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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第三百七十一章宁教我负天下人

我的大宝剑 学霸殿下 6019 2024-09-11 20:51
      第三百七十一章 宁教我负天下人   真是奇了怪了。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不在呢?   白雪道长与唐家三藏来到忠义楼才发现,胡守信并不在这里,幸好他之前曾经在忠义楼养伤,游侠们大多认识他,热情地询问他有什么事情。   不过熟归熟,白雪道长打听胡守信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事了,那些游侠却闭口不答,盖因胡守信天元大将出身,管束游侠形同治军,游侠们的嘴巴一个个都很严实,道长问了几句,也不知道胡守信什么时候能回来,无奈之下,只好说道:“那贫道留下书信一封,胡大爷回来之后,请立刻转交他,记住,十万火急,事情重大!”   那游侠见他说得郑重,就给他找来了纸笔,请他留下书信,白雪道长坐在大堂奋笔疾书一阵,然后将信细细封好,交给了游侠仔细收藏,他转头一看,大堂中人声鼎沸,没有出任务的游侠坐在大堂里三三两两地闲聊饮酒,紧接着他感觉到了异样,抬头一看,二楼的栏杆处趴着两个人正在向下张望。   出于职业习惯,他眼睛一眯,在两人的脸上扫了一圈。   神色疏离而略微拘谨,他们看起来对周围的环境很是陌生,应该不是本地游侠公会的成员,目光警惕而又探究欲望,说明他们在盯梢和观望着什么……奇怪。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对那游侠说道:“今日楼里却多了几个生面孔。”   游侠检查了一下信封,然后贴身藏好,答道:“胡会首的朋友,其他的事情,道长就不要多问了。”   白雪道长识趣,点头道:“贫道知道了,这便告辞,记得,这封信很重要,一定要交给胡大爷,否则后果难料,知道了么?”   得到对方的再度答复之后,白雪道长这才出门,与等在门外的三藏法师汇合。   三藏法师问道:“师兄见过胡施主了?”   白雪道长摇了摇头:“没见着,留了封信也是一样,不过……总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好像会有大事发生……”   法师疑惑道:“什么大事?”   道长皱眉思考了片刻,毫无头绪地摇摇头:“不知道……算了,反正有胡大侠与孙大侠在,再大的风浪也掀不起来,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然而,令白雪道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胡守信胡大侠正在靖安侯府中。   今天一早,将钦差大人一行人送回忠义楼之后,他借口有事,单独跑了出去,在明州城绕了一圈之后秘密返回靖安侯府,回去不是为了别的,是因为保护秦贤弟,因为在今天早晨与赵飞凰大小姐的谈判中,胡大棒子敏锐地察觉到,赵飞凰很突兀地就把事情往孙朗的身上引,试图引诱秦惠,让他知道有这么个人在这边。   在老胡的认知中,赵飞凰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了孙朗的应声虫,凡是孙朗做出的决策,赵飞凰都坚决维护,凡是孙朗的指示,赵飞凰都始终不渝地遵循,所以赵飞凰的举动在老胡眼中,无异于是孙朗抛出了鱼饵,打算钓上一条名为秦惠的大鱼。   但老胡气势汹汹地前来兴师问罪,却当头吃了孙朗的一棒。   “误会,全都是误会啊!”孙朗紧紧地握住了胡守信的手,表情沉痛道,“这个赵小姐,实在是图样,有时候太幼稚!竟然惹是生非,想要搞一个大新闻,你说,她没事提我干什么?平白让此事又生波澜!这下好了,节外生枝,秦惠怕是已经生出怀疑来了!我很安格瑞!”   胡守信神色诡异地转过头,然后看到赵飞凰眼泪汪汪地抽泣道:“孙郎,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老胡又神色诡异地转回头,孙朗一脸愤怒道:“这女人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胡,你消消气,你要是还生气的话,我……我抽她几鞭子,让你解解气,怎么样?当然,不是用我自带的那根,会出人命的……总之,小弟真是惭愧,惭愧啊!”   ——你就算用别的鞭子来抽也会出人命吧!   孙朗看起来似乎真是安格瑞,怒斥了一番赵小姐之后还不解气,好像真要去找鞭子了,而赵小姐则是娇躯颤抖,脸色苍白,似乎真的又害怕又后悔,露出了幼兽般胆怯的乞求目光,望着胡守信,似乎在哀求胡会首伸出援手,劝劝孙朗……   老胡心中郁结,几乎要含血喷天——我能怎么办啊,你让我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啊!   他最后还是伸手拦住了孙朗:“嘿嘿嘿,别太过分啊,男子汉大丈夫的,打女人算什么?”   孙朗傲然道:“老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没事儿打打老婆,怎么了,怎么了?这才叫男人!况且这次还是事出有因!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怕是婚后被老婆管得严严实实的,平时搓衣板没少跪吧,丢人!丢人!”   