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将军。”一号营地中一位年轻将领看到来人恭敬的喊到,“今天您怎么过来了?前面发生了什么?” 被喊做戚将军的人面无表情,冷冷开口,“前面有人敌袭,王爷担心让我过来查看一下。” “敌袭?”年轻将领惊讶的看着他,“前方败了吗?”语气中充满了恐慌,毕竟他们每天都要和前锋部队联系,之前没听到过任何不利的消息。 “刚才的信号弹就是敌人的进攻信号,若非时间紧急王爷也不会派我先来查探。”“戚将军”面色愈发难看,语气中带着不满。 “是是是,属下多嘴了。”年轻将领一边说着一边让开让“戚将军”进去。 大概一刻钟之后,赫连翊带着大部队终于赶到一号营地,大军行进的声音很大,刚才年轻的将军早早前去迎接。 “这边可有什么异常?”赫连翊冷着脸,语气能把人冻成渣。 “一切正常,王爷特意派戚将军过来,属下不敢敷衍。”年轻将领语气透着讨好,大皇子来守粮仓,看着是吃力不讨好,但是他们这些长年驻守的人却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不是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戚将军?”赫连翊眼睛微眯,透露出危险,年轻将领没抬头不知道自己说错话。 “对,戚将军一刻钟前说前面营地遇到敌袭,王爷派他过来查看,王……”年轻将领话没说完感觉出其中的问题,猛的抬头,看到赫连翊与其带来的人都仿佛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是反应极快,一边大吼着“封锁营地”一边也不顾赫连翊他们,马不停蹄的冲进粮仓,正巧看到粮仓内各处都“砰砰砰”连声闷响,粮草上火光齐冒。 “来人来人,快来灭火。”年轻将领不管不顾的独自扑上去,一边喊一边用身体去扑打。 赫连翊很不爽,话没说完那个将领就跑了,把他撇在那里,但是他知道抓捕贼人要紧,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一边吩咐带来的人封锁营地,一边想着该怎么秋后算账。 周围乱糟糟的,年轻将领的喊话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没人听到。 “王爷,你看那边的烟……”护卫惊恐的看着冒烟的地方,赫连翊不用亲自去查贼人,所以带着护卫找了个高地观察地形,粮仓刚刚冒烟,正好被他们看见,而营地里的人因为视野问题,都还没发现。 “灭火,灭火。”赫连翊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呼喊着冲下去。 除了最外围的士兵包围着整个营地,其余人都去救火了,加起来有两千多人,场面乱糟糟的,这大概是赫连翊有生以来见过最混乱的场面,不过好在火在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扑灭了,但是因为原本就是粮草先着火的,即便只烧了三分之一的粮草,但是救火时也导致没被烧的粮草沾了水和泥土,盘点下来,只剩下将近一半的粮草是完好无损的。 那位年轻的将领身上多处烧伤,但是他现在心里想的都是为什么他还活着,他活着,这起事件他就要负责,可是他根本负责不起啊! 赫连翊脸色阴沉,身边的人战战兢兢的都不敢说话去触霉头。 “报。”一个小兵跑进来。 “说。” “回王爷,从前方营地来人说敌人被击退了。”小兵就是个传令兵,回完话就退了下去。 所有人心里都闪过一个词,“声东击西。” “传令,封锁营地,戎城禁止所有人出入,方圆五里内给我搜!”赫连翊的声音冷的让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然后迅速的从军帐中消失,各自去安排了。 “戚将军”放完火后其实根本没离开,换句话说,他根本走不了,整个营地戒严,禁止任何人出入,他只好换了装扮藏在祈兵之中,救火的时候还非常积极,根本没人怀疑他,不过自己放的火自己还要去救,说出去也挺好笑的。 虽然暂时没人怀疑他,但是若被盘查到他,他肯定是藏不住的,所以还是想办法先离这里。 搜了一天山,结果当然是毫无发现,也不能说毫无发现,倒是发现了前天晚上偷袭他们的那队人马驻扎的地方,只是早已空无一人。 “王爷,戎城太守派人来说,戎城人手不够,希望能派些人过去帮忙封锁城池盘查往来人员。”赫连翊的帐篷中站着一人。 “废物,这么大的城池竟然就那么点兵,他这太守怎么当的?” “戎城的兵都是他的亲兵,那人怕死的狠,估计是不愿意将亲兵派出去。” “哼!”赫连翊自然明白戎城太守的意思,粮仓是他负责,出了事戎城太守不用担任何责任,但是戎城毕竟是边境最大的城池,刺杀投毒什么的免不了,之前的太守就是这么死的,所以这个太守训练了很多亲兵保护他,守城的兵少的可怜,他这是怕有人趁乱要他的命。 “你去点五百人,要绝对信得过的,明天一早去接手戎城的管制,我就不信他能跑得掉。”赫连翊怎么也想不到所谓的“戚将军”并不是真的本人,只是他人易容的,而真正的戚将军就是被趁乱掳走了。 “是。” 少年利用夜色查探情况,虽然出不去,但是营地内的情况还是要摸清一些,以防万一。 说起来真的是上天都帮着他,竟被他偷听到明天有一支队伍要离开去戎城,戎城可不是军营,鱼龙混杂的很容易脱身,只要混进那支队伍里就行,这正是他的强项啊,赫连翊还真是蠢,提前点人,正好给他留了夜里偷梁换柱的机会,少年偷偷的跟在从赫连翊帐篷里出来的那人身后,很是轻松。 夜黑风高,正是偷杀抢掠的好时候,少年摸进军帐,扬手撒出些什么,找了一个靠边的人,拽着就往外拖,轻微的声音在原本寂静的军帐中分外明显,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醒来。 少年将人拖出去,找了个隐蔽处藏起来,自己则回到方才的帐篷外,一群男人,军帐中的味道着实不好闻,少年在帐外找了个地方一站,开始闭目养神,有巡逻的经过以为是值夜的人都没在意,直到天色微亮,少年一转身溜进去靠边躺下,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