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卯之花也蹲下来,注视着雀部苍白的面孔:“马上实施复苏术。” “是!”勇音吟唱起医疗鬼道的咒文。 众死神不知所措地看着被蓝色鬼道光包围的雀部,面面相觑,脸上皆是一副惶惶不安的神情。 就在这时,一声挑衅般的冷笑从众死神背后传来—— “哼……总队长是来不了了。” 众死神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穿着打扮颇为怪异的男子站在濛濛的雾气中。 “你是谁?” 日番谷冬狮郎蹙着眉,厉声喝问。 男人勾起嘴角,笑而不答。 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被他激怒,拔出斩魄刀天谴,使用了卍解。狂飙的灵压带起一阵骇人的旋风,巨大的黑甲武士出现在柏村的身后。 佐助饶有兴致地观战——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队长级别的死神使用卍解。 “快说!元柳斋大人在何处?”柏村用刀指着对方逼问,岂料这时,本该立于他身后的黑绳天谴明王,竟挥刀向自己的主人砍去。 “啊——危险!”觉察到异常的浮竹高喊道,“快闪开,柏村队长!” 柏村瞬步跳开,颇为狼狈地降落在地面上,眼睛里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不光是他,几乎所有的死神都为眼前的变故大惊失色!天谴明王晃了晃笨重的身躯,一阵灵压翻涌,他化身为一个口中含着火焰、蓝发红肤的怪物。柏村喃喃低语道:“不可能……难道你是天……” 怪物甩动着手里燃着火的绳子,一瞬逼至柏村近前,两三个回合,便将柏村打倒在地。 众死神目瞪口呆。 情况委实不妙,最先反应过来的日番谷和碎蜂双双拔出自己的斩魄刀—— “端坐于霜天吧,冰轮丸!” “尽敌蛰杀,雀蜂!” 站在对面的男人连躲的意思都没有,他悠闲地摆了摆手,冷笑道:“没用的。” 果然,两位队长念出解放语后,手中的斩魄刀没有丝毫的反应。 “难道说……” 有几个副官惴惴不安地尝试着解放自己的斩魄刀—— “吼叫吧,蛇尾丸!” “低吟吧,灰猫!” “绽放吧,飞梅!” 但—— “怎么会……?” “竟然不能始解……!”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双双愤怒狐疑的眼睛望向面前的男人。 “这很简单,”男人一笑,伸出一只瘦骨嶙峋、指甲过长的手遮罩在脸上,眼睛里滴出血一样的红液来,“你们的斩魄刀已经不再与你们共存了。是我将它们从你们那里解放出来的。” 瀞灵庭霎时间就被此起彼伏的火光与爆破的轰鸣声包围。 “吾名为村正。斩魄刀如今已经从你们死神的束缚中解脱出来,我这次来,只是和你们打个招呼,让你们理解我们的力量,也是让你们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你们斩魄刀的真正面目!” 男人挥起两只手,数十道光束从他背后腾空而起,化作参差不齐的人形,鬼魅般悬浮在半空中。 “斩魄刀……竟然实体化了?” 日番谷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他话音未落,一个魁梧高挑的身形就从他身旁擦肩而过,冰绿色的长发,埋藏在衣袖之下龙爪一样的手,以及腰间那个半月状的吊饰,让他一眼认出这定是自己的斩魄刀冰轮丸的实体。 队长级的斩魄刀开始陆陆续续地显形,头也不回地从主人身边走过。 佐助半是紧张半是期待地左顾右盼着——他还从来都没成功进入过自己的内心世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刀长什么样子。不过看了半天,他很失望地发现,这些脱离主人的刀魂里,并没有自己的斩魄刀——至于为什么连刀魂的面都没见过的他,可以笃定这一点,大概是因为“物似主人形”这个道理吧。 …… 实体化的斩魄刀们统统站到村正的身后,村正的表情显得若有所思:“我们……还差了一位同事啊。” 这样说着,他缓慢地逼近佐助。 佐助没有后退,只是镇定而谨慎地站在那里,静观其变。 其实村正的问题也正是他的问题:为什么他的斩魄刀刀魂没有实体化? “佐助君!”浮竹和有几位其他番队的副官担心地喊道。佐助还是没有动,他的手搭在朱雀的柄上,蓄势待发的身体就像绷紧的弦,随时做好拔刀迎战的准备。村正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抬起手伸向他的胸口—— “听吾之声,遵循本能,释放欲念……喋血浸染,奈落之红,汝之名为——朱雀!” 佐助感到空间忽然扭曲起来,眼前的景物像是被吞入透明的漩涡中不断翻转,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他难受得几乎要吐出来—— “唔……” 他伸手去捂嘴,与此同时,一股强大得堪比飓风的拉力扯着他的身体向后飞去。那股力量过于强大,他想要拔出刀戳在地上增加些阻力,奈何头晕得厉害,手一点都使不上力气,余光向后一瞥,发现自己正朝着陡崖的边缘跌去。 “啊——!”人群中有人发出惊恐的嘶喊,有人不敢忍看,恐惧地捂上了眼睛。 佐助心里也没了底。 ——糟了! ——再不想想办法……一定会掉下去的! ——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 他咬紧牙关,拼命思索着解决的对策,引导着身体的那股强大引力却在这时戛然而止,他结结实实地撞进一个温热而结实的胸膛里,稳稳接住他的人用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另一只手利落地环过他的脊背。那人抱着他,单膝跪在地面上,由于惯性和冲力的双重作用向后滑出五米左右,膝盖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一时间烟尘飞扬,不偏不倚地正好在悬崖边缘上停得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