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不跑了?”【二...
——说那种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赏花过后的几周,近朝颜每次想到云雀,面前都会浮现那一幕。 偏偏让她听完她自己心跳声音的人,在说完之后仿佛真的嫌弃她太吵,没一会儿就重新站直身体,转身往外走,身形很快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后来他也没怎么回家,更没有出现在并盛的街道上。若非她和草壁确认过夏马尔真的有把晕樱症的解药送到风纪委员会的接待室,近朝颜会以为云雀还像原著一样不想在樱花飘落的季节出现。 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笔尖不自觉地在草稿上画出一个豆豆眼的q版黑发小人臭脸表情。 “……你这是什么答案?” 狱寺在旁边面无表情地问道。 近朝颜陡然回过神来,看着难得认真将银色短发扎起来,鼻梁上也架着眼镜、手中举着题册的红衬衫少年。 就在她抬头的时候,狱寺也看清楚了她画在草稿上的小人原型,当即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冷哼,反手将圆珠笔的笔盖在本子上点了点,然后将题册丢回给她,用笔指着门外: “带着你的恋爱脑,给我滚出去。” “对不起,我错了。”确实没听讲的女生诚心诚意地道歉,双手合十恳求他,“再讲一遍,我这次绝对认真听。” 狱寺却根本不买帐,“没兴趣教你这种两遍都听不懂的蠢货。” 闻言,桌子对面,同样捏着作业一角试图求助的泽田纲吉立刻露出了惊恐神色,备受打击地再度低头咬着笔杆想要凭自己的努力,死磕出这道狱寺君刚给他讲了十遍思路的题目。 “你凶什么凶啊?” 另一张桌上,正在绞尽脑汁解题的小春抬起头来,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对近朝颜露出笑容:“朝颜你别管他,你过来,我马上就能想出解题思路了。这题本来就是竞赛里偏难的类型,只占总分的5%,用的公式还是高等数学的,在比赛里放弃也行的。” 狱寺隼人发出了嘲讽的声音,“如果竞赛里都是像你们俩这种程度的蠢货,那比赛改名叫笨蛋集会好了。” “喂喂,狱寺你这样和女生说话真的太过分了。”刚做完英语作业的山本抬起头,出声阻止。 与此同时。 一道气势澎湃的吼声倏然响彻整间屋子:“极限地——睡醒了!刚才好像听见了章鱼头的声音,怎么了你也有题不会做吗?让朝颜教你吧,她极限厉害,今天才刚成为我同桌,就教会我记住了好几个单词!” 狱寺隼人:“……” 他额角跳出青筋,忍了一秒。 忍不了,指着小春、山本和不知什么时候也跟过道,“滚出去的时候,记得把你带来的这群蠢货也一起打包带走。” 笹川了平:“你什么意思,蠢货骂谁呢章鱼头?我看这里最该极限出去的人是你,从刚才开始就你一个人的声音最吵!都把我吵醒了!” “哈?你找死吗草坪头?” …… 屋子里爆发了一场世纪大争吵。 近朝颜看着泽田纲吉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reborn,一脚踹到了狱寺隼人和笹川了平中间劝架。 而她则被小春拉住,提议去楼下看看京子刚才说帮奈奈阿姨做的甜品都是什么。 她很有先见之明地带上了自己的题册,免得它在男生们的世纪混战里遭殃,将卧室门贴心合上之后,又听小春好奇地问,“不过,你是怎么和京子的哥哥成为同桌的?” “笹川同学吗?” 想到跟狱寺肺活量十足地互骂的男生,近朝颜神色微妙。 “事情还得从今天新学年的分班开始说起——”她目光往上看,想到今天自己进入国三的新班级之后,因为习惯了一个人靠窗坐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本来想按照以往习惯继续,身旁却忽然多了一副桌椅的画面。 平头短发、鼻梁上贴着创可贴的男生站在桌椅旁,“我极限地认识你!