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她像是披着一张华丽人皮的魔鬼。 她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让人脊背发寒,毛骨悚然。 姜辞忧只觉得这其中还有其他的豪门恩怨,或许并不仅仅是家产争夺那么简单。 “董事长,他毕竟是跟你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姜辞忧试图用血缘关系唤起她的一丝良知。 但是当薄婉华听到血脉相连这四个字的时候。 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她的眼睛通红,面目狰狞,转身就掐住了姜辞忧的脖子:“我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他不是一个孩子,他是一颗毒瘤,我死也不会认他!” 薄婉华的手指逐渐缩紧。 姜辞忧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其实,还手反杀对她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是姜辞忧刚刚已经看到了剧院各个角落。 都是薄婉华的人。 甚至二楼还有一个狙击手。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姜辞忧的脑门。 她不能反抗,否则她的脑袋会当场开花。 薄婉华终究还是清醒过来。 她缓缓放开姜辞忧。 情绪也像是退潮的海水一样,逐渐消失在沙滩之上。 薄婉华再次坐到座位之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和发型。 姜辞忧则是手臂撑在左边的座椅上猛咳。 薄婉华终于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看着缺氧到难以站立的姜辞忧,开口:“姜小姐,对别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以为你的马发狂真的是因为许瑶吗?当然不是,是沈轻轻,你现在不肯杀她,她未必不想你死。” 姜辞忧的咳嗽声戛然而止。 “沈轻轻下的药?” —————— 另一边。 吃完午饭,沈轻轻从餐厅离开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没一会儿,房间的门就响了。 沈轻轻过去开门。 就看到薄靳修站在门口。 沈轻轻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惊喜:“四叔?” 薄靳修的眉宇之间却都是肃穆之色:“轻轻,我有事找你。” 沈轻轻连忙把门打开:“四叔,你进来说。” 薄靳修进来之后,沈轻轻轻轻合上门。 但门还是虚掩着。 看着薄靳修少有的严肃面容。 沈轻轻反倒是出言安慰:“四叔,你是不是怕薄婉华会有什么手段,我觉得暂时不用太担心,我们毕竟是在录制直播节目,她不可能那么傻,将自己的恶行暴露在媒体之下。” 其实刚看到薄婉华的时候,沈轻轻心里是非常害怕的。 不过现在她想通了。 一则薄靳修就在他的身边,他还是那样在乎自己。 二则,她觉得这是直播节目,薄婉华就是想做什么,也会有所顾虑。 但是薄靳修的面容却没有丝毫的缓和。 反而更加凝重。 沈轻轻似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道:“四叔,你来找我,是有其他的事情吗?” 薄靳修直接开门见山:“为什么要做这种害人又害己的事情?” 沈轻轻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 随即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四叔,你说什么?” “沈轻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打算对我坦白,那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你别后悔!” 薄靳修目光定在沈轻轻的身上,像是一把匕首,森森的冒着寒光。 沈轻轻第一次看到薄靳修这样的眼神。 她的心脏已经如同擂鼓。 仿佛东窗事发。 她的内心已经慌乱的不成样子。 但是却不知道要怎样开口,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薄靳修没有说话,转身就打算离开。 就在薄靳修快走到门口的时候。 沈轻轻突然跑过去,一把从后面抱住薄靳修的腰身。 “四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薄靳修却是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上管家带我参观马房的时候,给了我一小罐子水晶糖果,他说马场的马吃了这种糖果会比平时亢奋,他说我讨厌谁,就可以给ta的马吃这种药。” 薄靳修声音冷厉,看着沈轻轻的目光冰冷而失望:“所以你给姜辞忧的马下了这种药?你想害死她?” “不是,四叔,不是的,我没想过要害她,我只是……很迷茫,我不知道我和她在你的心里到底谁更重要,所以我想用这种办法确认一下。” 沈轻轻抬眸看向薄靳修:“四叔,我不仅给她的马吃了水晶糖,我的马我也喂了,如果我是真的想害死她,我也不会给自己的马喂这种糖果,我以为马只会亢奋一点,我没想到这样严重,他们会发疯,我觉得我也是被算计了,是薄婉华的陷阱。” 沈轻轻说了那么多,但是薄靳修似乎无动于衷。 沈轻轻去拉薄靳修的袖子:“我真的没想害任何人,四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确定你更在乎我,在我知道出事之后,你是第一个来追我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特别的后悔,四叔,我错了。” 薄靳修面容冷冷的甩开沈轻轻的手:“我想你误会了,从一开始我就是去追她的。” 沈轻轻的瞳孔放大:“可你明明是朝着我的方向,我看到监控录像了……” “我只是从那边的山坡走近路罢了。” 一句话叫沈轻轻的精神差点崩溃。 瞬间泪水模糊了脸庞。 难怪最后,他们是一同回来的。 沈轻轻再也难以自欺欺人:“四叔,你为什么不能骗骗我?” 薄靳修继续说道:“之前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爱的人只有姜辞忧一个,我对你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你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念想,别让我觉得这八年尽力护着你是最不值得的一件事。” 薄靳修的冷漠彻底击溃了沈轻轻的防线。 她终于大声质问:“四叔,你若是对我没有一丝男女之情,为什么昨天晚上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