胡守信被孙朗趁势怼了一通,正在懵逼的时候,又听到赵小姐柔柔弱弱地垂泪道:“谢过胡伯伯的好意,但这是我家的家法,小女子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责罚,如果胡伯伯不肯原谅我的话,就让孙郎打我吧,如果胡伯伯还不解气,就让孙郎活活打死我吧……”   好么,又是一通抢白,老胡还没说什么话,在这男女双打的配合下,就变成了“被老婆骑在头上的怂货”和“斤斤计较想要逼死赵小姐的心胸狭窄之辈”,胡大棒子狂翻白眼:“好了好了好了!我不怪赵小姐,不怪赵小姐总行了吧!”   话音刚落,孙朗就松开了手,愤怒的表情立刻收敛,向着赵小姐平静地点点头:“好了,胡会首不生气了。”   刹那之间,赵小姐脸上的悲戚之色消散,笑眯眯道:“胡伯伯真是大度,小女子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我要砍死你们这两个贱人!砍死你们啊!砍死你们啊!   他无可奈何,有心发作,却知道以孙朗这王八蛋的本领,一旦说起别的事情,在一盏茶的事情,话题能够直接歪到南天门,刚刚这一局双簧,无非也是这混蛋设下的局,他微微冷笑了一阵,用锋锐的目光盯着孙朗和赵飞凰,试图唤起这狗男女心中的羞耻心和愧疚。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两人的脸皮厚极了,即使被胡守信强力围观注视,也能若无其事地谈笑风生。   胡守信叹了口气:“看来你是非得想去折腾戏弄一下秦贤弟了?”   孙朗正色道:“你这么凭空污人清白,我明明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靖安侯府,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变成玩了?”   胡守信也懒得与他辩论和计较,叹了口气:“孙朗啊,幸亏秦贤弟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否则真是万事皆休了……你就真的这么信不过他吗?”   孙朗平静道:“这世上值得信任的人,本来就不多,我从来不信人心,因为人心复杂,看不分明,比如说……”   他望着胡守信,笑了笑:“你老胡现在在想什么,打算做什么,我也有点看不明白了。”   老胡心中一凛,垂下了眼帘,平静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孙朗一怔,语气平和:“我以前跟你讲了这个故事,我告诉你说,这个负字,有可能是背负的意思。”   胡守信淡淡道:“在我而言,就是背负的意思。”   孙朗笑了起来:“蠢货,这天下之大,四海之深,人心之诡,因果之乱,你负得起来吗?”   老胡也笑了起来:“你负得起来,我为什么负不起来?”   “这本来就不是我应该承担的东西,我已经不会去做了,你愿意去做这种蠢事,那就去撞个头破血流吧。”孙朗神色冷然,沉默了片刻,还是展颜一笑,“不过习惯了背负重物,一朝解脱,却发现力气大了不少,有一些不那么重的东西,竟然可以举重若轻地随意搬挪,过去一段可叹可恨的时光,不算全无收获,所以老胡,你尽管去做吧,孙某不想再碰那些烂摊子,但只背你这只短斤少两的瘦猪,倒是轻松得紧。”   胡守信也笑了起来:“我不会给你这机会的,现在轮到我背你了。”   孙朗皱了皱眉:“滚吧,用不着你背,去背你的老婆孩子去。”   胡守信还是笑,拱手作别,这次的拜访似乎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但好像去了他的一块心病,让他下定了某种决心,能够更加坦然地去做一件他计划好的事情。   仰天大笑出门去。   孙朗皱着眉头,望着老胡的背影,沉吟道:“这傻—逼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赵飞凰从他身后探出头来,点了点头,语气有些谨慎:“孙郎,别小看胡会首啊,我知道你们俩很熟悉,是生死相扶的袍泽,但人就是因为太熟悉,所以才忽略一些事情,不是吗?在你的眼里,他似乎只是个热情爽朗的傻大个,但在我这种外人看来,能在天元战场上活下来的领军大将,怎么会只有勇力?”   “确实如此……不过幸好,老胡已经成家立业,家有妻女,可恨的脱团狗有着这样那样的束缚,让他做任何行动之前都会三思而后行,一般不会干什么不要命的傻事。”孙朗语气幽幽道,“只要他心有牵挂,就会凡事三思,这思虑犹豫的空档,已经够我发现端倪,去打断他的狗腿,把他扔回家奶孩子了……”   这边胡会首解决了一个难题,步履轻盈地回到忠义楼,还没等坐定,就当头又挨了一棒子。   白雪道长给他的书信就放在桌子上,对于这个正阳宫的牛鼻子,他了解得并不多,出身玄门正宗,似乎很会看相算命,而孙朗对他的评价是“很可怕的一个人,发起疯来连自己都奶”什么的,虽然听不明白,但是能被孙朗评价为“很厉害”的人,通常都是脑袋有问题的那种。   这样一个脑袋有问题的道士,能给自己送什么信?多半是说些莫名其妙的屁事吧……   他这么想着,喝了一口茶,一边抖开信,随意扫了两眼,   噗的一声,口中的茶水喷了出去,他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两遍,立刻就慌了——搞什么鬼?秦贤弟竟然真的察觉到了端倪,而且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孙朗的陷阱?   