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聊得还挺开心。 桓锦比周拂澜大,找的一个“好弟弟”, 当初就喜欢,现在一看, 是更加喜欢。 “成熟稳重的见惯了,我家里、公司里到处都是,偶尔也换换口味嘛。突然来个活泼阳光大男孩,谁不喜欢呐?我跟你说, 真的很不一样, 那差别可大了……” 真正相处起来才能?发现两种性格相差到底有多大。 她自己冷静稳重惯了, 本来就闷, 她的世界也是一样的冷静, 周围的圈子都是精英人?才, 没几个哪怕稍微放松点的。而和年轻弟弟在一起, 他?们的世界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热烈许多, 也松快许多。顾忌考虑的都不多,玩起来也轻松。 至于金钱方面, 反正她挣的足够多,养一个周拂澜并不是什么?问题。 贺明漓也真是不负所望,一带就歪。 “你可以想象一下?大金毛, 往你怀里扑, 疯狂朝你摇尾巴……对,就是那种阳光和热情!那是独属于年轻男孩的感?觉, 大一点的老男人?身上可没有。” 一通下?来,对于贺明漓简直是绝杀。 谁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 她都不太能?想象被哑着嗓子在耳边叫着姐姐是种什么?样的体验。那种温柔的臣服, 像撒娇,像勾引,大狼狗是做不到的。 “大一点的老男人?”正在旁听着。 他?虚虚垂着眼,眼眸危险地轻眯。不知是不是被气到一定的点,还掠过了一点极淡的笑,可惜笑意?不及眼底,一看便是虚招。 被霜寒夜色笼着,身上也清冷。 蛮好。 ——上次说什么??想养只猫?这次倒好,看上了大狗。 男人?的齿间轻磨过一息。 就纵着,纵得家里猫狗双全。 桓锦还在继续说着:“啊,不仅我家里的这个。还有几个……我给你看。” 她分?享得兴致盎然?。 周拂澜正好过来接人?,往她们那边看了眼,于暗处瞥见他?,搭着人?便要?过去?,“怎么?在这站着?” 贺明漓毫不设防地顺着声音看去?一眼,这一眼,看得她呼吸一窒。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是刚来吗?还是到了一会儿了? 她心?尖颤了下?。 对上他?的双眼时?,倒是没看出什么?异常,还是那般淡然?闲适。 傅清聿轻勾了下?唇,凝着她半晌,反问:“怎么?了?” 贺明漓这才稍微先放下?了一点心?。看来没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她忙摇头,仍有一截心?虚:“没有没有。你怎么?这么?快就到啦?” “不然?,”要?等到你被桓锦拐走一起去?找个弟弟的时?候再?到吗?他?温温一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出来了。” “喔,那你们结束得好快。” 周拂澜拉开桓锦旁边的椅子坐下?。他?穿着件黑色冲锋衣,一手插兜,一手随意?地搭在桓锦的椅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傅清聿刚才可是在那站了好一会儿了,不过来肯定是有原因。 傅清聿没坐,站在贺明漓身后,矜贵地只伸出一只手,在她的后颈上捏着,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 既然?她们正事儿也谈完了,他?便准备将人?带走。 贺明漓其实还有点没聊够,不过时?间确实有点晚了,便作罢,和他?们道别后,拿起包同他?一道离开。 傅清聿的手还落在她白皙细嫩的后颈上。因为身高差,这个动作他?做起来还挺惬意?,不会不方便。 目送他?们一走,周拂澜倦懒地耷下?眼,面上有几分?厌世的傲慢和不羁。他?凑近桓锦耳边,懒懒道:“聊得很开心??” 桓锦喝完杯中?酒,随意?地点了下?头。 真的很可爱,还很好玩。 难怪傅清聿这么?宝贝。 “陪她这么?久,该回家陪我了吧——”他?的热息划过她的耳廓,低低的嗓音撩得心?尖微蜷,“姐姐?” 桓锦下?意?识握紧杯身。心?口一阵濡湿,像是刚刚下?过一场连绵了数日的春雨。 她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 回回回,陪陪陪。 周拂澜的手机响了下?,他?随意?地瞥了眼信息。 [小周总,您看什么?时?候可以……] 桓锦整理好了,提起包,朝他?说:“走吧。” “嗯。”他?按灭手机。本就兴致寥寥,也没细看。 