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璃知道江屹川这个人不肯吃亏的。　　 但眼下她的确没有可以找的人。　　 何况，那项目江氏也有参与，江屹川估计是清楚的。　　 不过黎璃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她跟江屹川说：“我为了你还受了伤呢！你救命恩人的情，不还啦？”　　 电话那头的人哼笑一声，“那天你也是不留情地上电梯就跑。”　　 糟糕，被江屹川发现她进了电梯后毫不犹豫就跑的事儿。　　 她想着怎么解释呢，比如留在下面会影响他的战斗力，又或者是先上去好给他搬救兵……　　 等到要开口的时候，发现对面的嘈杂声没了。　　 很安静。　　 她倒也不用扯着嗓子跟他说话了。　　 黎璃说：“就是我现在在黎氏的企划部上班，上司给了我一个项目，让我做企划……”　　 “那你们黎氏离破产，不远了。”　　 “……”黎璃扶额，这人是真损，“我看那个项目你们公司也参与了。”　　 黎璃把项目的大致情况跟江屹川说了。　　 随后就听到江屹川说：“他们让你做这个项目的企划书？”　　 听江屹川这个意思，黎璃就知道她的上司李茵没安什么好心。　　 黎璃反问江屹川：“你们公司是不是也做了？”　　 “不知道。”江屹川并不是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否则他这个总裁当得太累。　　 黎璃说：“那你教教我吧，这些我都不会，我不想再被他们嘲笑是个二世祖了。”　　 黎璃知道谢寅的话没错，如果要拿回公司的话，就不可能什么都不会。　　 而她能接触到的，并且能够帮她的，也就只有江屹川了。　　 因为她觉得江屹川，压根看不起这些东西。　　 是以，黎璃可以毫无顾忌地跟江屹川开口。　　 他不答应帮忙黎璃没什么损失，答应的话那就更好。　　 那头的江屹川说：“你知不知道，请我上一节课，要多少钱？”　　 “你又不缺钱。”　　 “所以，我为什么要帮你。”　　 黎璃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有些刺眼。　　 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你还跟我废这么多话？”　　 “行，挂了。”　　 “哎！你等等——”黎璃叫住江屹川，只说：“你不觉得手把手教出一个优等生出来，很有成就感吗？”　　 “我的成就感不需要从你身上体现出来。”江屹川语气懒懒，“我现在拥有的一切，还不能体现‘成就’二字？”　　 狂妄。　　 但仔细想想，江屹川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黎璃是没辙了，“我是找不到人帮忙了，真的。你点拨我几句吧，好歹让我别输得那么惨。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能力不济，又有点争强好胜。”　　 好说歹说的，黎璃才得到江屹川的指点。　　 找这个人帮忙，的确挺费劲儿的。　　 黎璃用另外一台手机将江屹川说的都给录下来。　　 毕竟在写企划这件事上，黎璃资质平平，可能江屹川的一句话她得领悟半天。　　 江屹川大概也觉得和她说这些费劲，没一会儿就耐心尽失。　　 说：“你找邵奕要资料。”　　 “我喜欢听你讲。”黎璃软声软气的。　　 江屹川气笑，“我闲得慌？”　　 黎璃看了眼他俩的通话时长，得有半个小时。　　 这怕是他们有关系以来，第一次打这么长时间的电话。　　 也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一幕了。　　 黎璃回他：“也不差这一会儿。”　　 倒是那头传来了萧忱的声音，“你在这儿呢，我找你好半天，以为你走了。”　　 随后就听到萧忱揶揄：“这电话粥煲了得半个小时，江屹川你上头——”　　 后面说了什么，黎璃没听到。　　 因为电话从江屹川那头给挂断了。　　 黎璃没再打过去，估摸着再打过去江屹川也不会接了。　　 她切换到微信上，给江屹川发了个“谢谢首富”的表情包，然后开始整理他刚才说的那些要点。　　 不得不说，资本家的眼光还是毒辣的。　　 那个男人给出的意见一针见血，没有半点累赘。　　 就是黎璃手不方便，ppt只能做最简单的连一点动画都不带的。　　 然后她又找邵奕要了资料，不知道是不是江屹川提前有吩咐过，邵奕非常迅速地往她邮箱里发送了资料。　　 并且还贴心地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黎璃倒是没有再为难打工人这么晚了还要帮她，说了句谢谢。　　 ……　　 江屹川在这边被萧忱拦住，就问他那通电话是不是黎璃的。　　 江屹川被问得烦了，说：“你管太多。”　　 “我这是提醒你，别到时候翻船了。”萧忱语重心长，“那位是个疯的，你还能陪她一起疯不成？”　　 萧忱口中的“那位”，自然是黎璃。　　 他说：“她来招惹你，必然是因着黎曼的缘故，到时候这个雷炸开了，你跟黎曼还能结成婚？你又跟家里怎么交代？”　　 这要不是看自己兄弟似乎真上头了，萧忱也不乐意说这么多。　　 但江屹川还是先前的那套说辞：“有趣，玩玩。”　　 “有趣的前提是你好奇，你又为什么好奇？你好奇人家干什么？”萧忱问，一副旁观者清的模样。　　 萧忱这会儿就奇了怪了，不知道江屹川是真搞宛宛类卿那一挂，还是对黎璃上了头。　　 毕竟怎么看，黎璃跟宋昭，都是两种性格的人。　　 在萧忱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江屹川先开了口：“我说了，你先把那块地的事情弄好，人都跑到青山湖行凶了。”　　 那块地萧忱也有参与，进展非常不顺，但他不知道那边的人还跑到江屹川的公寓去闹事。　　 “你没事吧？”萧忱问。　　 “有事我就不会站在这里。”江屹川说，“我先走了。”　　 萧忱就这样被江屹川把话茬揭过去，然后去打电话搞清楚行凶那事儿去了。　　 江屹川喝了酒，让司机开车送他回去。　　 刚上车没一会儿，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没看来电，直接接了起来，“跟你讲那么长时间，你要再不懂，你也别去争了，赢不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然后才传来试探性的声音：“什么赢不了啊？”　　 听到这道声音，江屹川才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看来电显示。　　 不是黎璃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