之前几次夜跑的时候,都撞见你从学校很晚出来,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抱歉啊,那几次我都临时有别的事情,忘记问你了!不过总之!既然新学年我们在一个班,我不会再坐视这种事情发生的!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同桌,我会极限地罩着你!” 总之。 就是这样奇怪的故事。 她叹了一口气,接话的人却不是小春,而是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下方的京子,对方冲她眉眼弯弯地笑,“我哥哥这个人总是会这样,有时候会给别人过分的热情,希望没有让你觉得困扰。” 金发女生将一盘刚烤好、散发着黄油香味的热曲奇饼干递过来,“如果他有什么让你觉得冒昧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我,这个就当作是我提前为他不妥当之处道歉的,送给学姐的单人小礼物。” 近朝颜失笑:“说不上困扰和冒昧。不过你也不用总是叫我学姐,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前后辈的关系,你和小春一样叫我朝颜就好。” 笹川京子闻言立即接道,“好的,那这就当作是我们等会儿的女生茶话会点心。” “点心?什么点心?” 餐厅里探出一颗爆.炸头打扮的圆滚滚脑袋,有着圆溜溜碧绿色眼睛的小孩扒着门框,对她们说道,“蓝波大人也要吃!” 他说着就朝京子手里的甜点跑来。 一平从阳台外跳过来,伸出脚绊倒他,“不行,蓝波,你不能抢姐姐们的甜点——” 蓝波被她精准绊倒。 椰菜般的头发里,却因此摔出一个粉色的、如同炮.筒般的庞然大物,黑色部分朝着近朝颜的方向直直而来。- 被十年火.箭筒打中,是每个穿越者必备的经历吗? 近朝颜表情复杂地抬起头,看着那巨大的黑色从高处精准落下,将被小春和京子围在中间的她,直直套住。 黑暗笼罩而来。 她隐隐约约听见了身后楼梯响起泽田纲吉的惊呼声。 心里却不是很紧张。 反而很悠闲地思考,十年后的彭格列诸位,颜值都是顶级天团,不管看到谁都不亏。 譬如原著里没画出来过的十年后泽田纲吉、应该会变得沉稳很多的狱寺隼人、特别帅气的山本武……以及,十年后的云雀。 诸多念头在短短的时间里闪过,直到笼罩她的黑暗消失。 她看见了—— 围过来的,表情里带着惊慌以及好奇的,泽田纲吉。 比她矮,穿着放学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并盛校服的,泽田纲吉。 视线对上的时候。 他们俩头顶同时浮现出一个问号:“?” 泽田纲吉匪夷所思:“诶?咦?十年后的……近学姐也长这样?” 狱寺在旁边指尖抵了抵下巴,看了眼神色茫然的女生,再去看将她套进去之后僵了很久也没冒出烟雾,又将她给原模原样吐出来,之后在旁边地上各种扭曲的十年火.箭筒。 “十代目,我觉得她是根本没有调换。”狱寺冷静地说道,“每次调换时会出现的烟雾,这次没有,而且十年火.箭筒如果有其他故障因素,都会有漏电类的反应,这次也没有。” 泽田纲吉情不自禁地转头接道,“但是,没有调换,不是也很奇怪吗?” …… 确实很奇怪。 近朝颜自己也想不通。 从泽田家踏着夕阳余晖回去的一路,她都在思考那个问题:为什么十年火.箭筒对她不起作用呢?其他穿越小说的角色都不是这种待遇啊! 可恶! 她超想看到十年后的云雀啊啊啊! “嗯?” 略有些喑哑的鼻音从旁边响起,“找我?” 近朝颜倏然停住脚步,才发现自己没看路、无意识地沿着院子外的长廊埋头走,竟然不知不觉地路过了云雀房间的一侧。 也许是这个季节的温度太宜人,男生将和室的木门都拉开了,然后就在这个穿堂风徐徐吹过的下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此刻他正从席间悠悠坐起来,黑色外套盖在肩上,灰蓝色眼睛里氤氲着刚醒的水雾,婴儿肥的脸上带着几分懵然,就这样直直地看着门外女生,等着她开口。 背对着暖橘色夕阳,站在长廊里的人被他这幅无害模样惹得一怔。 