贺明漓很快就被捏得不情愿了,她挣脱出来,伸手去?抱他?,往他?怀里钻。 却只是一霎的功夫,她敛了下?眼眸,又从他?怀里钻出来,清凌凌的双眼望着他?。 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他?低眸看着她,“怎么??” “傅清聿,你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 并不是她这两天用?的那一款。而且和她喜欢的风格也不一样,馥郁得浓烈,不然?也不会轻易地沾上,并且很难消除干净 。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敏锐,尤其是在自己的男人?身上,她一下?子便捕捉到了异常。 刚才她哼哼说肯定有被人?勾搭,不过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竟然?还是真的。 虽然?他?说没有理会,可是这都沾染上了味道。 傅清聿微愣。他?自己肯定是没有感?觉,不然?不会这样出现,叫她闻见。 贺明漓蹙着弯黛眉,将他?上上下?下?地审视了一遍。这下?好了,发现了新的端倪。 她就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忽然?瞪大眼,不敢置信道:“你原来穿的好像不是这件?你还换了一件?” 换衣服。 他?还换了个衣服。 傅清聿眼疾手快地握住她手腕,往怀里拉,“有人?凑过来,被我挡开了,可能?是凑得近了些才沾上的味道。衣服是因为她给我端酒,把酒洒在了我身上,临走前我便先去?换了一件。” 想也知道,以他?的性子,根本忍不了那些酒液留在身上太久。换衣服是肯定的。 他?将一言不合便要?上车的人?拉住,一声一声解释着,“没有发生什么?,我连她的脸都没看清。” 贺明漓那一瞬间的火气被浇灭了下?,但还是紧抿着唇,视线往他?身上打量着,极不乐意?。 贺明漓说:“傅总就是舒服,想喝酒还有人?端。你看我,都是自己喝的。” 刚刚她们谈完正事,也喝了不少。 而在酒后,本就娇气的人?会更娇气,也更不好说话。 她感?觉这会儿冷风一吹,酒劲好像更加上来了。她轻眯了下?眼。 她的阴阳怪气傅清聿哪里听不出来。他?低眸睨她一眼,声音低低,被风笼着,“没让她端,我自己端。” 贺明漓拉开了车门,“你的解释是一面之?词,我保留怀疑的权利。” 证据都在这呢,被她好好地捏在了手心?里。 而且,刚才她心?虚。这会儿能?够反拿捏住,给她增加了不少底气。 她点名要?的那杯热可可就好好地摆放在车里,车里比较温暖,避免它凉掉。她将它捧过来,凑近闻着它的味道,低低垂着睫。 傅清聿紧跟而至。他?直接将人?带到了怀里,手环在她的腰间,摩挲着,“这么?介意??” “你背着我在外面做坏事。” “没有背着你做坏事。你看我来得这么?快,真要?做什么?,也来不及。” “你还真的在想啊……” 傅清聿眉心?一跳,他?否认,“没有,怎么?会想。” 他?贴进她耳廓,声音轻磨着,“待会回去?试试,看看有没有被动过?” 贺明漓咬紧了唇,瞪了他?一眼。头回遇见想这样自证的。 他?轻勾了下?唇,吻着她耳鬓,“人?一被带走,我也没有多留,马上就过来找你了。” 耳边湿热感?黏黏腻腻,他?寻了过来,与她接吻。声音自唇齿间偶尔流泻出几声,他?不轻不重地点着,“顺便听见某人?还想找个弟弟。” 贺明漓一顿。 她是喝了酒,有点醉意?,但还是清醒的。脑子里有根弦突然?弹了一下?也似的,震得脑子嗡嗡一响。 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他?喂进一个深吻。控在腰间的手不断用?力,几乎要?将她折断。 她自喉间发出细碎的低语,那弯黛眉有几分?可怜地轻折。 ——他?果然?是听见了! 他?果然?早就来了,根本不是刚到。 在旁边不知道听去?了多少。 刚才收着敛着,装作不知。至于为什么?现在才点破,贺明漓最聪慧了,多少能?觉出一点。 “等一下?……”她觉得她还可以狡辩一下?。 她有点懵,刚刚不是她在同他?算账?为什么?瞬间被反客为主。 “惦记着谁家的弟弟?嗯?”傅清聿声音沉沉,眸光也静。 贺明漓一下?子便想起了年少的时?候,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做错事的她,准备好了教育和教训。 ——那时?候简直和现在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