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思考,他回答:“不会,zero明白我的意思,他足够理智,也很会在正义与感情之间寻找平衡点。他不是我的负累,我也不是他的包袱。” 感情不会成为他们的绊脚石,而是两人前进的动力。 栖川凛呼吸一滞。 如果说北原幸只是因为感情上的信任说出这句话,他明白还有阻止两人的机会。 但是,北原幸是在极为理智的状态下说的这些话。 一些东西他没有再插手的权力。 栖川凛绷直脊背,来到北原幸的面前,猩红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而后缓缓弯腰,轻轻地抱住他。 带着清新柚子香味的拥抱一触即分。 “小幸,我一直都在,你回头我就在你的身后。” 北原幸眉眼弯弯,加深了这个拥抱,“我知道,你回头也能看到我,我也一直都在。” 他们属于同一灵魂,心意相通,不可分割。 海平线上的太阳总比陆地落得晚些,即使是晚上六点依旧高高挂起,莹白的光晕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熠熠生辉。 “小光说你昨晚胃痉挛?”栖川凛抽走北原幸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黑咖啡,在对方控诉的目光下,放回原位。 片刻后,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温开水。 “游轮上的这七天,禁止喝咖啡。” 北原幸颓然的把自己砸进沙发,全身的重量让柔软的沙发凹陷下去一块,“小光那个技能简直是作弊的存在,看一眼就知道所有事情也太犯规了。” 栖川凛挑眉,“这句话我听过两次,一周目你也是这样说的。获得这个技能对你而言很简单,但是你却没有这么做。” “当然。”北原幸喝了一口白水,润湿有些发干唇瓣。 海上哪里都好,只不过海风过于凶残,以至于他的嘴唇经常起皮,有种变成鱼,且不能离开水的错觉。 “这个技能很好用,但是会失去解谜的乐趣。我享受的是解谜的过程,而不是谜底的答案。” 就像和安室透的这段关系,他喜欢一丝丝地剥开对方拢住心脏的网,而不是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答案会让他产生一种事情尘埃落定的懈怠感。 栖川凛拍了拍北原幸的手背,拉回不知道想什么的心理学专家的思绪,“你觉得组织会修改牌局的时间吗?” “不会。” 北原幸回得很果断。 无论是自负的组织,还是骄傲的犯人A,都不会因为他一个人而做出改变。 事实上,对人性颇有研究的北原幸,再次用结论论证了他的推理全对。 第二天晚上19:00,A层的观光后甲板,无关人员已经清空。 北原幸独自一人来到后甲板,正往前走去,被伸出的两只手挡住。 他认识这两只手的主人,是井手庆吾的两位保镖。 “这位先生,这里禁止入内,改天再来吧。” 北原幸轻飘飘扫了一眼,没有答话。 过于有所依仗的态度,令他们吃不准该如何处理这位不速之客。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同事眼中的疑问,‘要动手吗?’ 很快,一道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沉默。 “让他进来。” 保镖循声望去,是那位带着口罩,发尾微微卷曲的青年,他们见过他。 雇主先生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像是没了骨头,和平日里杀伐果断的政客完全不一样。 两位保镖不再阻拦,侧身退让,北原幸成功进入后甲板。 “犯人A。”北原幸冷淡的打了声招呼,看向系统面板月见山沧的塑造值,25%。 面前的不是月见山沧,而是长谷光。 “玩得开心吗?” 牌桌上的众人刚见北原幸靠近,就听到他的声音。 众人脸色各异。 琴酒嗤笑一声,视线在北原幸和犯人A的脸上扫过。 先是安室透,后是栖川凛,现在又冒出一个犯人A。 挺会玩。 朗姆见气氛不对,淡定打圆场,“两位先落座,时间就是金钱,一寸光阴一寸金,浪费时间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两人沉默落座。 北原幸打量牌桌上的人。 以犯人A为起点,从左往右分别是琴酒、北原幸、井手庆吾、福原阳太,朗姆。 六把椅子,六个人,不多不少。 北原幸短促笑了一声。 这是守株待兔啊。 不过谁是那只软绵绵的兔子,还不好说。 贝尔摩德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长裙,领口处点缀着圆润的珍珠,看起来知性又优雅。 “cool boy,今晚我是荷官,很高兴见到你。” 北原幸礼貌点头,直面组织带来的刺激搅动大脑,以至于他深呼吸两次也压不住从尾椎骨传来的颤栗,整个人有些亢奋。 他后仰身体,将微微颤抖的指尖塞进口袋,对朗姆道:“准备好降压药,接下来不要对我说得话过于惊讶。” 朗姆搭在大腿上的手紧紧攥拳,面露微笑,“年轻人,大话还是要少说,你知——” 声音戛然而止。 “你知道多少人为了自大付出代价。”北原幸打断朗姆的声音,平静地讲出朗姆没有说完的话。他十指交叠成塔状,不轻不重地搭在台桌上。 被猜中的心思,瞬间转化成压迫感,让朗姆心跳猝然狂跳。 这种洞悉人心的能力…… 令人垂涎又恐惧。 北原幸站了起来,鞋跟打在金属甲板上,哒哒一响。 而后归于平静。 众人随着声音舒了一口气,又猛地被北原幸接下来的话勒紧脖颈。 “朗姆,你眼下青黑,面部状态不好,浑身肌肉紧绷又疲累,你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