直到云雀耐心地等了会儿,也没有下文,不由冒出几分困惑,“你刚才不是叫我?什么事?” 近朝颜蓦然回过神。 使劲在心中默念几遍“早恋影响学习”之后,她将乱的心跳又竭力平和下来,“没有。” 她看向他院外的石龛,很平静地重复,“没有叫你,你听错了。” 就算不小心把心里的念头嘀咕出来了,那她念叨的也是十年后的云雀!总之和这头小凶兽没有任何关系! 云雀很确定自己没有幻听的毛病。 他眯了眯眼睛。 片刻后,打了个哈欠,忽然道,“上次被别人打断的游戏,现在重新开始吧。” 近朝颜:“?”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游戏?” 云雀恭弥放下手时,右手掌心已然握住了浮萍拐。 在看见那金属拐折射的耀眼夕阳光芒时,这次并没有任何东西落在他那里、根本不想和他交手的女生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身后少年冷笑一声。 浮萍拐机关出现。 一条长长的锁链从屋里延伸出来,细长影子将他与长廊里飞奔的女生身影相连在一起,冰冷的锁链被今天过于灿烂、火红色燃烧了整片天空的晚霞镀上了同样浓烈的金红色。 像一条格外粗壮的红线。- 近朝颜被锁链收紧着拉回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那种下雨天试图往外疯跑,但跑了半天还在原地的犟种柴犬—— 再想到锁链的另一端在谁手里。 算了,开摆。 “不跑了?” 看着扶着门框单手揉着腰,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骂他什么的小动物,云雀恭弥唇角勾着,神色里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意思,好像挺期待她的更多挣扎。 近朝颜很快接受了事实,站直身体,对他平静地伸出了双手。 他看着她空空如也的双手掌心,缓缓扬了下眉头。 女生深棕色眼睛专注地同他对上,理不直气也壮,“我想过了,光给我一支拐不够,不如你一副拐都给我,你空手,怎么样?” 云雀恭弥的神色变得似笑非笑:“你倒是很敢说啊。” 近朝颜一时嘴比脑子快:“你怕了?” 少年冷哼了一声。 将两支拐都拿出来,放进她掌心的时刻,他居高临下看过去的凤眼里浮现凛冽的光,语气里也带着浓浓的警告:“等会你要是在我手里撑不过一分钟,近朝颜——” 女生眼皮狂跳,下意识地想要因为自己刚才挑衅他的话道歉。 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 却觉得庭院里的光实在太盛,都晃得她余光里全是金色。 咦。 不对啊。 她明明是背对着庭院的…… 近朝颜闭上了眼睛,使劲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有突然的头晕或是别的什么症状。 直到金光从视野里退却。 她松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睛,刚想和云雀说刚才有些不舒服,然而睁开眼睛看到的面庞—— 却是她这段时间应该只能在照镜子的时候看见的。 …… 和室厅堂里陷入了一阵死寂。 直到浮萍拐“当啷”、“当啷”地掉在地上撞在一起,才有一道充满不悦的清脆女声响起,“怎么回事?” 黑发少年,或者说是此刻在这少年身体里的近朝颜,格外茫然地摇头,“我、我不知道啊。” 怎么就突然又换了呢? 而且是没有任何征兆的? 她最近明明将身体养得很好,而且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啊—— 并不完全相信她神色里透露出的讯息,云雀下意识地用手背试了下额头温度。 几秒钟后。 他冷静地放下手,转过身,从长廊下唤过来一个佣人,出声吩咐,“通知司机,现在准备好车,我要去一趟并盛医院。” 佣人柔顺躬身,“好的,请稍等,近小姐。” 而真正的近朝颜,则忐忑难安地站在旁边,脑袋里空空一片,使劲反省自己最近的生活。 