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魏公感叹着:“这次去燕京,燕京的那个女人指定了就要我这个青宫,然后关系她帮我去疏通,但是我拒绝了,总不能坚持了那么多年,一下子就放弃了吧?因为想想还是觉得不甘心。” 赵魏公说的时候,我一直在听,也一直在消化,往大了说,是赵魏公的人生感慨。 往小了说,是社会的一个缩影,比如我买一辆车,别人往我借车,我借不借?好,我不借,那么黄勇来借车呢?亲戚来借车呢? 又或者说一直帮助我很多的宋姐来借车呢? 我借还是不借? 借了,自己的原则没了,不借,得罪人。 左右为难。 虽然例子可能有点不恰当,但道理是差不多的,人都是一样的,青宫现在在滨海已经可以算是标志性的建筑,在上层社会里也是标志性的地方,一定会有很多人找到赵魏公的,比如说朋友。 又比如说赵魏公虚以委蛇的高官,想要成为赵魏公青宫的座上宾,你给不给通行令?给的话,原则没了。 不给的话,把高官得罪了,在心里狠狠的记你一仇,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说不定什么时候因为这件事就爆发了。 我感慨不已,一个人在社会中,想要一直坚持原则,实在是太难了。 半个月后。 赵魏公还是锒铛入狱了,在滨海极个别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地震,很多这些年来被赵魏公压的喘不过气的对手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这最后半个月赵魏公带我去了很多地方,也见了一些人,走走停停中,赵魏公有点像英雄落幕一般,对我说了很多的话。 很多话我暂时还不能理解,只能记在心里慢慢咀嚼。 同时我也有了一丝紧张感,我知道,真正考验的时候已经来临了。 云鼎别墅。 李培灵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厨房佣人在做饭,她看到我过来,问我:“东西都搬过来了?” “搬过来了,也没什么东西,一个行李箱就全装满了。”赵魏公进去的第二天,李培灵便打电话让我搬过来,和我一起搬过来的还有王锋。 这把赵魏公手里最锋利的斩马刀终于易主,从赵魏公手里转换到了李培灵的手里。 他沉默地站在了一向喜欢念经颂佛的李培灵身后,倒真是有了菩萨后面站着护法罗汉的几分视觉感。 而李培灵的气质也一下子有些慢慢强势起来。 她拿出一张工商银行的白金卡给我:“魏公既然把青宫会所交给你管理,我就给你挂职在青宫会所了,每个月工资三万,这张卡也是用你身份证办的,额度十万,你先用着,不用心疼钱,还的话,从公司走账,至于明面上的公司,你不懂业务,暂时不用操心,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跟在我后面去旁听,慢慢学习,然后慢慢上手,几家娱乐场所的家,你随时可以过去走动,到时候我给那边的负责人去打个电话,再不行,我让王锋去跟你走一趟。” 李培灵语气缓和了几分,又对我说道:“陈明,魏公得罪的人挺多的,现在他进去了,估计也有很多人会不安分起来,我也只能依靠你了,我相信赵魏公他不会看错人。” 我苦笑说:“李姨,你这样说,我压力真的特别的大,根本撑不起来这么重的担子。” “乱世出英雄。”李培灵看着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