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芙玉本就未好透的身子,被石葶楚这一气,险些再次晕死过去,只见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二妹误会了,只是二妹刚才的话难免令人误会,姐姐平日虽偶尔出府拜访各世家小姐,但只为了学习所常。” “姐姐并无习舞的天聪,只能专精于女红,如此妹妹还不放心吗?”石芙玉眼角微红,颇有些怨诉的看着石葶楚。 众女见状,都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二人为何突然就争锋相对起来。不过在看到石芙玉一脸憔悴的模样,众女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不忍,随之而来是对石葶楚看法的感官。 哪怕石芙玉有错,石葶楚身为对方妹妹,也着实不该在这个时候刺激对方。 石戋抿了抿唇,看出众人想法,石葶楚也不是傻子,知道石芙玉凭着一张信口开河,厚比城墙的脸,已然让在场众人对她有了看法,正当她想出言解释时,又听到石戋说话声音响起。 “大姐身子未好,无论是女红还是二姐的舞艺,此刻都不是时候。”石戋淡淡道。 语气轻淡,却令在场众人不觉深思。 石戋说的不错,石葶楚刚才并未提及舞艺,女红更是半字未提,皆是石芙玉主动说起,言语之间还带着陷害之意… 辛昭云眉头微蹙,有些看不上石芙玉的手段,刚才她还觉得石葶楚行为过分,如今再看,还指不准是谁过分。 孟古月也是不悦,看向石芙玉仍旧苍白虚弱的脸,心中再无半分怜惜,隐隐还生出反感之意。 陈紫涵则是更不用说,之前就因为石芙玉离间文幼嫣和石戋之事,心存芥蒂,不想今日又在混说陷害石葶楚,当即脸色不好看。 石芙玉觉出屋内气氛改变,看向石戋,心中一沉,她这三妹是要与她二妹一起对付她啊。 想到这,石芙玉眼底微冷,石葶楚却是悄然挡在石戋身前,为她遮挡了石芙玉的视线。 只见石葶楚道:“三妹说得是,既然已来看过大姐,那我们就不打扰大姐休息了。” 说罢,拉着石戋就走出了里间。 陈紫涵等人也是片刻都不想再待下去,碍于场面,只又说了二句客套话,便陆续离开了。 众女走后,里间只剩下床上的石芙玉和一旁侍候的梨儿。 “小姐,你身子虚弱,不可动气啊。”梨儿在一旁小心劝道。 石芙玉不听还好,一听火气猛的上涌,看着梨儿手中端着的药,一气之下挥翻在地。 梨儿被误伤,跌倒在地,手不慎摔在碎掉的药瓷碗碎片上,割出一道口子,不断往外渗血。 石芙玉眉头紧蹙,斥了一声:“无用。” 梨儿知道自家小姐还在气头上,哪怕手上疼痛难忍,也不吭一声,默默忍受。 再说这边各自回去的众女,辛昭云和孟古月同行,孟古月没忍住道:“石芙玉未免就有传闻中的那般温良,昭云的看法是如何?” 辛昭云道:“传闻本就不可全信,石芙玉就算不是用心险恶之人,也绝非等闲善良之辈。” 孟古月深以为然,问道:“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紫涵,只怕她会被对方的表象欺骗。” “大可不必,紫涵那丫头并非分不清是否的人,何况对方又是紫涵姑姥姥家的孙女,有这么一层血亲关系在,我们若是贸然从中调试,只怕不好。”辛昭云摇头拒道。 …… “三妹。”石葶楚看着走在前方的石戋叫了一声。 石戋脚步停下,转身眼带疑惑的望向石葶楚。 石葶楚含笑走上前,看着石戋道:“多谢三妹刚才维护之谊。” 石戋抿唇道:“只是实话实说,二姐无需如此。” 说完,便抬脚朝自己屋子的方向去了。 石葶楚站在原地目送石戋走远,才带着红央红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她和石戋的住处相隔有段不近的距离。 红棋向石葶楚道:“三小姐今日也算得罪了大小姐,日后回府只怕日子难过。” 石葶楚心中自是清楚,她这三妹在府中唯一的靠山便是祖母,这么多年来,父亲不疼,亲生母亲不在,石戋能安稳长大的原因,不光是有祖母的庇佑,更重要的是对方的逆来顺受,随遇而安的性子。 只是今日,对方却是为了她,得罪了石芙玉,念及此,石葶楚心间流淌过暖意,心中暗暗决定回府之后,必要护得石戋安稳。 却说昨日便急忙赶回时府的时幽鹿,一回到府上便急着寻你她二哥,但奈何时襄良去了临城,次日方才回来。 时幽鹿只好耐着性子等了一夜,到第二日便早早起床等候,整整候了一上午,接近午时时襄良才回到府上。 刚踏入府中,时襄良还未来得及更衣歇息,就被自家小妹带到时雨阁。 “妹妹,谁惹着你了,这么大火气?”时襄良见时幽鹿小脸上一脸愤恨,出声调侃道。 时幽鹿注视着眼前的时襄良,语气却平静道:“你。” “我?”时襄良眉头一挑,疑惑道:“你是说,你二哥我惹着你了?” 时幽鹿点头,眼神幽怨:“我从昨日等你到现在,我问了娘亲,你应是今天早上便能回府,为何耽搁到现在才归?” 时襄良闻言,这才明了对方所气为何,原是等他等急了。 “妹妹寻二哥是有事?”时襄良不答反问道。 时幽鹿也不想成心与对方纠缠,当下就点头说出本意。 “你想要香痕膏?”时襄良道。 时幽鹿点头,追问道:“二哥从何处寻得香痕膏?” “此物难得,也是我无意间得来的,制作此膏的人是城南一个香料铺的老板。”时襄良说道。 时幽鹿并没有急着去寻找,而是听出自家哥哥话中的含义,蹙眉问道:“既是开门做生意的,为何二哥却说此物难得?” 时襄良眼带笑意的摸了摸自家妹妹的脑袋,笑道:“当然是因为这东西,那人并不卖价。” 见时幽鹿露出疑惑,时襄良收回手,背负于身后道:“那老板如今年近古稀,膝下又无子嗣,老爷子一个人经营着香料铺,常年独居,导致性子孤僻,若非手艺出奇,这么多年也是坚持不下来。” “只是…唯有一样东西,他会做,却很难让他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