饮食挺规律,也没在泽田家误吃任何一口碧洋琪做的料理;睡眠方面,因为有小春、狱寺、还有能远程根据她拍照的题目给辅导的入江正一,她再没熬夜学习过,每天十点多就睡了;运动上,虽然棒球社没有通过她的经理申请,但她也一直按照风给的方法早起锻炼,连山本都夸她比之前跑得快了。 总不能是得了什么特别奇怪的罕见病吧? 近朝颜跟着云雀一起离开时,越想,表情变得越发凝重。- 并盛医院大晚上陷入一阵慌乱。 许多休假中的医生都被叫回来,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多科室联合会诊—— 最终,对着那十数张,查过基础血项指标、流行病、寄生虫,拍过心肝脾肺肾彩超,甚至奢侈到进行了一场全身核磁共振的检查单,院长擦着额头上的汗对豪华单人间里的少年少女鞠躬: “真的很抱歉,云雀先生、近小姐!” “是我们的医生太无能了!竟然无法检查出任何的异样,请问近小姐您具体是有哪些不舒服的症状呢?鄙人将竭尽全力为您延请到国际上更权威的医生来会诊。” 两人都没说话。 云雀恭弥翻着手里这份相比半年多前处处有升高或者降低指标的报告,上面一切指标都在正常范围。 所有数据都在告诉他,如今容纳他灵魂的这具身躯,是多么健康。 从傍晚的交换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异样不适出现。 他将手里那叠厚厚的报告单丢到桌上,掀起眼皮对院长道,“你们先出去。” 随后,他看向正站在病床边,格外安静、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的人,“你怎么想?” 刚才陪着他做完了一系列检查的近朝颜,听见他的声音,表情微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难看地答道: “我,有个很糟糕的猜测。” “不过得等明天才能验证。” 作者有话要说 芜湖二更成功~ 不愧是我!好的最近因为入v我可能会调整一下时间,下一章我们还是晚上十二点见呜呜呜我争取再写多点肥肥的更新! * ——说那种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赏花过后的几周,近朝颜每次想到云雀,面前都会浮现那一幕。 偏偏让她听完她自己心跳声音的人,在说完之后仿佛真的嫌弃她太吵,没一会儿就重新站直身体,转身往外走,身形很快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后来他也没怎么回家,更没有出现在并盛的街道上。若非她和草壁确认过夏马尔真的有把晕樱症的解药送到风纪委员会的接待室,近朝颜会以为云雀还像原著一样不想在樱花飘落的季节出现。 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笔尖不自觉地在草稿上画出一个豆豆眼的q版黑发小人臭脸表情。 “……你这是什么答案?” 狱寺在旁边面无表情地问道。 近朝颜陡然回过神来,看着难得认真将银色短发扎起来,鼻梁上也架着眼镜、手中举着题册的红衬衫少年。 就在她抬头的时候,狱寺也看清楚了她画在草稿上的小人原型,当即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冷哼,反手将圆珠笔的笔盖在本子上点了点,然后将题册丢回给她,用笔指着门外: “带着你的恋爱脑,给我滚出去。” “对不起,我错了。”确实没听讲的女生诚心诚意地道歉,双手合十恳求他,“再讲一遍,我这次绝对认真听。” 狱寺却根本不买帐,“没兴趣教你这种两遍都听不懂的蠢货。” 闻言,桌子对面,同样捏着作业一角试图求助的泽田纲吉立刻露出了惊恐神色,备受打击地再度低头咬着笔杆想要凭自己的努力,死磕出这道狱寺君刚给他讲了十遍思路的题目。 “你凶什么凶啊?” 另一张桌上,正在绞尽脑汁解题的小春抬起头来,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对近朝颜露出笑容:“朝颜你别管他,你过来,我马上就能想出解题思路了。