一时之间,他心中又急又气,更多的,则是对秦惠的恨铁不成钢——秦贤弟啊秦贤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对孙朗起疑心也就罢了,竟然连白雪道长这种脑袋有问题的牛鼻子都能看出你的心思,你到底有多憨厚耿直啊!   他手中窜起一道雷光,立刻将这封信毁尸灭迹,至于白雪道长信中提到的“尽早告知孙大侠此事、让他有所防备”云云,则是理所当然地被无视了——开什么玩笑?我去告诉孙朗?那岂不是相当于告诉他说,你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赶紧进行下一步?   老胡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心思纷乱,事情变得非常棘手,秦惠一个劲往死路上窜,真是让他无可奈何,他正考虑如何阻止秦惠继续作死,突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门外传来了门卫的通禀:“会首,秦先生求见。”   胡守信心中咯噔一声,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妙。   果然,秦惠进门之后,先与老胡见礼,坐下之后,就径直发问道:“钦差卫队有两个伴当,今天下午在大堂闲聊,看到一个道士进来,似乎当场写了一封信,转交给了守门游侠,应该是来找兄长的吧?”   这话问得非常老辣,让胡守信想撒谎也心有顾虑,他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说道:“贤弟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秦惠笑道:“不瞒兄长,今天小弟与元忠兄在街上行走,突然撞到一个道士,当面就说小弟有血光之灾,神神叨叨,行踪鬼祟,不像好人……”   胡守信不动声色,心中腹诽——还有脸说别人,人家都看出你不像好人来了……   钦差大人不知道胡守信心中所想,他见老胡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暗暗咬牙,下定决心,立刻行了一招险棋,单刀直入地发问道:“不瞒兄长,那妖道言语之中,声称自己是被一位‘孙大侠’委托,来给小弟算算命,那位‘孙大侠’似乎也与靖安侯府有所联系,不知道兄长……知不知情?”   胡守信眼中闪过了一抹震惊,这表情变化只持续了一瞬间,就立刻平复下来,他说道:“竟有此事?”   一直在密切关注胡守信神色变化的秦惠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震惊,心中凛然一震——赌赢了!   他冷静地继续追问:“兄长不知道吗?敢问这道士给兄长留了什么信?”   胡守信皱眉道:“这事跟贤弟没有关系,贤弟专心履行皇命,调查靖安侯府之事就可以了。”   秦惠对这样的搪塞似乎早有预料,他点点头,然后笑道:“小弟知道了,那我们再来谈谈靖安侯府的事情。小弟今天下午去了一趟六扇门,与梁不凡捕头深入交谈过,也查看了当时的涉案卷宗,小弟发现,当日一帮贼人持械冲击靖安侯府,固然是靠着侯府忠仆众志成城地击退,其中也有着官府与游侠公会的功劳,据卷宗记载,此事是一位不让须眉的女捕头与一位年轻有为的游侠共同追查到了歹人的阴谋,并在游侠公会与六扇门的协助下,破掉了这个大案,请问兄长,是也不是?”   胡守信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难看,点头道:“确实如此。”   秦惠趁热打铁,诚恳道:“小弟本来想与那位女中豪杰的捕头交谈一下,得到一些案件的反馈,但不巧的是,据说这位姑娘已经辞去了公职,小弟思来想去,果然还是要拜托兄长,能不能让我见见那位立了大功的年轻有为的游侠?好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胡守信心头一震,放在桌下的手,几乎要捏碎椅把,他平静道:“不巧,这位游侠前些日子已经离开明州,前往宋州办事,贤弟倒是见不到他了。”   秦惠露出了惋惜的表情,摇头叹道:“真巧啊,可惜,可惜,那么,那位辞官的女捕头去了哪里了?小弟……”   胡守信打断了秦惠的话,正色道:“贤弟,不是为兄对你指手画脚,但这事主要是看靖安侯府方面的反馈和操作,我们要等赵小姐拿出一个章程来,然后圆出一个天衣无缝的事实,而不是自己行动,调查什么真相,贤弟,你说这对不对?”   秦惠一愣,然后拱手笑道:“兄长教训的是,小弟只是职业病犯了,习惯性地刨根究底,好了好了,不问了。”   胡守信点点头,然后语重心长道:“兄弟,这事牵连很深,你我兄弟,我有话直说,有些事情,你还是不必深究,你放心,这事由我一力应承,定然不会让贤弟吃亏,你也多多配合一下,可以吗?”   秦惠连连点头称是,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秦惠借口自己有些乏了,想要回房休息。   胡守信也没有多留,送秦贤弟起身离开。   只是秦惠转过身的一刹那,两人的表情,同时变得阴沉起来。   ——孙朗,你竟然堂而皇之地派白雪道士来离间我和秦惠……   ——胡守信,你竟然跟那所谓的孙大侠配合着来算计我……   他们这样想着。   事情已经向着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方向快速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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