,第一次对付邪祟的时候特别管用。 而我当时的想法就是天下邪物是一家,甭管七叔公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要他不是人我这一掌心雷下去,保管他也要掉层皮。 这一次行功无比的顺利,以往要尝试好多次才能成一次的掌心雷在今天特别的配合,可正当我要打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陈林喊了一句住手。 这一声还是有些太迟了,就在他喊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我手里的阳气已经如激流一般飞射了出去,不差一分一毫的打在了七叔公的身上。 “为什么住手啊?”我有些不解的问到,但陈林的脸上已经面如土色了。 “知道僵尸为什么能活动么?都是亏了身体里的一口纯阳之气,你现在还拿阳气刺激他,不要命了么?”陈林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我,随后七叔公就用事实证明了他的话。 原本被我打了一顿的七叔公还有些蔫蔫的,现在再看那原本躺在地上的身体如同过电了一般抖动了起来,但是这颤抖没有持续多久,七叔公的身体再次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这一刻我终于领教到了什么叫做生龙活虎,什么叫做老当益壮,当七叔公再次被我充满电后,他明白现在不是我的对手,可他的下一刻举动却让我后悔不已。 只见他纵身一跃跳到了那个哆哆嗦嗦完全失了神的报案者身边,揪着他的衣领子就把他给替了起来,一截脖颈暴露在了空气中。 七叔公虽然是背着我的,但是当我看到他的脑袋遮住了那人的脖子之后,我心中忽然涌现出了一种无力感。 这算什么?这个人本来不用死,却因为我一时的疏忽大意让七叔公把他给害死了,当时的我心里有些愧疚,他其实真的不用死的,这一切都怪我。 当无力感过去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眼前红红的,看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的红色,这一刻我的注意力都在七叔公的身上,随之而来心中又浮现出了许多的歉意。 对不起了沈叔叔,你视为父亲的人要被我祸害了,对不去了七叔公,是我让你造下了杀孽,对不起了这个陌生人,是我害的你再也没办法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