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往自己身上又套了隐身术，刘婧雪便坐在那，用神识观察着郑鹏程的一举一动。　　 郑鹏程没有去邮局，而是直接到了一个工厂。　　 刘婧雪的神识看到，工厂门口的牌子表明这里是第二机械厂。　　 郑鹏程走到门卫室，给看门的大爷递上一包提前准备好的烟，“同志你好，我来找你们厂采购科的王主任，麻烦你帮我叫一下他。”　　 大爷不客气地接过郑鹏程的烟。　　 他虽然只是个看门的，但油水很足，过来的人要找他办事，一般都要给他一点好处，他已经习惯了。　　 但老实说，像郑鹏程这样大方，出手就是一整包烟的，确实不多见。　　 拿了人家的东西，又看到郑鹏程那一身打扮、气度，不似一般人，大爷也就高看他一眼。　　 大爷也没有了平时对待其它来访者的那股傲气，很是和善地问，　　 “你是王主任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朋友，你跟他说我是郑鹏程，他就知道我是谁了。”　　 “行，你先在一边等着吧，我去跟王主任说一声，看他愿不愿意见你。”　　 大爷说完，将烟揣进口袋，屁颠颠跑去给郑鹏程喊人了。　　 郑鹏程走到一旁耐心等待。　　 不一会儿，大爷带着个穿着中山装，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看到那人，郑鹏程连忙迎了上去，“王主任，冒昧来访，打扰了。”　　 “郑同志太客气了，你来找我，那是我的荣幸，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之前遇到此人时，郑鹏程见他谈吐不凡，像是有点地位的人，便故意与他结交。　　 当然，他深知这种人的尿性，一向只喜欢向上结交，不想搭理那些地位比他低的人。　　 若自己只是以下乡知青的身份，与他结交，怕他都不带搭理自己的。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下乡知青，如果家里背景不强，下乡后什么时候能回城基本都是个未知数。　　 就算你是北京来的又如何，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这话虽然不好听，但这就是现实。　　 因此郑鹏程在与他结交时，有意无意地透露了下自己的背景。　　 果然，在听到郑鹏程说自己从小住在北京某军区大院，来这只是体验生活后，这人对他的态度那完全就不同了，热情得不像话。　　 见两人确实是相识的，大爷便识相地道，“王主任，这位同志，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便又钻进了门卫室。　　 “郑同志，你今天来是...。”　　 郑鹏程看到旁边的门卫室，便拉着王主任走远了一点，低声道，　　 “王主任，你们办公室应该有电话吧？”　　 “有电话。”，王主任明白过来，“你是想借电话一用？”　　 王主任心中暗喜，借电话好呀，只要你有求于自己，那不就攀上交情了。　　 认识了这么个有权势的公子哥，只要跟他搞好关系，那自己不就可以借势往上升。　　 郑鹏程点点头，“我想借电话，给我爷爷打个电话。　　 你也知道部队那边对保密这一块抓得比较严苛，你办公室的电话应该没有人监听吧？　　 还有就是，我打电话的时候，需要你帮忙给清个场。”　　 王主任一听，心里就像炸开了锅。　　 我的个乖乖，这郑小子爷爷是个什么级别呀，跟孙子通个电话，还担心电话有没有人监听，还得清场。　　 这级别肯定低不了。　　 看来自己以前对这小子身份的推测，还是低了，还得继续往高了推。　　 自己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竟然能认识这么位爷。　　 “郑同志你放心，我不过就是个采购科的主任，不涉及到什么机密事情，所以没人监听我办公室的电话。　　 至于清场那就更没问题了。　　 等下我把人都叫出去开会，你安心在我办公室打电话，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听到。”　　 郑鹏程一听，心下满意。　　 “那就多谢王主任了，你真是个好人。　　 以后我跟我家里人说，到了这边，多亏你照应，不然怕是我日子不好过。”　　 王主任一听这话，乐开了花，“郑同志客气了，我都没帮上什么忙。　　 你以后要是跟家里打电话，直管来我这。　　 我等下跟门卫说一声，到时候看到是你，让他直接放你过去。”　　 “那就多谢王主任了。”　　 “还叫什么王主任，太见外了。　　 我比你年长，你叫我王哥就行。”　　 “行，王哥。　　 那你也别叫我郑同志了，听着外道，就叫我郑兄弟吧。”　　 “行，郑兄弟。”　　 两人热情得就像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似的，手拉着手就往门卫室那边走。　　 “老祁，下次我郑兄弟来，你直接放他进去找我就行。”，王主任对门卫大爷吩咐道。　　 “行，王主任，我知道了。”　　 神识看到这一切的刘婧雪，不由撇了撇嘴，还军队对保密要求严苛，净欺负外行人。　　 哪个军队也没严苛到爷爷跟孙子通电话，还怕人监听，还得清场的地步吧。　　 这郑鹏程明显是要在电话里，说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话，不然他也不会直接舍弃邮局，千方百计另找电话。　　 看来自己今天这趟来得不亏，说不定能听到一些隐秘事情。　　 刘婧雪吃完最后的果肉，将果核扔进空间后，继续在那看戏。　　 王主任一边拉着郑鹏程往里走，一边拿话套他，暗戳戳打听他家里的情况，想弄清楚他爷爷到底是谁，是何级别。　　 郑鹏程虽然没有直言，但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他爷爷身份不简单，身居高位。他爸，他的那些叔伯、兄弟没有一个简单的。　　 “兄弟，照你这家世背景，不应该来咱们这小地方下乡呀。”　　 “嗨，这不是响应国家号召吗。　　 像我们家这种身居高位的，越得响应国家号召，给其它人作出表率了。”　　 “那怎么就是你，而不是其它人呢？”，王主任抓着郑鹏程的手，紧了紧。　　 “这不是我正好高中毕业，年龄合适，家里没有其它适龄的，就让我顶上了。”　　 担心王主任误会自己是被家里放弃了的，郑鹏程连忙解释，　　 “不过我家里说了，就让我过来待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直接参军。　　 我们家的人都在部队，我要去当兵，不论何时何地，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王主任心中还真如郑鹏程担心的一样，有此猜测，但在听到他的话后，又放松了下来。　　 察觉王主任抓住自己的手又放松了后，郑鹏程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郑兄弟，前面就是我的办公室了。　　 你记住这地方，下回直接来这找我就行。”　　 “好的，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