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伤情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情况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 “这里…是何处?” 安成蹊之前是知道许知意要出宗门接下来一个任务,但并不知道任务具体是什么和具体地点。 这番问话一出。 几人都抬头看看天,看看地,左顾右盼用手指抠着手掌,默不作声。 这要是说出来,那还得了。 灵水之河的危险性,他们也知道,如果说出来他们一群人带着寒山君的爱徒,那肯定少不了一顿训。 更何况别说是寒山君发现他们偷偷接下了如此凶险的任务,如果换做自己的师尊,恐怕也少不了一顿家法伺候。 何枫玥抿了抿唇,知道自己即便不想回答,也得回答这个问题。 “回禀师尊,此处是灵水之河。” 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徐明辉赶紧用折扇挡住自己的脸,他这可不是害怕,单纯是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而已。 另一边的,上官锐更是心虚,用脚踩着树叶发出嘎吱的声响,不敢抬起自己的眼睛,直视寒山君的面容。 看着眼前脸上身上都是黑色的泥巴印的一群人,安成蹊自然没有责怪的意思,知道他们一行人肯定是打不过那白发老者。 所以才会吃如此大亏。 “之前听雾茶师姐提过此地,凶险万分。” “我前去询问那两人究竟有什么意图。” 将许知意小心翼翼的靠在树干上,安成蹊不知何时手中变化出一层厚厚的毛毯,手中还握着温热的白玉色长笛。 低垂着眼睫,安成蹊仔仔细细的将许知意包裹好,她刚才已经给许知意渡了些许灵气,也仔细探查过她的经脉丹田,只略微有些受损,过不了多久许知意就会醒过来。 指尖划过许知意的脖颈,安成蹊感受到了丝丝温暖,无形之间叹了一口气。 随即站起身来,朝前走去,气势万分。 “赶紧把身上拾掇拾掇。” 徐明辉看了自己的衣袍一眼,上面净是些脏污,不是沾了虫子的尸水,就是沾了泥土。 甚至还夹杂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 若不是刚才他们被困在金钟之中,提心吊胆的,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上已经脏成这样子。 “真是丢脸丢大发了…回去无颜面对掌门师尊啊!” 拍了拍自己的脸。 虽然身上干净了许多,但是徐明辉觉得自己的面子已经脏了,蹲坐在旁边,徐明辉有些担忧的看着许知意。 而另一边,何枫玥的视线始终放在师尊的背影上,手掌握紧。 “还想知道…我的命格?” 透过冰锥之间的缝隙,安成蹊淡淡的看着站在冰锥牢笼之中的两人,方才白发老者在在心中占卜的那一卦,安成蹊自然能够感受到。 面对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子,白发老者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的感觉,扪心自问,身为化神期的修士,在这灵水之河,可以说没人是他的对手。 可如今,这女人出招几乎只在刹那之间,来不及给人反应,就将他镇压在此处。 “你不是一般人…不,你的实力远不是人族。” 似他这样活了千百年岁月时间的人,自然能够猜测出些许不一样的根源,吐出一口浊气,白发老者手撑着自己的拐杖。 白玉色的长笛在手中旋转,掀起一阵清风,只是轻轻触碰到冰锥,冰锥顷刻便化为齑粉。 女子站在白色的雪地之中,就像生于天地之间,与天地同寿。 “还不算蠢笨,不过,即便你能猜出来我的身份,那又何妨?” “没人能从我手中伤害她。” 眼中冰冷。 白玉长笛的流苏吊坠被风吹得摇曳,裙摆飘动,安成蹊知道这件事不可能隐瞒一辈子,眼前这白头老者算卦之术如此厉害。 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而龙族是能直通天意,不同人族卑如草芥,所以她窥探天机,并不害怕天道的反噬。 “你既是她师尊…咳咳咳…我说来也无妨。” 思量再三,白发老者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和盘托出,否则今日就是不战不休,谁都讨不了好。 而另一边的禄山一听就急了眼,族长怎可如此草率,就将族中的秘密告知一个并不相干的外人。 似乎是早就知道禄山会跳出来反对自己,白发老者伸出自己的掌心,对着禄山挥了挥。 “这是我的决定,禄山,你且慢慢听着。” 末了,闭了闭眼。 缓缓道来。 安成蹊并没有贸然发起进攻,她就想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为什么看中了意儿,要如此加害于她。 至于——许知意的命格,就连安成蹊自己都看不透,卜上一卦,得到的结果也是模棱两可。 意儿的命格虽然稍有改变,但还是原先的意儿,这一点安成蹊几乎能够百分百的肯定。 “她的命格并不一般,想必你也察觉到了吧…在我们部族之中信奉的是夫诸,时日久,污垢生;夫诸出,沧海流。” “神明降下旨意,要我等将她带去夫诸雕像前,神明有旨,我等自然万死不辞!” “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完成此等使命。” 想到那日在大殿之中,宛如白色丛林般的鹿角绽放的异彩光华,这对于他们的白巫士族来说,无异于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自从巫族分裂以来,神明就再也没有降下过旨意,任凭他们自生自灭。 他们这一支部落只能躲进深山之中,避免巫族世代不休的征战。 只有把此事办妥,他们这一支遗世独立的部落,才有可能回到神明的眷顾之中,重新成为神明的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