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大义灭亲?
她显得茫然万状。 “我……我没有感觉……放不出问心蚕……” 我:“……” 苗妤妤有时候狡黠无比,这时候,却单纯的过了头。 “不是让你给我下蛊,是蛊虫!最为害怕的那几只蛊虫!来!” 语气稍稍加重,我冲着苗妤妤伸出手,掌心朝上。 “啊……”苗妤妤总算反应了过来。 她显得极为尴尬,手朝着我手按来。 微微的凉意入手,当苗妤妤手挪开后,我掌心中趴着两只细长蜈蚣,一条蝎子,还有几只通体漆黑,不知名的小虫子。 “数量很多……就不好往你手里放多少了,它们不会钻进你身体的。”苗妤妤小声解释。 余文等人看我的目光万分疑惑,苗妤妤还是没弄明白我想做什么。 我微嘘一口气,手往前探出,走了三米。 紧接着,我退回原位,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再走出三米。 周而复始,当我朝着东方走出时,掌心中那几只蛊虫,忽地有了异动。 黑色小虫子微微颤栗,背部不停的开合,似是翅膀抖动。 蜈蚣和蝎子瞬间成了团,蜷缩成了一个小球。 恐惧,变得更具象化! 我毫不犹豫,顺着前方疾走! 余文等人面露喜色,立即跟上我。 不需要我多言,他们自然知道,我已经有所发现。 愈往前走,我心头就愈凝重。 几分钟后,穿过食堂一侧,抵达后操场的位置,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先是瞧见一座小山包。 学校的围栏,刚好在山包脚下延展开来,一座格格不入的小楼,正伫立在山脚下。 找到了! 一行人转眼间,就围住了那栋楼。 不等我出声,余文等人就取出各样法器,快速的施加各种符文,将这栋楼完全封死! 就在这时,二楼的位置,忽地传来一阵响动,窗户竟然开了。 薛広静静的站在窗户边缘。 他神态显得极度麻木,既没有先前的惊慌失措,也没有恐惧,就是纯纯的麻木。 对视几秒钟后,他麻木的脸上,又稍稍浮现一丝笑容,一丝极其怪异的笑容。 他肩膀的位置不停隆起,一颗头慢慢钻出了衣服。 五官看似是正常的,没什么畸形。 可这里的学生,又并非所有的畸形都在头脸上。 薛広眼珠忽地睁大,他抬起一只手,直接割开了手腕,朝着那颗头塞去! 那头大口大口的吮吸起来,显得分外满足。 异变,再一次突生。 那颗头,开始哭了起来。 吸血让他心满意足,可他的神态表情,却格外痛苦,像是承受着莫大煎熬! 哭声使得人心烦意乱,并且从心底深处,弥漫出一种哀伤情绪,抑制不住的想哭…… 我还好,一是忍耐力强,二是终年在山上,又有什么值得我悲伤? 我妈现在好端端的和翠姨生活在一旁。 只是那种感觉太浓烈了,需要强行抵抗。 否则莫名其妙的还是会牵动情绪流泪。 其余人显得狼狈许多,连同余文在内,几个道士都在不停的垂泪。 就连苗妤妤,一样啜泣不止。 哭着哭着,他们的脸上就出现了血痕,甚至是神情恍惚起来。 窗户边儿上,薛広脸上的笑容不停扩大,虽说他显得愈发虚弱了,那只鬼也愈发哀伤,但事实上,天平正在不停的朝着他那边倾斜。 就连我,没有什么哀伤的事情,眼泪都在往下淌! 不止如此,心口像是被堵住似的,手脚都提不起来什么劲儿。 那鬼头似是吸食到了一定地步,嘴巴从薛広手腕挪开,他冲着我们一声尖锐咆哮,那股哀伤的感觉更浓郁,似是肝肠寸断! 噗! 余文身边一道士,喷出一大口鲜血,缓缓萎靡下来…… 我睁大眼,心中的郁结愈来愈多,随时有要吐血感觉涌来! 脑中豁然浮现了一个名字! 哭丧鬼! 百鬼录中,一种极其少见的恶鬼凶魂! 他必然是小时候死于羞辱折磨,外加残害,而他家人必定是一方贵胄,家境极好,对他疏于管顾! 这样一来,他死后才会怨气冲天。 必须要以生父或者生母的血常年喂养,才能供养在身旁,否则哭丧鬼出现的地方,都是一片鬼哭狼嚎。 而当哭丧鬼开始哭的时候,会影响身旁四周的人,哭到肝肠寸断为止! 薛広,居然会养着一头哭丧鬼! 我死死盯着那鬼头的脸,才认出来,他的模样和薛広有着六七分相似,只不过因为他年纪小我没认出来而已。 “都给我死!”薛広放声大笑,显得异常兴奋! 淡淡的青雾在四周萦绕。 青鬼级别的哭丧鬼,根本不是余文这些人能抵挡的,我也觉得摇摇欲坠,随时会吐血。 一旦吐血,就等同于伤了阳气,那就是薛広粘板上的鱼肉了! 我心头升起一股怨愤不甘,难道都这一步,还要让薛広翻盘? 双目圆睁,我心头下了狠! “上台一黄除不详!” “中台二白护身宅!” “下台三清斩妖精!” 我低吼声中,快速掐出法决! 胸口的闷堵感,骤然被打通! 三台咒是以催动,并短暂透支潜力,换取爆发力! 随着四肢百骸源源不断的劲气涌来,我双手自腰间掠过,再入手的,是三柄青铜剑! “秘诀曰!” 我语气极重,几乎形成阵阵回音! 只不过,另一个冷冽的喝声打断我咒法。 那喝声极大,如同滚滚闷雷连绵不断,让我听不清其咒法字眼! 就在这时,薛広的眼中闪过一抹恐惧,错愕,以及震惊! 他猛然窜出二楼,似要跳下来逃窜!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大串如同柳叶大小的青铜剑,攒射而来! 近乎将薛広的身体,射穿成了一个马蜂窝! 铜剑叮叮叮的刺在墙壁上,薛広砰的一声落地,鲜血不停的溢出。 他肩头那鬼头,再度发出一声咆哮,朝着一个方向猛冲而去! “天煞,地煞,年煞,月煞,日煞,时煞!” “一切神煞,急急煞!” “吾奉豁落灵官王元帅,急急如律令!” 这咒法,并非一人喝出,而是两人。 我陡然扭头看去,那两人,其中一个是张炯,另一人,正是祁钰。 他们两人念咒中,双手同时往前猛推,一张近乎一米高的大符,朝着那鬼头裹挟而去! 两人身旁,是不停颤栗,却眼中豁出一切,似是道义凌然的薛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