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毛病就越来越严重了。 疼的受不了的时候,只能靠止疼药。 姜辞忧将车子停在路边。 颤抖着双手从车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盒。 是她惯吃的止疼片。 其实她已经好久没吃过了。 和薄靳修住在一起之后,她的睡眠好多了。 头疼就没有再发作。 姜辞忧打开小药盒。 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最后一片止疼片都吃光了。 姜辞忧突然暴躁起来。 她翻遍了车子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还是没有找到。 她的脑袋疼的像是快要爆炸一般。 她的整个情绪越来越烦躁。 她的目光落在那本日记本上。 夏灵做的那些事情,又重新钻入她的大脑之中。 像是无数虫子一样,啃食着她的神经。 她变得越来越暴躁。 姜辞忧突然重新启动车子。 直接朝着一处公寓开了过去。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又头痛欲裂。 但是,她还是将车子开到了莲花公寓的楼下。 因为姜辞忧知道,夏灵现在就住在那里。 她跌跌撞撞的从车里出来。 然后爬上了二楼。 姜辞忧撑着身子站在门口。 她咚咚咚的敲着房门。 房门很快就开了。 夏灵就站在门口。 “辞忧,你怎么来了?” 夏灵似乎很意外。 但是姜辞忧却没有跟她废话。 姜辞忧直接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扼住了夏灵的咽喉。 姜辞忧的双眼通红。 “夏灵,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要毁了我的一切?” 姜辞忧的手指逐渐缩紧。 她练过跆拳道,会拳脚功夫,力气本来就比一般人要大许多。 夏灵被她掐住嗓子,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的脸色涨的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只能用手指奋力的拉扯姜辞忧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 但是任凭她怎么拉扯,姜辞忧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姜辞忧的手指不断的用力。 她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 一张美艳的脸在惨白的白炽灯下变得有些狰狞。 “夏灵,去死吧,去死吧。” 她的手指用力。 夏灵的嘴唇溢出鲜血。 随后是眼睛,鼻子,耳朵。 鲜血渗出,流到了姜辞忧的手上,她却还恍若未见。 她的手依旧不断的加重力道。 只听到咔嚓一声。 她终于掐断了夏灵的脖子。 …… 姜辞忧猛然醒了过来。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她环顾四周。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舒适的沙发之上。 姜辞忧猛然坐起来。 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我杀人了,杀人了。” 刚刚她杀死夏灵的一幕不断的冲入她的脑海之中。 让她思维混乱,呼吸急促。 一杯温热的牛奶递到她的跟前。 温润的声音从她的跟前传过来。 “你没有杀人,刚刚你发病出现了幻觉而已。” 姜辞忧捧着自己的脸,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把她给杀了。” 随后,她冷静了一下。 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牛奶:“萧医生,我是怎么过来的?” 萧鹤川说道:“你发病之前给我打了电话,我根据定位就到了,我到的时候,你的车子停在路边,你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这些,姜辞忧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姜辞忧缓了一会儿:“药没了,你再给我开点药。” “好。” 萧鹤川说道:“你的病已经稳定很久,怎么又突然发作了?是因为这本日记本吗?” 萧鹤川找到姜辞忧的时候,她的手里便是紧紧的攥着那本日记本。 萧鹤川将日记本递过去:“你放心,我没有看。” 姜辞忧却没有接过来:“你可以看,或许对治疗我的病情有帮助。” 萧鹤川是姜辞忧的心理医生。 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全部事情的人。 无论是当年自己被性侵的事情,还是严枫和夏灵的事情,亦或是自己三年前包养了一个小白脸。 可以说,她在他的跟前没有丝毫隐私。 但是,后来姜辞忧病情稳定之后,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联系了。 萧鹤川收起日记本:“好,那这本日记本就先放在我这里。” 姜辞忧似乎清醒了:“我的手机呢?” 萧鹤川将她的包递给她。 姜辞忧打开手机一看。 竟然已经凌晨四点。 姜辞忧惊讶了一下:“我睡了这么久?” 萧鹤川说道:“中途你醒了一次,解离症发作,你想杀了我,我给你注射了一支镇定剂。” 姜辞忧不仅抑郁症,还有轻微的解离症。 只不过至今为止,包括今天,解离症只发作过两次。 解离症发作的时候,姜辞忧会失去自我,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甚至会出现其他人格,发病之后也会失去记忆。 第一次发病,便是割腕那天晚上。 事实上,她是如何割腕的,她自己也不记得。 姜辞忧竟然不知道自己会被夏灵的日记刺激的解离症发作。 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承受能力这么弱。 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病情恶化了一些。 姜辞忧抬头,目光不自觉得落在萧鹤川的脖子上。 那里果然有一个红印。 原来自己杀夏灵的幻觉也并不仅仅是幻觉。 “对不起,萧医生。” 萧鹤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的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