这题本来就是竞赛里偏难的类型,只占总分的5%,用的公式还是高等数学的,在比赛里放弃也行的。” 狱寺隼人发出了嘲讽的声音,“如果竞赛里都是像你们俩这种程度的蠢货,那比赛改名叫笨蛋集会好了。” “喂喂,狱寺你这样和女生说话真的太过分了。”刚做完英语作业的山本抬起头,出声阻止。 与此同时。 一道气势澎湃的吼声倏然响彻整间屋子:“极限地——睡醒了!刚才好像听见了章鱼头的声音,怎么了你也有题不会做吗?让朝颜教你吧,她极限厉害,今天才刚成为我同桌,就教会我记住了好几个单词!” 狱寺隼人:“……” 他额角跳出青筋,忍了一秒。 忍不了,指着小春、山本和不知什么时候也跟过道,“滚出去的时候,记得把你带来的这群蠢货也一起打包带走。” 笹川了平:“你什么意思,蠢货骂谁呢章鱼头?我看这里最该极限出去的人是你,从刚才开始就你一个人的声音最吵!都把我吵醒了!” “哈?你找死吗草坪头?” …… 屋子里爆发了一场世纪大争吵。 近朝颜看着泽田纲吉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reborn,一脚踹到了狱寺隼人和笹川了平中间劝架。 而她则被小春拉住,提议去楼下看看京子刚才说帮奈奈阿姨做的甜品都是什么。 她很有先见之明地带上了自己的题册,免得它在男生们的世纪混战里遭殃,将卧室门贴心合上之后,又听小春好奇地问,“不过,你是怎么和京子的哥哥成为同桌的?” “笹川同学吗?” 想到跟狱寺肺活量十足地互骂的男生,近朝颜神色微妙。 “事情还得从今天新学年的分班开始说起——”她目光往上看,想到今天自己进入国三的新班级之后,因为习惯了一个人靠窗坐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本来想按照以往习惯继续,身旁却忽然多了一副桌椅的画面。 平头短发、鼻梁上贴着创可贴的男生站在桌椅旁,“我极限地认识你!之前几次夜跑的时候,都撞见你从学校很晚出来,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抱歉啊,那几次我都临时有别的事情,忘记问你了!不过总之!既然新学年我们在一个班,我不会再坐视这种事情发生的!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同桌,我会极限地罩着你!” 总之。 就是这样奇怪的故事。 她叹了一口气,接话的人却不是小春,而是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下方的京子,对方冲她眉眼弯弯地笑,“我哥哥这个人总是会这样,有时候会给别人过分的热情,希望没有让你觉得困扰。” 金发女生将一盘刚烤好、散发着黄油香味的热曲奇饼干递过来,“如果他有什么让你觉得冒昧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我,这个就当作是我提前为他不妥当之处道歉的,送给学姐的单人小礼物。” 近朝颜失笑:“说不上困扰和冒昧。不过你也不用总是叫我学姐,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前后辈的关系,你和小春一样叫我朝颜就好。” 笹川京子闻言立即接道,“好的,那这就当作是我们等会儿的女生茶话会点心。” “点心?什么点心?” 餐厅里探出一颗爆.炸头打扮的圆滚滚脑袋,有着圆溜溜碧绿色眼睛的小孩扒着门框,对她们说道,“蓝波大人也要吃!” 他说着就朝京子手里的甜点跑来。 一平从阳台外跳过来,伸出脚绊倒他,“不行,蓝波,你不能抢姐姐们的甜点——” 蓝波被她精准绊倒。 椰菜般的头发里,却因此摔出一个粉色的、如同炮.筒般的庞然大物,黑色部分朝着近朝颜的方向直直而来。- 被十年火.箭筒打中,是每个穿越者必备的经历吗? 近朝颜表情复杂地抬起头,看着那巨大的黑色从高处精准落下,将被小春和京子围在中间的她,直直套住。 黑暗笼罩而来。 她隐隐约约听见了身后楼梯响起泽田纲吉的惊呼声。 心里却不是很紧张。 反而很悠闲地思考,十年后的彭格列诸位,颜值都是顶级天团,不管看到谁都不亏。 