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轩，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看看镇物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你又肯说了？”小胖子幽幽道。　　 步轩无视之，转而重启话头，对相天和，他是想尽可能多教一些的，毕竟自己和正常守护灵不一样，也许有一天，他会离开。　　 “不知道镇物和智械族是什么关系，但据目前的信息看，他们在存在形态上和守护灵是一样的。”　　 “只是因为对人类的善恶阵营不同，便用名字将他们做了区分。”　　 “既然如此，那便从智械族或者说智网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世界。”　　 “虽然不知道相关知识被谁抹掉了，但这个抹掉方法和我们遇到的彪钱很相似。”　　 “是以一个概念为单位的篡改，或者说被拿走了一个数据标签。”　　 “苹果之所以是苹果，老鼠之所以是老鼠，是因为人类的认知吗？或许地球纪元的时候是，但自从智网出现，便不是了。”　　 “作为整个人类共同意识的承载体，智网便是这个宇宙最重要的观测者。”　　 “它觉得什么东西是苹果，什么东西就是苹果，即便这个东西原本是一只恶心的老鼠，受它影响，你也会将老鼠当成苹果。”　　 “当然，这种情况一般是不会发生的，因为它始终在正常运行。”　　 “正常运行的时候，这种基础概念是不会被随意更改的，必须有相当大的权限，才能在智网中做一些微操。”　　 “比如，低阶筹师绝不会将智网和超级电脑联系起来，也绝不会将人类本身和超级电脑的硬件设施这个概念联系起来。”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不理会相天和震惊到变成正圆的双眼，步轩没给他消化信息的机会，继续道，　　 “说回镇物。”　　 “与主张和人类合作的守护灵不同，镇物侵略性极强，他将人类视为低一等的血肉，是自身快速成长的最好养料。”　　 “智网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但它的行为表现是，禁止镇物这种行为。”　　 “所以，镇物就是病毒。”　　 “根据数据模型的训练步骤，病毒大致可以分为四类，其他还没见过，不知道是怎么操作的，但现在这个嚏出，能力是完美替代一个人，说说看他的运行原理？”　　 步轩打了个响指，让相天和从填鸭状态变成思考状态。　　 片刻后，小胖子试探着回答，“篡改标签？”　　 “没错，就是这样。第一大类病毒本质上就是在篡改标签，其表现形式则是细化成为各种各样的诡异现象，其实所有灵物和神通都可以按这个方式分类，这个依旧以后细说。”　　 “但这个知识点对整个木家灭门事件并没有帮助。”　　 步轩一个急转弯让小胖子快速运转的脑子打了个趔趄，一时死机。　　 “关键在于，病毒是怎么扩散的。”　　 “知道了他的能力，知道了他的目的，抓到他就易如反掌了。”　　 相天和好奇询问，“怎么扩散的？”　　 “线索已经全部给出，你再想想。”　　 步轩看向不远处的街道。　　 这里是智网中的普通人活动区。　　 星际普通人其实过得很苦，他们没有守护灵，也就没有了强化自身的可能性，终生目标就是在星际中一些条件艰苦、但也能建立庇护所的星球上活下去。　　 他们在现实中工作，在智网中娱乐。　　 毕竟比起劳心费钱的星际开荒，给他们一个头盔到虚拟世界中玩乐更为划算。　　 官家觉得划算，普通人自己也觉得划算。　　 智网中天地宽广，物产丰富，全感官接入让他们根本分不清现实与虚拟。　　 或许，相较于浸于苦难中的现实，他们更想把这里当成真正的实体社会吧。　　 但有人的地方，哪里又没有江湖与阶级呢？　　 繁华的街道，正被两队人马堵着。　　 一伙穿着统一服饰的人和另一伙人正对峙着。　　 行人全都远远的躲开，似乎对统一服饰的这群人很是忌惮。　　 统一服饰的将另一伙人团团围在中间，二十几人全都拿着武器，义愤填膺地样子像死了爹娘一样，为首之人指着对方的鼻子，正唾沫横飞地喊叫着：　　 “你们压死了我的大黄！这可是日日同我一起祭拜社神的兄弟姊妹!神明的座下圣徒！说吧！你们要怎么赔！”　　 相天和见步轩没有解释的意思，便自力更生，一把将一个还没来得及逃走的行人揪了过来，“哎，兄弟，这都是什么人？”　　 行人简直要哭了，声音低的快赶上虫子了，“我说，这位小哥，您也赶快走吧，看见没，那伙统一服饰的，是三大家中的刘家，不、不对，木家没了，现在是两大家，总之，是惹不起的！至于另外一伙，大概就是哪里路过的倒霉蛋吧。”　　 小胖子继续问道，“这里离城门这么近，那群守门的士兵怎么对这里的喧哗声视若无睹啊？三大家、啊不对，两大家也不能大过官府吧？“　　 行人啐了一口，悄声道，“都是一丘之貉，他们干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许官府拿的还是大头呢！”　　 转到倒霉蛋这边。　　 被围在中间的路人点头哈腰的道着歉，拿着一张钱卡就塞了过去，“大哥，大哥，真是对不住，您行行好，我就是个做小本买卖的商人，这是小弟的孝敬，天热，请各位兄弟喝茶了。”　　 站在前方的刘家人朝钱卡扫了一眼，一把扔在地上，冷哼，“这么点钱就想买我弟兄姊妹的性命？我告诉你！天下没这样的好事！”　　 被讹商人腰弯的更低了，低眉顺眼地和刘家人商量着价钱。　　 这时，从另一边快步走出来另一群人。　　 “哎，我说小刘啊，离老远就看见你这嚣张跋扈的气焰了，怎么，最近揭不开锅，跑这拦路当土匪了？”一个瘦高个站在前面比比划划，后面响起一阵哄笑声。　　 “瘦子李！你放屁！小爷的事情你少管！”小刘被气的不轻，原本围着商人的手下都向这边聚拢了过来。　　 瘦高个朝地上狠狠吐了口浓痰，“还小爷呢？我呸，兔爷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