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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第三百三十八章尴尬

我的大宝剑 学霸殿下 4699 2024-09-11 20:51
      第三百三十八章 尴尬   孙朗与胡守信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以至于其他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只见月色之下,两人并肩坐在地上,胡守信抱着孙朗,大吵大嚷,而孙朗望着天空,淡淡地笑着。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画面,所有人的心中都生出了一种莫名的酸楚。   胡夫人拎着裙子小跑到了胡守信的身边,将自己的丈夫小心搀扶了起来,老胡看起来已经彻底醉了,依然抡着手臂,想要拍孙朗的脑袋,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小……小兔崽子,就知道笑,就知道闯祸,老子……老子迟早要被你给拖累死……”   孙朗只是淡淡一笑,站起身来,对着胡夫人说道:“老胡醉了,嫂子就带他回去吧,我不送了。”   胡夫人身怀六甲,老胡酩酊大醉,又是在大晚上,身为主人和友人,于情于理,都理应留人住宿一晚,没想到孙朗却下了逐客令——虽然有外面有游侠公会的精锐游侠们等候护送,但这种做法,还是有些太过了。   张银落和赵飞凰等人虽然微觉不妥,但身为女*的敏锐直觉让她们感受到了空气中微妙的氛围变化,望着孙朗平静淡漠的表情,一时之间,谁也不敢说话,她们都隐隐猜到了,孙朗与胡会首之间出了某种问题……但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胡夫人深深地看了孙朗一眼,然后搀扶胡守信胳膊的双手紧了紧,她只是个普通的妇人,还有了身孕,本来就算十个胡夫人也没法招架住酩酊大醉的老胡,但令人惊奇的是,她只是一搀一扶,然后柔声说了几句话,闹闹腾腾的老胡就乖乖地站在了原地,乖得像个孩子。   然后她看着孙朗,低头一礼,轻声道:“外子量浅,让您见笑了。他这个人,总是不自量力,看起来风风火火,其实论起决断,还不如我这个妇人。他总是舍不掉,放不下,明明辞了官,还掺和朝堂的事情,明明自诩为侠,却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他总是想让一切都很好很好,但这天底下的一切都是有定数的,有人高兴,就会有人悲伤,有人得到,就会有人失去,他帮了人,自己就要失去一些什么,帮的忙越大,他就……”   她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眼圈微红,低声道:“失礼了……我跟您说这些干什么……”   孙朗神色平静,负手道:“胡夫人,恕不远送了。”   妇人抿着嘴唇,身体微微地颤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她猛地一低头,然后搀扶着醉醺醺的丈夫,转身离去。   喧闹的钓仙楼刹那间就寂然起来,张银落早已将东方馨和朱嬴赶回去睡觉,剩下的三位少女眼神担忧地望着孙朗,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良久之后,孙朗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重重地一握拳头。   刹那间,明州城五十坊,三百八十四火巷,二十九弄通,乃至十一门与六十里又二百四十步城墙,全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游侠将胸中的气慢慢地吐出,他望着天空皎洁的月色,神色平静中隐藏着一丝落寞,孙朗平静道:“银落……”   张银落吃了一惊,惊讶道:“怎么了?”   孙朗转过头,望着惊讶中带着一丝担忧的少女,淡淡一笑:“要一直做个好孩子哦。”   然后他就旁若无人地转身,回到了他的屋子,关上了门,房里没有亮起灯,他似乎很累,他想休息了,他似乎很寂寞,因为他的悲伤与愤怒从不能对人言说。   从之前,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   张银落与赵飞凰对视了一眼,她们从来都没有想到,孙朗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孙朗会有这种样子。   在她们的印象中,这个家伙,武功高强,天*乐观,仿佛什么问题都难不到他,仿佛什么事情都吓不到他,可如今,他会愤怒,会伤感,会无助,会失落,他终究还是个人,有着她们所不了解的过去,短暂的接触,她们只看到了他展现给世界的一面,却从来都不了解,这副傻乐的外表下究竟承载着多少来自过去的伤。   赵飞凰望着孙朗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却迈不动脚步,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不知道能做什么,她甚至没法给孙朗一个拥抱。   张银落也同样如此,女孩儿眼中闪过了挣扎之色,最终还是黯然地叹了口气,她想了许久都不知道,追上去之后要说些什么。   本来是开心的宴会,最后却搞成了这个样子,大家都没有什么兴致,让靖安侯府的管事与仆役们离开之后,少女们插好门闩,没有说什么话,就各自回屋睡觉,大家都满怀心事,怀着对一个人的担忧,以及淡淡的惆怅与伤感。   无论是赵飞凰还是张银落,第一次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冲动……想要多了解一下那个人,多了解一下。   张银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不点灯,也不沐浴,直接和衣躺在了床上,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忧色,她转过头,望向了窗户的方向,那里是孙朗的居所。   她想入睡,但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在床上滚了几圈,拉过被子蒙着头,背了一遍三字经,全无效果,不管她做什么,脑袋中总会凭空出现月色下孙朗那悲伤而寂寞的神色,想到他之前无比反常的表现,那拼命压抑着的悲伤与愤怒……她发现自己越发静不下心来。   她好奇,她担心,她忧虑,她想多知道一些什么,她想做点什么……   女孩儿神色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呀的一声,脸色通红,将脸蛋用被子捂住,用力地摇着头。