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下次也可以。”十指交叉成塔状,他规规矩矩地摆在膝盖上,微微侧头,眼神里的催促不言而喻。 迫不及待简直贴在了他的脑门上。 安室透沉默一秒,转身去结账,等他拒绝过分热切的导购小姐,侧头便发现北原幸已经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快走。”北原幸反客为主,揪着安室透敞开的外套,往车里去。 车窗外的景色急速变幻,最后固定在木马公寓的车库。 北原幸解开安全带,瓷白的肌肤因为肾上腺素的飙升,染上了点点的红晕,像是雪中的寒梅,卷着风雪在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墨色的眼眸熠熠生辉,亮的惊人。 啪嗒—— 木门猛地被推开,撞在门吸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客厅一览无余。 厨房大开,书房半掩,卧室紧闭。 东西在卧室。 北原幸快步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把手,立刻往下一按一推。 门应声打—— 不,没开。北原幸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会,“你的防备心是有多重?我一第次见家里没人,还把卧室上锁的家伙。” 破防的表情撞进紫灰色的眸子,安室透侧头伸手,挡住了上翘的嘴角,“别惊讶,还有你更惊讶的时候。” 这话…… 听着耳熟。 北原幸不受控制地想起来他对安室透说过的话——‘别生气,你还有更生气的时候。’ 哈,金发公安真不客气,他不过是设了个小陷阱,转眼的功夫,这家伙就报复回来了。 “你真记仇。”北原幸没好气道,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门,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别做言而无信的人,你说过给我看‘遗物’的,快开门。” 安室透从善如流,熟练地拉上北原幸因为大幅度动作下滑的外套拉链,又在他催促之前,掏出来兜里的钥匙。 卧室门缓缓打开。 大约二十平的房间映入眼帘,浅咖色的窗帘,米白色的的四件套,以及原木色的书桌、衣柜。 简简单单的陈设,没有丝毫个人特色,和极具生活气息的咖啡店员一点都不搭。 ——安室透随时准备撤离这个公寓。这个想法刹那间在脑子里闪过。 北原幸蹙眉进去,他没有给床头柜分上哪怕一指甲盖的注意力,而是把目光落在抽屉半开的衣柜上。 “你做事严谨,谨慎和克制揉进了你的骨血,卧底经历让你精神紧绷。”他站在抽屉前,曲起小腿用膝盖碰了碰没有合上的抽屉。 “显然,你不会让半开的抽屉有机会出现在视野中。东西藏在这里。”北原幸语气笃定,尾音像是片蓬松的羽毛,勾得人心痒。 两个错位的抽屉,空余的位置足够藏起一位成年人,甚至于没有掌握查看的角度,即使抽出抽屉,也发现不了里面的东西。 “是你主动拿出来,还是让我来?” 安室透保持沉默,右肩膀极快耸动,池面脸绷紧没有显露丝毫的情绪。 “有所隐瞒的小动作。”北原幸指着对方的肩膀,“犯人先生,你可瞒不过我。” 既然如此,那就亲自动手找出安室透的小秘密。 他勾唇,自信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拉出整层抽屉,露出看着空荡荡的格子,没有犹豫伸手掏出一个四方形的物体。 然而,一秒钟后,笑容消失,嘴角瞬间拉平。 缠着五道锁链且锁头复杂的小盒子出现在面前。 北原幸的第六感精准揪出阳台上的记忆,安室透吩咐风见裕也做事情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这就是安室透给他以身涉险的教训? 意外好用。 “怎么样,我说过的,先别惊讶,还有更惊讶的时候。”安室透勾起锁链,叮叮当当的声音从相交的锁链处缓缓流淌而出。 北原幸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按住疯狂跳动的额头,冷着脸推开靠得极近的金发黑皮。 “你的恶趣味吵到我的脑子了!” 没关系,还可以暴力破坏。 安室透瞬间读懂北原幸,轻飘飘补充,“不可以哦,暴力突破,会启动自毁装置。” 北原幸:…… 这让他更好奇里面的东西,探索欲如同张牙舞爪的八爪鱼瞬间包裹着他,兴奋的大脑沉寂片刻又骤然爆发,疯狂转动。 盒子不大,一只手拿得过来。 北原幸塞进兜里,无视看好戏的安室透,往隔壁走去。 咚咚咚—— 急切的敲门声响了两秒,就被敞开的大门代替。 北原幸在栖川凛开口之前,掏出缠满锁链的小盒子,塞进对方的怀里,“打开它。” 三秒后,没有回应。北原幸诧异挑眉,“怎么了?” 视线里的栖川凛眉头紧锁,肌肉紧绷,小幅度的遮挡脸部。这是一个担忧又有所隐瞒的表情。 他看起遇到了困扰的事情。 显然,这件事不是因为怀里那个缠满锁链的小盒子。 稍作思考,北原幸拿回栖川凛怀里的盒子。一边往卧室走去,一边对栖川凛道:“你先组织语言,等我出来和我说遇到了什么。” 推开卧室门,他扫视一圈,目光在床底和衣柜停留一瞬,最后直直往阳台上的花盆走去。 两盆月季花干巴巴地杵在花盆里,冷风一吹,唯一一片枯叶子也随风消散。 北原幸哽了一下,眼珠子无规律转动,“你们也太可怜了。但是我已经很努力去养活你们,我甚至在网上做了攻略,学习怎么养好一株月季。” 他伸手,轻而易举的折断手指粗细的干枯主干,开始巴拉泥土,“你看,我没有犯新手常见的错误每天浇水,都是等泥土差不多干燥的时候才给你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