譬如原著里没画出来过的十年后泽田纲吉、应该会变得沉稳很多的狱寺隼人、特别帅气的山本武……以及,十年后的云雀。 诸多念头在短短的时间里闪过,直到笼罩她的黑暗消失。 她看见了—— 围过来的,表情里带着惊慌以及好奇的,泽田纲吉。 比她矮,穿着放学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并盛校服的,泽田纲吉。 视线对上的时候。 他们俩头顶同时浮现出一个问号:“?” 泽田纲吉匪夷所思:“诶?咦?十年后的……近学姐也长这样?” 狱寺在旁边指尖抵了抵下巴,看了眼神色茫然的女生,再去看将她套进去之后僵了很久也没冒出烟雾,又将她给原模原样吐出来,之后在旁边地上各种扭曲的十年火.箭筒。 “十代目,我觉得她是根本没有调换。”狱寺冷静地说道,“每次调换时会出现的烟雾,这次没有,而且十年火.箭筒如果有其他故障因素,都会有漏电类的反应,这次也没有。” 泽田纲吉情不自禁地转头接道,“但是,没有调换,不是也很奇怪吗?” …… 确实很奇怪。 近朝颜自己也想不通。 从泽田家踏着夕阳余晖回去的一路,她都在思考那个问题:为什么十年火.箭筒对她不起作用呢?其他穿越小说的角色都不是这种待遇啊! 可恶! 她超想看到十年后的云雀啊啊啊! “嗯?” 略有些喑哑的鼻音从旁边响起,“找我?” 近朝颜倏然停住脚步,才发现自己没看路、无意识地沿着院子外的长廊埋头走,竟然不知不觉地路过了云雀房间的一侧。 也许是这个季节的温度太宜人,男生将和室的木门都拉开了,然后就在这个穿堂风徐徐吹过的下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此刻他正从席间悠悠坐起来,黑色外套盖在肩上,灰蓝色眼睛里氤氲着刚醒的水雾,婴儿肥的脸上带着几分懵然,就这样直直地看着门外女生,等着她开口。 背对着暖橘色夕阳,站在长廊里的人被他这幅无害模样惹得一怔。 直到云雀耐心地等了会儿,也没有下文,不由冒出几分困惑,“你刚才不是叫我?什么事?” 近朝颜蓦然回过神。 使劲在心中默念几遍“早恋影响学习”之后,她将乱的心跳又竭力平和下来,“没有。” 她看向他院外的石龛,很平静地重复,“没有叫你,你听错了。” 就算不小心把心里的念头嘀咕出来了,那她念叨的也是十年后的云雀!总之和这头小凶兽没有任何关系! 云雀很确定自己没有幻听的毛病。 他眯了眯眼睛。 片刻后,打了个哈欠,忽然道,“上次被别人打断的游戏,现在重新开始吧。” 近朝颜:“?”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游戏?” 云雀恭弥放下手时,右手掌心已然握住了浮萍拐。 在看见那金属拐折射的耀眼夕阳光芒时,这次并没有任何东西落在他那里、根本不想和他交手的女生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身后少年冷笑一声。 浮萍拐机关出现。 一条长长的锁链从屋里延伸出来,细长影子将他与长廊里飞奔的女生身影相连在一起,冰冷的锁链被今天过于灿烂、火红色燃烧了整片天空的晚霞镀上了同样浓烈的金红色。 像一条格外粗壮的红线。- 近朝颜被锁链收紧着拉回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那种下雨天试图往外疯跑,但跑了半天还在原地的犟种柴犬—— 再想到锁链的另一端在谁手里。 算了,开摆。 “不跑了?” 看着扶着门框单手揉着腰,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骂他什么的小动物,云雀恭弥唇角勾着,神色里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意思,好像挺期待她的更多挣扎。 近朝颜很快接受了事实,站直身体,对他平静地伸出了双手。 他看着她空空如也的双手掌心,缓缓扬了下眉头。 女生深棕色眼睛专注地同他对上,理不直气也壮,“我想过了,光给我一支拐不够,不如你一副拐都给我,你空手,怎么样?” 云雀恭弥的神色变得似笑非笑:“你倒是很敢说啊。” 