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这么做……   但是他现在一定很……   不不不,不管怎么说,这太可怕了,万一这家伙要那样……   不过他既然已经都那样了,应该不会……   最终担忧压过了另一种忧虑,信任压过了另一种相信,经过了反复的考量、挣扎与天人交战之后,银落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干一件这辈子从来没干过的大胆的事情——她要趁夜摸进孙朗的房间,把一些话问清楚,看看自己能不能做点什么。   虽然这事实在是大胆又疯狂,这样的场合既暧昧又危险,三更半夜,进男人的房间,尤其这个男人还色胆熏天,说不定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但一想到孙朗刚刚的模样,她就感到莫名的伤感与忧虑,最后还是决心豁出去了——他,他要是敢乱来,我就踹他下面!   嗯嗯,不要怕,不要慌,我只是为了他好,完全是出于担忧,这是朋友间的义气,发乎情,止乎礼,都是为了友谊……对的!就是这样没错!   给自己找了很多的理由和行动纲领,张银落慢慢从床上翻下,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小院的石板路上,她摒住呼吸,走出了这座独立的小院,猫着身子,向着孙朗的房间慢慢地潜行,一边走,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顺带着给自己鼓劲。   加油啊,银落,你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为了你的同伴,不要害怕,不要退缩,堂堂正正地推门进去……   慢慢的,她来到了孙朗的房前,心脏砰砰乱跳,伸出手来,抵住了门扇,她吞了口口水,给自己鼓劲,准备一鼓作气,完成这伟大的事业……   紧接着,刹那间,这伟大的事业,就遭到了难以想象的变数和惨败。   隔壁的房间迈出了一个蹑手蹑脚的人影,正紧张兮兮而充满期待地往这边看。   于是两人目光交汇。   ——皎洁的月光下,满怀心事、紧张兮兮的张银落,在孙朗的门前,与同样鬼鬼祟祟的赵飞凰撞了个正着。   气氛顿时陷入尴尬,但尴尬持续了一秒钟,羞怯与愤怒同时升腾而起,宝贵的少女心与伟大的觉悟在关键时刻到来之际居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简直要摧毁两人所有的理智——幸亏她们还有最后一丝理智,于是两位少女用尽了生命中最大的力量,抑制住了自己惨叫的冲动。   ——孙朗,徐青鸾,东方馨,朱嬴,这里还有四个呢。   被他们看到了的话……   于是两位少女拼命地抑制住了声音,愤怒地瞪着眼睛,面对面,发出了无声的怒吼,手舞足蹈,戟指跺脚,指责着对方的可恶与不检点,这样尴尬的场面,不要说张银落了,就连一向大胆的赵飞凰都感觉遭受不住,两位少女互相批判了一番之后,狼狈不堪、屁滚尿流地冲回了房间。   张银落进房之后,捂住了脑袋,发出了无声的哀叹,然后一头撞进了被窝里,喘着粗气,蒙着头,用脑袋狠狠磕着床铺,感觉全身都在燃烧……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想半夜摸进孙朗的房间?她不想活了吗!!   不管怎么说,伟大的行动遭遇到了如此惨败,实在是太丢人了,张银落感觉自己的血液依然处于沸腾状态,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于是直接踢了鞋,用被子蒙住了脑袋,躲进了被窝里,抽风似地扭着身子——去他娘的孙朗,谁爱去谁去啊混蛋!   过了一会儿之后,银落冷静了些许,深深地吸了口气,准备睡觉。   ——然而还是睡不着。   羞怯与愤怒刚刚敛去几分,孙朗那张可恶的脸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他的哀伤与愤怒,他的压抑与痛苦,事情一点都没有解决,不要脸的只是那个女人,孙朗是无辜的,孙朗还需要安慰和帮助……我是不是……   以及最关键的,某个念头开始疯涨——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在遇到了这种事情之后,肯定没脸再出来了吧?   又经过了一阵紧张激烈的天人交战,在进行了无数思想斗争之后,张银落咬着牙,猛然晃了晃脑袋——孙朗!就当老娘上辈子欠了你的吧!   怕什么!反正做都做了!再做一次!反正那个女人也没有脸出来了!   抱着对对手的蔑视和对孙朗的担忧,张银落深吸了一口气,滚下了床,穿好鞋之后,又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准备重新来一次伟大的事业。   不得不说,失败乃成功之妈。   至少这一次,比上一次要好了一点……   在刚刚走出小院之后,张银落木然而立,望着远处赵飞凰的房间,赵大小姐也刚刚从房间中猫出来,两人隔着很远,漠然对视。   嗯,比上一次要好一点……至少距离这么远,不必太尴尬了……   ——才怪呢!   皎洁的月光下,满怀心事的少女用绝望的目光注视着对面同样绝望的对手。   然后又是一幕无声的愤怒默剧,两人隔着老远,用尽了所有的肢体语言,指责着对方的不体面和寡廉鲜耻,发出了无声而愤怒的大吼,比出了无数学自孙朗的中指手势,在肢体交流变得更下—流之前,两位少女又羞愤欲绝地冲回了房间。   绝对……绝对不会有第三次了……   张银落躺在床上,木然望着天花板,如此咬牙切齿地诅咒着。   于是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等到张银落从床上坐起来之后,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她打了个哈欠,脸上挂着淡淡的倦意和忧色,一晚上,犹豫了很多次,还是没有勇气,这一晚上,什么都没有做成,不知道孙朗……到底怎么样了?   一想起昨天下半夜发生的种种破事,她都有一种内劲逆流的卧槽感,一想到一会儿还要面对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这种悲伤又被放大,她磨磨蹭蹭地穿好鞋,整理了一下根本就没有脱的衣裳,慢慢悠悠地挪到了门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然后,远处遥遥传来了某种声音:“孙朗我跟你说,昨晚啊……”   张银落顿时感到眼前一黑,一脚踢开了门,以脱缰野狗之势迅疾冲出,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住口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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