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一处凉亭,半悬于湖面之上……”,秦梓沐指着前方湖面上的一处亭子,在那儿可以看见鱼儿跃出水面。一路湖光山色,上官云开却看不到,秦梓沐便一一说给他听,每处风景都穷尽词力去描述。 “旁边好像没什么人,我们过去吹吹风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你师父,不着急。你说你师父喜欢游历人间山川美景,说不定就遇到了呢?” “好,前面路滑,我扶着你,小心”。 “无妨,走”,二人缓步而行,过了好久才走到亭子里。 “有鱼,有小船,水很干净,就是没看到师父”,秦梓沐看着开阔的湖面,几艘小船,几个船夫,声音却突然低了下去。 “很凉快”,上官云开伸出手,前些日子光顾着打架,倒是暂时忘记了看不到的烦恼,现在想起来了,只好慢慢适应。 “二位,要乘船吗?从这到湖对面,三文钱”,船夫热情招呼。 “好,我们刚好要去湖对面”,秦梓沐付了钱,又扶着上官云开上传,她知道上官云开可以用内力和灵气波动来感应万物,但长时间那样太费心神,是以不让他那么做。 月色朦胧,舟行湖上,佳人在侧,听着船桨划过水面的声音,倒也有几分惬意。 …… “那有一处瀑布,你听到了吗?像天女的头发肆意披散在这这里,长长地垂下来”,到得一处瀑布前,二人停了下来,稍作休息。 “你不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女吗?”上官云开伸出左手触碰到了秦梓沐的秀发,右手却是伸到了瀑布溅起的水花里,“这瀑布没你的头发手感好”。 “你就会逗我开心”,秦梓沐靠在他的肩上,任水花溅湿了衣衫,提出一壶老酒,打开瓶塞,喝了一口,递给上官云开,“给你”。 “你的声音真好听”,上官云开仰头喝了一大口,“这湖对面有此等瀑布,声响不小,若非以内力裹住声音,可能说话都听不清楚,那样就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你以前不觉得我的声音好听吗?”秦梓沐也来了兴致,逗乐道,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师父,只要上官云开的眼盲之症不恶化的话,等等也无妨。 “以前也觉得好听,只不过光顾着看你了,毕竟,你那般好看”。 “好看这个词,是不是有点俗气了,毕竟,你不是还读过些书,会几句诗词?” “我养父很喜欢这些东西,他说既然归隐山林,便逍遥后半辈子,打猎,喝酒,吟诗作赋”。 “那为什么只对我用‘好看’这个词呢?”秦梓沐故意揪着不放。 “因为,我还活在世俗里,你也陪着我活在世俗里,不是吗?世上太多夸人美丽的辞藻,我觉得,‘好看’二字直白且真诚”。 “怎么还感慨起来了,说点别的”。 “那你唱歌给我听吧,你说话的声音都那般好听,唱歌肯定也很好听”。 “好,不过用内力包裹声音太费劲了,我们本是来休息的,不是吗?”。 “那我们换个地方”,二人行至一处桃林,溪水潺潺,落英缤纷,美不胜收。秦梓沐将眼前景象描绘一番,接住落下的几片桃花,轻轻捻了捻,就着溪水流过的声音,轻声歌唱。 上官云开如听仙乐,嗅着桃花的芬芳与秦梓沐歌声里的温柔,对小溪特意配合歌声而营造出的氛围也颇有感触。想起与秦梓沐共度那么多的时光,又在歌声里听到了人间的风景,天仙或许少了些人间气息,面前看不到却能感受到的人儿,才是如画的绝景。 风里,花香里,歌声里,都是秦梓沐的影子,有这般享受,就算看不到月光下欣然起舞的她,也没多少遗憾可言。秦梓沐始终靠在他的肩膀上,上官云开看不到,那就让他感受到,自己一直在他身边,她也很享受这一刻,没有恩怨仇杀,只有两人相依相偎,悠闲自在。 玉春光走在桃林里,哼着小曲儿,突然看到她的爱徒与人这般,悄悄躲了起来,不去打扰。以他的眼力,只一眼,便看出那男子虽然难以医治眼盲之症,但其余并无大碍,明日再看也不迟。 “这风景如画,这人儿如痴,这美酒香醇,这人儿如醉”。 “这桃花芬芳,这月色撩人,这溪水潺潺,这清风温柔”。 “这风景如画……”秦梓沐并不怎么会唱歌,也作不出好词,但这氛围,她尽力去描绘,借溪水流过的声音,借满林的桃花香,重复哼着几句她现想现编的歌词,沉醉其中,倒也不错。 白玉如兰,落英明,乌云闭月三人回到各自的国家,受到严厉责罚,但各国碍于他们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给了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们继续带人攻打正道,只要先征服了中原的江湖,便能在中原武林占有一席之地。当今中原朝廷忙着大仗,不会怎么管武林纷争的。 解晓春留在天蝎堂镇守,邱云飞带着李素英,司空老人,言良,王芷柔奔赴五竹寺,准备迎战——前几天有探子来信,外邦三国欲再度攻打中原武林,其主要目标,就是正道魁首五竹寺。 五竹寺里已经聚集了许多武林人士,在魔教吃了事先不知道外邦来犯,临敌时才找人帮忙的亏后,元生大师深谋远虑,广发英雄帖,召集人手,提前布置,早做打算。 下一场大战迫在眉睫,朝廷又管不了,一众武林同道当齐心协力,共抗强敌,守卫家园,一时间五竹寺人山人海,个个士气高涨。 上官云开和秦梓沐喝够了酒,索性布置了几个机关防止野兽后,倒头就睡,一觉到日上三竿,腹中饥饿,才起身吃了点干粮,继续找玉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