近朝颜一时嘴比脑子快:“你怕了?” 少年冷哼了一声。 将两支拐都拿出来,放进她掌心的时刻,他居高临下看过去的凤眼里浮现凛冽的光,语气里也带着浓浓的警告:“等会你要是在我手里撑不过一分钟,近朝颜——” 女生眼皮狂跳,下意识地想要因为自己刚才挑衅他的话道歉。 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 却觉得庭院里的光实在太盛,都晃得她余光里全是金色。 咦。 不对啊。 她明明是背对着庭院的…… 近朝颜闭上了眼睛,使劲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有突然的头晕或是别的什么症状。 直到金光从视野里退却。 她松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睛,刚想和云雀说刚才有些不舒服,然而睁开眼睛看到的面庞—— 却是她这段时间应该只能在照镜子的时候看见的。 …… 和室厅堂里陷入了一阵死寂。 直到浮萍拐“当啷”、“当啷”地掉在地上撞在一起,才有一道充满不悦的清脆女声响起,“怎么回事?” 黑发少年,或者说是此刻在这少年身体里的近朝颜,格外茫然地摇头,“我、我不知道啊。” 怎么就突然又换了呢? 而且是没有任何征兆的? 她最近明明将身体养得很好,而且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啊—— 并不完全相信她神色里透露出的讯息,云雀下意识地用手背试了下额头温度。 几秒钟后。 他冷静地放下手,转过身,从长廊下唤过来一个佣人,出声吩咐,“通知司机,现在准备好车,我要去一趟并盛医院。” 佣人柔顺躬身,“好的,请稍等,近小姐。” 而真正的近朝颜,则忐忑难安地站在旁边,脑袋里空空一片,使劲反省自己最近的生活。 饮食挺规律,也没在泽田家误吃任何一口碧洋琪做的料理;睡眠方面,因为有小春、狱寺、还有能远程根据她拍照的题目给辅导的入江正一,她再没熬夜学习过,每天十点多就睡了;运动上,虽然棒球社没有通过她的经理申请,但她也一直按照风给的方法早起锻炼,连山本都夸她比之前跑得快了。 总不能是得了什么特别奇怪的罕见病吧? 近朝颜跟着云雀一起离开时,越想,表情变得越发凝重。- 并盛医院大晚上陷入一阵慌乱。 许多休假中的医生都被叫回来,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多科室联合会诊—— 最终,对着那十数张,查过基础血项指标、流行病、寄生虫,拍过心肝脾肺肾彩超,甚至奢侈到进行了一场全身核磁共振的检查单,院长擦着额头上的汗对豪华单人间里的少年少女鞠躬: “真的很抱歉,云雀先生、近小姐!” “是我们的医生太无能了!竟然无法检查出任何的异样,请问近小姐您具体是有哪些不舒服的症状呢?鄙人将竭尽全力为您延请到国际上更权威的医生来会诊。” 两人都没说话。 云雀恭弥翻着手里这份相比半年多前处处有升高或者降低指标的报告,上面一切指标都在正常范围。 所有数据都在告诉他,如今容纳他灵魂的这具身躯,是多么健康。 从傍晚的交换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异样不适出现。 他将手里那叠厚厚的报告单丢到桌上,掀起眼皮对院长道,“你们先出去。” 随后,他看向正站在病床边,格外安静、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的人,“你怎么想?” 刚才陪着他做完了一系列检查的近朝颜,听见他的声音,表情微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难看地答道: “我,有个很糟糕的猜测。” “不过得等明天才能验证。” 作者有话要说 芜湖二更成功~ 不愧是我!好的最近因为入v我可能会调整一下时间,下一章我们还是晚上十二点见呜呜呜我争取再写多点肥肥的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