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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剧变

书剑乐 思如狂 5423 2024-09-11 07:13
   “你,一直以来,我们七个情同手足,你,你怎么能作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天香山后山的邱郦洞内,一个身着灰色道袍,手执长剑的女子满脸是血,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青雨,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这么多年,你一门心思喜欢叶长空,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一回”,叶青烟—这位鼎鼎大名的天香剑派凌度剑侠,此刻却像是一个疯子般对着同门师妹青叶剑侠叶青雨嘶吼:“我原以为叶长空死了之后,你就会看到,看到我对你的好,可是你,叶青雨,原来不管有没有叶长空,你都不会喜欢我,哈哈哈”,原本有些哽咽甚至结巴的叶青烟突然大笑起来,完全不顾叶青雨刺来的长剑,直到被叶青雨一剑刺穿右肩,才被疼痛将其从癫狂中唤醒,怔怔地看着被鲜血和眼泪模糊了面孔的叶青雨。    “你,原来真的可以狠心拿剑伤我”,叶青烟一把握住插入右肩的长剑,使劲将其往自己这边拉。看着剑尖一寸一寸的刺进叶青烟的肩膀,叶青雨一阵心痛,却不敢松手,要是松手了,就对不起死去的叶长天和叶长空,要是不松手,叶青烟怎么办,那可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师兄啊。    “你怎么能杀了长天?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一定要杀了你为长天报仇,我可怜的六师弟,他做了什么,你要杀了他?为什么?”叶青雨声音沙哑,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她怎么样都不敢相信—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师兄叶青烟会是黑衣人,会是叛徒,甚至有可能是害死叶长空的人。    “没错,叶长空是我害死的,我早就在他常喝的酒里下了慢性毒药,那不会要他的命,但会让他的功力渐渐消退,否则他不会死,以他的功力,就算被偷袭,血狼帮那两个废物也杀不了他”,叶青烟踏上前一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青雨手中的长剑全部刺进叶青烟的肩膀,从后背穿出来的疼痛使他面目狰狞,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和叶青雨记忆里那个脾气极好的师兄完全不同。    叶青雨一怒之下拔出长剑,鲜血溅了她一脸,叶青烟提剑与她缠斗起来,一时间双剑相交数十回合,双方师出同源,对彼此的剑法再熟悉不过,一时间难分胜负。    叶青烟虽然负伤,但其实力一直在叶青雨之上,叶青雨一时之间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长天的生机流逝。原本以叶长天的功力,即使被叶青烟偷袭,受了致命之伤,也能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出他所知道的真相,可是叶青烟故意将叶青雨逼走,二人斗着斗着,离他越来越远,叶青雨只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照顾好大哥”,他希望师姐能听懂这句话,去大师兄闭关疗伤的地方找到他藏着的证据,却不希望叶青烟知道话中的含义,提前一步销毁证据。他不确定叶青雨一定能打过受伤的叶青烟。    叶青雨怒不可遏,出招狠辣,却因为过度愤怒而乱了内息,迟了一瞬,叶青烟抓住机会,一剑划伤了叶青雨的手腕,长剑跌落的同时,一掌将叶青雨打翻在地,便头也不回的跑下山去。他向来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即使被心爱的师姐刺了一剑,也能从容的应对师姐狠辣的剑招,并抓住机会逃走。    “叶青烟,你这个叛徒,拿命来”,守卫邱郦洞的两位长老看到外出探查回来看到叶青雨受伤躺倒在地,问明原由,就向着跑到山门的也叶青烟杀去。“不要管我,救长天,杀了叶青烟”,叶青雨只重复着这一句话,危机关头,话说得越简洁越好。    邱郦洞二位长老一人救治叶青雨和叶长天,奈何叶长天早已流干了鲜血而亡,另一人去追杀叶青烟。其他几位都被派去各处探查魔教动向,叶满空又在闭关疗伤,眼下能打过叶青烟的只有这两位了。    “师叔,你老了,出剑越来越慢”,叶青烟虽成癫狂之状,实力却未收影响,天向上仅存的两位长老也已经年老体衰,一时间拿不下这年轻力壮的叶青烟,反被他出言嘲讽:“师叔,这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您七老八十的,就不要掺和了”。    二人相拼,双剑早已震断,此刻化掌为剑,杀招尽出,连山门的石狮子都被削去了一角,足见其出招之狠毒。内力如狂风暴雨般相击,石阶四分五裂,长老叶辛被叶青雨引诱着往山下而去,一路上的余波甚至将前来帮忙的弟子震伤,高手过招,一般人是插不上手的。    “狗贼,拿命来”,另一位长老平在安顿好受伤的叶青雨之后追杀而来,声若洪钟,虽苍老,却中气十足,杀机尽露。叶青烟暗道不妙,“被这老头给拖住了,合他二人之力,我可不是对手”,于是对着山脚的树林大吼道:“等什么呢,还不帮忙”。    藏身暗处的血狼帮帮主薛浪朝着二位长老杀来,偷袭得手之后还不忘撒出毒粉,重创二位长老,带着受伤的叶青烟离去。    等弟子们拿着弓弩赶到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先救起二位长老,再做打算。    ……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同样的事发生在连音阁,杨茹兰亲眼看见姐姐杨如茵死在老九袁欣桐手里,直挺挺地倒在她面前,到死都不敢相信是九妹杀了她。    翎羽宗,五竹寺,岐山派都发生了剧变,各门各派隐藏的黑衣人集体叛变,杀了门内看管以前藏有暴戾之气的密室的人,目的不得而知。    ………    塞外,邪虎宗,大堂外。    言良想要拼着最后的力气与遭受反噬而功力大减的解晓春同归于尽,到了这个时候,他只盼着能杀了这魔教第一高手,为死去的家人报仇。    “解晓春,十一年前,你杀我全家一十三口,今日,我就要亲手杀了你,为我的家人报仇”。言良嘶吼着向解晓春冲过去,青湮剑指向解晓春的咽喉,解晓春竭力挥舞折扇,想要做最后一博,关键时刻,魔猿门门主白鹇赶到,一掌逼退言良,“今日留你一命,日后若想报仇,尽管来找我,杀你全家也有我的份”,本就力竭的言良哪里还挡得住这一掌,直接倒飞出去,狂喷鲜血。上官云开,秦梓沐和王芷柔提剑拼命,白鹇一抬手,凝血寒霜铺天盖地地对着四人压来,趁着他们抵挡的间隙,带着解晓春就走,即使是现在,他也没把握把受伤的四人全都杀了,弄不好,自己也要交代在这里。    “小心”,王芷柔想要提起仅存的内力,挥剑帮言良格挡,奈何刚刚一战已经让她没有多少力气了,只是挡下了一部分,剩下的凝血寒霜全部刺进了她的身体,蚀骨的寒气瞬间将她冻住,不能再动弹分毫。    “二十年前,我爹言膑是符舟镇有名的大财主,因此,我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我一直觉得很孤单,因为街上的很多人都对我恭恭敬敬,其他的小孩子都不敢和我玩,生怕惹怒了我这位小少爷,给他们带来灾祸。哪怕我和他们说我不会因为小事生气,花钱请他们和我玩,可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的,恨不得把我供起来,原本我还有些享受,可是渐渐的我开始讨厌他们,因为这些事仆人可以做,我只是想要他们真心实意地和我玩”。他们三人耗费大半真气才帮王芷柔稳住毒素不至于蔓延,言良留下一封长信坦白身世之后就去找白鹇了。    上官云开和秦梓沐并肩坐在桌前看着这封讲述前因后果的信,只觉得满是不可思议。    “直到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在门外发呆,却遇到一个无赖,他看起来三十多岁,一身衣服脏兮兮的,我本能的想要避开他,因为他一上来就抓我的手,让我给他钱,我就在躲开他之后把身上的钱都给他了。他拿着钱,忽然不再缠着我,而是退开几步,‘扑通’就跪下了,朝我磕头,说他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非常感谢我,否则他就要饿死了。我被他吓到了,他那张满是污泥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笑容,看起来很是诚恳,可他的眼神像是冰雪一样,明明是七八月的天,我却被他看得仿佛置身寒冬,急匆匆地表示不客气就跑开了。”    “又过了几天,他又来找我,这次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不再是脏兮兮的他看起来神采奕奕,颇为俊朗,只是眼神依旧冰冷。他拿出一个风筝,说是怕我无聊,来陪我玩。他满脸诚恳,不像是其他那些我花钱请来陪我玩的小孩一样把我供起来。他给我玩之前要求公平,无论怎么样都要每人玩一会那个风筝,他说那是他自己做的,他当然也要玩,只是和我分享而已。我们一直玩到天黑,直到管家出来叫我吃饭,每天都有人盯着我,确保我的安全,见那人只是陪我玩,没有别的心思的样子,也就不管我和他黏在一起。我拉着他去我家吃饭,他就去了,期间他说他看我是个武学奇才,愿意教我练武以求报答,便在我家留下了。”    “以后的日子,他每天陪着我,像个大哥哥一样和我玩,又教我练武,我很依赖他,终于有人和我玩的时候不是恭恭敬敬的,只是玩而已,不掺杂其他东西,我高兴坏了,家里人见我每天都很开心,也就由着他陪我玩,放松了警惕。其实我觉得我很笨,一招一式都要学很多遍,可是他从不嫌弃,一直悉心教导。一转眼几年过去了,我的武功已经小有成就,我爹便让我去参加科举。离家前他给了我一本他手写的秘笈,让我在路上也不要忘记修行,但一定要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显露真功夫。我问我什么,他也不说,直到我考完回家,才知道为什么—他是解晓春,魔教之人,被武林正道联手围攻,来我家避祸,在我离开的日子里,屠了我全家,卷了所有钱财逃走,留下一张字条给我,说教我练武只是为了报答,报答完了还是要抢钱的,他们魔教要东山再起,很需要钱。”    “我对他恨之入骨,却再也没能找到他,他要只是抢钱就算了,可他为何要杀我全家,我至今都不明白,只知道要找他报仇。但是因为我的一时冲动,给了白鹇机会,伤了芷柔,要是抓不到白鹇,拿不到解药,我这一辈子都会寝食难安。”字迹潦草,许是言良心绪烦乱,许是时间紧迫,不管什么原因,都要有人去帮忙,只让他一个人去找白鹇拿解药,无疑是有很大风险的。    “我得留下照顾芷柔,放心,我精研过关于凝血寒霜的记载,虽然配不出解药,但是短时间内保住她的命是没问题的”,秦梓沐说完便开始在角落里拿出她随身携带的各类草药和银针,忙活起来。    上官云开应了一声便出门了,在他把门关上的时候,秦梓沐叹了口气,眉头紧缩,对着半梦半醒的王芷柔低声道:“芷柔,我虽能保你一时,但这方法所带来的痛苦是难以承受的,你要撑住,他们俩一定会拿解药回来的。那白鹇知道你是天香派弟子,碍于你师傅们的实力,他不敢让你死”,至于最后这句话是安慰还是真话,她自己都不敢断言,只能抱着一丝希望尽力一试,哪怕这会让她元气大损。    凝血寒霜毒性虽强,但游走路线秦梓沐是知道的,她熬好药汤给王芷柔灌下去,对着凝血寒霜经过的地方施针。针是两头尖的,另一头扎进秦梓沐的手指,她运起内力将一半的毒素吸入了自己的左手,并在自己左臂经脉上施针阻断了毒素朝自己全身扩散的路线。刺骨的寒冷随着毒素袭来,她的左手越来越冷,直到覆盖上了一层薄霜。内力缓缓将白霜化去,王芷柔因为一半毒素流失悠悠转醒,看着这一幕急忙出声组织,却发现她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来。    “我封住了你的部分经脉,这会让你短时间内无法动弹,也不能说话,不过没事,安心躺着,有我在会没事的。只有这样,我们输给你的内力才能支撑到他们赶回来,这是唯一的办法,我没事的,大不了废了这只手”,秦梓沐温言软语,却透着一股子狠绝,无论如何要救王芷柔。    此后的几天里,她将能想到的抗寒毒的法子都试了个遍,先在自己身上试,有效果了才给王芷柔端去。有些药奇苦无比,却对解凝血寒霜的毒无用,害她吃了不少苦头,干粮都吃不下,消瘦了许多。她虽研读过关于凝血寒霜的记载,但凝血寒霜白鹇的机密,饶是以她精湛的医术,也只知道两人分摊毒素,再服以抗寒毒的药物保命的方法,对于解药如何配置一筹莫展。    上官云开施展轻功,不分昼夜地向着魔猿山—魔猿门所在方向而去,饿了就边走边吃一口干粮,终于在第三天早上追上了功力未恢复就急匆匆离去的言良。“那白鹇放出话来,指名要我去魔猿门找他,若我不去,他就像以前一样离开魔猿门觅地潜修,让我再难找到他,芷柔只有死路一条”,言良与上官云开边赶路边商量计策,“原来你提前离开是因为收到了白鹇的消息,明知是自投罗网,也毫不犹豫吗?”。    “废话,我在信中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拿不到解药,我这一辈子都会寝食难安。我不能再让她受苦”,一向沉稳的言良在此情况下也不免变得急躁起来,语速越来越快,生怕因为说话而慢了一步。    ………    “这次计划定能使我魔教重回巅峰”,上官云开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了。白鹇只让言良一个人进魔猿门,他们便兵分两路,言良单刀赴会,他悄悄尾随带路的人潜进去。魔猿山顶端有数百尊巨猿石像,巨大无比,想来魔猿山由此得名。要想进去,只能从巨猿石像中穿过,路线颇为复杂,若非有人带路,很难通过这蕴含着某种变化的巨猿石像群。言良双眼被黑布蒙住,一路上只能任由领路人拉着他走。到达魔猿门总部之后,上官云开听到了这令他觉得熟悉的声音。    凝神细想之下,他终于想起来了那熟悉的声音来自谁,尽管黑衣人蒙面站在白鹇身后,只说了这一句话,他也确定那黑衣人正是天香剑派中王芷柔的四师傅,大名鼎鼎的凌度剑侠叶青烟。    “看来天香剑派和五竹一样有魔教的奸细,不过还是先解决眼下的情况再说”,上官云开一心求解药,来不及在叶青烟身上做文章,也来不及关心魔教的重回巅峰的计划,此刻他和言良一样,心急如焚,必须拿着解药回去救人,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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