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 “嘭!”太郎回到自己屋里,气的直跺脚。 “浩子阿姨根本是弄巧成拙!” 知道了浩子为了铲除凛音这个潜在威胁,竟然是把凛音的好,美都告诉了他拿舅舅大道寺显如,那可是比自己还要老辣一个层次的恶棍淫僧! 再者,凛音那闭目切茶杯的技艺实在是他所不能及,倒不是怕打不赢凛音,技巧好又如何,练杂技的技巧还要好呢,还不是被重拳一拳打死! 实战,比得是谁猛,谁狠!至少太郎是这样理解。 但凛音这个女人进步太快,光芒太盛,他毕竟也感到不安了。 而且问题是,他打赢了又如何?他太郎是出气了,可是之后那凛音就要被送去给大道寺的显如,也就是他的叔叔! 太郎本是自己看上了凛音的,没想到会弄成这种结果,刚才 故意输掉? 输给一个女人,他太郎以后还怎么在这一带混? “必须想个办法,一箭双雕的办法……”太郎琢磨着,一击掌,走出了屋子,往野外的山林走去。 这太郎本就经常彻夜不归,结交三教九流,打架,搞女人,所以松田家也人留意。 次日黎明,青雾寥寥的松田家宅院,凛音一身白衣,与众少年一起练习射箭,太郎没有出现,大家只当是他讨厌弓箭,所以没来,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逃课。 “身体站直,用力平和,谨记我教你们的拉弓之法,上箭不要急,要从容,前臂用力推,后臂拉弓缓走,弓满的同时,顺势形成一个标准自然的姿态!” 而凛音站的距离熊孩子们数步,毕竟男女有别。 只不过练了两周多,凛音的射箭姿势已经练就的标准优雅,简直犹如教科书一般,木村哲夫也是看的连连点头,当成一种欣赏。 射箭骑马,多用于军团作战,一般独行武士是很少带弓箭的,除非就是以射箭为主武器的武士。 但是这却是自古留下来的武士考核必考科目,凛音心想,就像现世界,很多考试,也不都是直接可用于实践。 如那太郎,每次练箭就抱怨射箭没用。 但凛音却觉得,自古留下来的考核方式,想必自有它的道理。 或许以后自己不常使用弓箭,但也难说一定不参加合战,将来身为武士,有时也会被形势所迫。 而且,在射箭中凛音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射箭,和剑术,骑马不同,是一门相对静止的武艺,对身体的稳定性,心境都有很高的要求。 预期说练的是射箭,不如说是磨练自己的心境。 高手对决,瞬间的事情,心境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左右胜负。 凛音作为现世东方文明古国来到这里的,自然非常重视心态的重要性,如果能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或许可以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实力!而如果心态不好,那可能原本的技巧,动作都会受到心态影响,原有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就好比刚到镰仓,凛音被百鬼吓的腿都软了,脚步都迈不动,纵是再有实力也是毫无用处! 而心境的种影响,随着灵能修炼,让自己的能力越来越超越肌体能力的界限,只会越来越大。 这些天的弓箭修炼中,凛音不仅练就一身百步穿杨的箭法,更是让自己的心境有了很大的提升,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在弓箭和剑术的练习中交相辉映,凛音对自己的心里和身体控制能力更强了! 虽然凛音不打算主修弓箭,但射箭天赋真是一流,学姐的身体,真是有着不可思议的资质。 但这也得益于凛音这些天的努力,其他人当不了武士还能去种田,凛音呢?她一个孤身外来的美少女,在这异世,不努力,岂能自保? 但有着这样不可思议的经历,凛音看问题的眼界,见识,乃至心境,也是比土生土长的普通人要高的多。 “嗯?”凛音总觉得,当她拉弓架箭的时候,周围的环境,与自己,与即将飞出的弓箭,似乎形成某种微妙的感应。 以箭为引,以周围万物的灵为神,能为形,在凛音心中,勾勒出一幅源于现实却又更为简单写意的模糊图像,这图像似乎还随着自己心情会有所变化,凛音似乎还隐约觉得,这心中的图像似乎还能反过来略微影响自己,甚至影响周围的事物。 这种感觉,是什么? 此刻的凛音,只是懵懂般的略有感知,还不知道,这样的影响意味着什么…… 诚如学姐在现世品学兼优,此刻的凛音也是将俗称“御三家”的三样武士看家本领练的十分娴熟! 下午,凛音在马场的指导下开始练习马术。 按照木村,马场所说,弓箭考核,要求在五十步距离,射五箭,至少三箭射者在七环以内,箭靶的红心为十环。 骑马考核,要求策马在到场的马术训练道上,折返三次,并跨越一些障碍,然后,由考官根据速度,触碰障碍等情况给予平家,合格以上,即可通过,唯有这骑马考核,完全看考官的主管判断。 以凛音现在的射箭成绩,五十步,箭箭八环以上都是常事,只要正常发挥,通过考核问题不大,但射箭的偶然性还是很大的,不能说就十拿九稳,尤其是怕心态的干扰。 至于骑马,松田家并没有条件做模拟的场地,只能是在野外自己比划距离,摆些树杆作为障碍练习,凛音虽然练的还不错,但心里感觉没底。 “现在最不稳定的就是骑马,毕竟没去过实地练一练。”凛音心中忧虑。 就在凛音刻苦练习弓箭,骑马的时候,在距离松田家数十里的一处深山间,有着一间破败不堪的山神庙。 那庙中,早已没有和尚念经,荒废多年,这些时候,却是被四五位山匪霸占,当做宿营地。 此时,那些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山匪正围坐一起吃着酒肉,而其中还有一个穿着明显感觉高级的胖壮少年,那正是大道寺太郎。 他也是和山匪们一起吃喝,打的火热,而这些酒肉也是太郎从村子里买来犒劳他们的。 “三船哥!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此事与我有关!”太郎再三嘱咐。 山匪之中,一位穿着敞开马甲的精壮大胡子中年,面色黑红,浑身脏兮兮的满口黄牙,一面大口吃肉,一面说道:“放心!少爷,这事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帮你做!上次你搞死那个竹下町的女孩,不也是我们善后的么!” “三船哥,这个女人她可是会剑术的,不能大意!” “哈哈哈哈哈哈!”那盗匪首领三船五郎大笑道:“一个女人会剑术又如何!少爷你当我们是一般山匪么?我们可是战场上活下来的野武士!告诉你,就连女武士,都让我们几个弄死过!何况你说的那女人只是个剑术学徒吧!放心!落到我们手上,那她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啦!你只要负责能设法将她引出来就好,若是她躲在那松田家,那我们可就没辙了。” “听三船这么一说,我可就放心了!哈哈哈大哥我敬你一杯!哼!凛音,敢跟老子争,看你还能得意几天!”太郎面露卑劣凶残之色,给几个盗匪倒酒。 这些山匪,自称野武士,但并非是道场认可的真正武士,实际上是战场的逃兵,但这些见过经历过战争的男人,虽然是逃兵,但一个个也是心狠手辣,残忍无比。 在这一带山上活动,也不知道劫杀了多少过往的无辜百姓了,这些人真就是野狗,饿狼一般,只要有机会,就是落单的武士,他们也敢一拥而上去杀,去抢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