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明?白了什么, 遂皱着眉头替主子委屈低声道?:“夫人?是不知道?昨夜将军有多急,也不知道?他有多气,更别提火了, 空山追随将军十?多年, 即便是大军围城也不曾见过将军有这般着急,即便是心爱的部将死了,将军再痛恨受降的敌军可也不会下杀手。”空山一口气说了很?多, 语重心长,“夫人?您,对于将军来?说, 和我们不一样, 山从未见过将军这般不理智的行事?,先前在松林将军一剑将散宜旬的头颅砍下, 山问将军会不会不妥, 将军却言不怕,散宜旬是给微温峤出计策的, 也是将您虏走的人?。” 南仲在死而复生后的这几年行事?渐渐稳重, 纵使心中?在怎么不甘,他总要忍者忍者, 直到忍无可忍。 空山说完后从酒馆内追了出来?跟随着上马,“将军,您等等我呀!” 便装的骑兵见将军动身了,于是也纷纷上马,于是后面的人?,也就没有人?管了。 天下只有一个散宜氏,姓散宜的人?定然是散宜家的人?,而散宜旬是微地的相,散宜氏嫡长子的庶子,散宜生是散宜氏的嫡次子,也就是散宜旬的叔父,这一点远山或许不知道?,但是看着惊讶的忘归楼众人?他也能猜的出来?,这个散宜旬不是一般人?。 “你的马给我!”子淑对着杨芷柔道?。 扬芷柔一惊,不想,但也不敢,望着子淑头上的抹额,扬芷柔小声道?:“您的伤...” 子淑没有理会,出了门将马棚内的白色骏马牵出,翻身跨上了马背。 扬芷柔所知道?的,这个少主子从幼时即使学?了骑术,但是也极少骑马。远山更是没有见过她骑马。 好在扬芷柔的白马性子温顺,子淑微用力鞭挞,白马嘶鸣一声向前奔去。 后面的人?能怎么办,只得纷纷骑马追上去。 从微地到沫城数百里远的道?上,前方两匹快马奔弛,后方追着数匹快马,远远看去白马上的身姿是个娇柔的女子。 “将军...夫人?她!”听着后面的马蹄声,空山回头看了看发现是夫人?,于是使力抽了马儿追上了南仲的快马,“夫人?她追来?了。” 南仲眉头一紧,回头看去,他不记得子淑会骑马,甚至大商贵族宗室里的女子会骑马的都极少,不安心将委屈压下。 于是在马撒腿奔跑下强行拉了缰绳调了头。 昨夜下雨,山间路滑,而此处山林虽是深秋之季,大河附近的微地树木生长繁盛,林中?藤蔓环绕在一颗苍天古树上,又似纠缠在一起般的,难舍难分。 性孤傲,也是烈女子,南仲深知。 马上的人?摇摇欲坠,即便这白马温顺,可是急跑之下迎风的阻力难免吹乱人?的稳心,更何况这个人?几乎都要荒废了少时学?的骑射了。 白马许是见了南仲那杀气腾腾的样子而受到了惊吓,在极快的速度下突然止住脚步,向前仰翻了身子。 南仲见急,纵身从马上一跃,踩着白马的头将马儿的重心调整,然后转身一跃坐到了子淑身后将她搂进怀中?,接过了缰绳用力一拉。 白马扭着脖子后退了几步一跃,平稳了下来?。 原来?白马只是绊倒了脚下的藤蔓,旁边是一颗古树,巨大的树干被细小的藤蔓紧紧缠绕,细枝延伸到了路上。 凉凉的背后突然来?的柔软与温暖让刚刚还惊慌的人?瞬间平静了下来?,大嘘了一口气。 虚惊之时,南仲将身后的皮袍脱下盖到了她身前,“驾!”抽着马鞭,目不转睛看着前方的路。 于是子淑心中?又添了几分愧疚,她后悔着刚刚的冲动,望着身上的皮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抬头侧望,望着南仲脸庞清晰的轮廓,隐约还有些?红红的印子,眼前这个紧紧护着自己的人?,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啊! 于是侧转了身子,将头埋入他怀中?,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颤抖抽泣着。 秋风在耳畔呼啸,抽泣在怀中?轻起,带着微微颤抖,南仲低下头在她耳畔轻声道?:“不要哭,我会心疼。” 他顶多见过她悲伤,就连祖父去世?,这样的人?,不该为此掉泪,也不该为他南仲掉泪。 俊冷的脸庞抚上一股温暖,那是来?自掌心的温度,柔而舒适,子淑湿红着眼眸,墨绿色如同在银河中?浩瀚星辰一般,微微闪动,“疼吗” 南仲摇摇头,这些?疼算什么。 什么疼,都不及他心中?的疼。 “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将微温峤杀了,你又将散宜旬杀了,不怕朝臣弹劾,不怕千夫所指吗?”紧紧贴在温暖的胸口处,南仲微急促的心跳响在她身心,闭眼倾听。 “我不怕,我知道?我杀了微温峤让天子破逼不得已提前了计划,我也知道?散宜旬是散宜氏背后有西周,会危及天子的江山,可我已是孤身一人?,我什么都没了,我护了他们三十?年,就算他们说我又如何,我不想再失去任何。” 南仲与天子其实一样,便是那极为强的占有欲,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但她比天子能忍耐。 怀中?声音轻柔,“我不在乎天子的江山动荡,我也不在乎以后去见了阿公阿公会责骂我,更不在乎他们对我这样一个女子说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你还是那个人?前的大将军,我就在你身后看着你,你还在,还在我身旁,就足够了。” 深爱会让人?卑微,这句话说的很?对,有时候是无所求,只愿一个安字。 “我在乎!”话间南仲狠狠抽了一下马鞭,“我在乎你,我在乎的紧,他对你生了那般心思?,我便不能忍受,一剑杀了算便宜他了,我不管是谁,什么身份,即使只天子,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