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成年……”Reid低语。　　 接下来的路程两个人没有再说话，直到和Gideon会合。　　 当三人到达Harris家门口的时候，开门的是一位女士，她是Harris的母亲。　　 Harris主动和母亲说，想要和几位探员聊一聊。Gideon打算和Harris夫人谈一谈。　　 “你写小说？”刚走进Harris的卧室，Issac一眼就看到书桌上还没有合上的笔记本电脑。　　 “为了兴趣。”Harris想要阻止，Issac却笑呵呵的说，“写好的小说怎么可以没有读者？你介意？”　　 Harris愣了一下，“这都是我的想象。”原本拒绝的态度松动了。　　 “Well，Nathan，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Reid适时吸引了Harris的注意力。　　 “我知道，如果你足够厉害，你会找到我的，所以我一直等在家里。”Harris看向Reid的目光中带着敬佩，“你做到了。”　　 “等我吗？”Reid反问，“等我来抓你？所以，你早上是因为这个而求助的？想要让我阻止你？”　　 “什么？抓我？我做了什么？”Harris看起来有些惊讶，“难道写暴力小说也触犯法律吗？”　　 “当然不。”Issac合上电脑，“如果连这也要限制的话，那么会有一大批作家会丢掉饭碗。不过，介于你清楚四天前那场凶杀案的现场细节，而这些细节没有被媒体公布……”　　 “不是我做的！”Harris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我只是……我倒是真的想要杀死她。”　　 第35章　　 Harris被带回警局后一直很配合，他向Reid坦诚了一切。他看到尸体会感到兴奋，看到街边的妓女会想要杀死她们。对于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来说，这种自我认知让他感觉恐惧。在一次听到Reid在乔治城大学的讲座后，Harris决定向他求助。　　 “他看起来并没有说谎。”从审判室走出来的Reid对Issac说。　　 Morgan有不同意见，“他看起来很真诚，但是同样，他很聪明，也承认尸体会让他感觉兴奋，甚至有性虐心理……所以，他的表现可能是一种伪装。”　　 Issac一言不发。他已经把Harris写的小说全部看完，那里面充满了阴暗，暴力，血腥。一部作品在某种程度上会反射作者内心的世界，Issac能从里面感受到了那种渴望发泄的欲望，却总觉得里面缺少了一种真实感，Harris在小说中所描述的杀人后的反应并不恰当，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种想象。　　 想象着，如果我杀了这个人，我会有什么感觉。　　 Harris没有杀过人，所以，他无法准确的描述出那种感觉。　　 “有什么结果？他是凶手吗？”Emily指着审讯室。　　 “No。”Issac看着三人有些不解的目光，耸了耸肩，“也许他的确有成为变态杀手的潜质，但不是现在。”　　 “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Morgan说，“他非常聪明，这让他有能力做出合理的伪装，使自己看起来真诚，友善，无害。”　　 正在和Gideon谈话的Harris夫人看到Reid三人从审讯室里出来，急忙站起身走了过去，“Nathan怎么样？他是个好孩子，我不相信……”　　 “他需要在青少年辅导中心做一份心理评估。”Morgan说。　　 “这……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Harris夫人伤心极了。　　 Nathan被带去做心理评估，在离开前，他再次请求Reid，“不管怎么样，也许我很坏……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评估结果。”　　 Reid点头，表情有些不忍。　　 “妈妈说过，承诺如果不大声说出来，就是不算数的。”Nathan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脸上带着微笑。只不过，在外人看来，那不过是故作乐观坚强，谁都能看出他的笑容有多勉强。　　 “我保证。”Reid安抚的看着Harris，“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谢谢。”Harris点头致谢，然后转身离开。　　 “Harris！”Issac忽然开口，看着Harris有些惊讶的表情，说道，“人类和其他生物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会克制忍耐，对于某些欲望，如果不能主宰它们，那么就选择对抗，不要被它们所控制而导致自己失控甚至失去理智。”　　 “我知道了。”Harris点了点头，忽然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看了我的小说，感觉怎么样？”　　 Issac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觉得你是清白的。”　　 Harris离开后，Reid的情绪有些低落。Issac来不及说什么安慰的话，就被Gideon拎走了。　　 “你确定Harris是无辜的？”工作状态的Gideon严肃极了，这让Issac也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至少，直到现在，Harris是无辜的。”Issac正视着Gideon的眼睛，毫不畏缩，“我认为他有成为变态杀手的潜质，但也只是潜质而已。他向Reid求助，这证明他对自己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他想要改变自己。”　　 “继续？”　　 “如果把Harris内心的杀戮欲望比作是一粒种子的话，那么他之前所受的教育，所建立的道德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就是束缚他内心杀戮种子发芽的因素，他现在仍在挣扎，内心的欲望和理智的判断彼此牵扯……”Issac皱着眉，“不过，介于他已经找Reid求助了，我觉得他对自己的自我控制能力产生了怀疑。”　　 “Well，看来我们要做另一份侧写了。”Gideon用行动表示了对Issac判断的肯定，“去把其他人召集过来。”　　 然而，就在第二天一早，另一具尸体被发现了。　　 “Failure，失败。”Issac跟着BAU去了现场，这一次，受害者依旧是被匕首刺死，头发被割断，只是刻在受害者腹部皮肤上的字变了。“不满，挑衅，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