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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同道中人

   豫州刺史府内,王怀明还在同几个学生讲课。   王怀明手拿一卷书简,对座下的一名弟子说道:   “子良啊,我听说你在路过临武县时,你救了一个落水的孩童。”   子良不好意思的站起身说:   “老师时常教导我们,应行君子之道,那孩童被河流卷入,我又怎能见死不救?”   一旁的学生也点头称赞说:   “这事我们都知道了,子良师兄奋不顾身,实乃我辈楷模!”   “对啊,而且最让人钦佩的是,那家人在师兄救下人之后,表示要给师兄一贯钱为奖赏,却被师兄拒绝了!”   “嗯,师兄舍己为人,不为名利,实在是君子啊!”   正当众人交口称赞时,王怀明却有些气愤的指责道:   “唉,子良,你为何不拿钱财!莫不是你的命不值钱?”   子良却被王怀明的话惊到了:   “老师,我救人乃是出于仁义之心,怎能索取钱财?”   底下的弟子也议论纷纷。   王怀明看着他们窃窃私语,便问:   “你们呢,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众弟子也纷纷点头。   “我等都赞同子良师兄的话。”   王怀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唉,尔等的圣贤书还要再读一读才是。”   子良不解,追问道:   “老师,您平时教导我们,为人君子,应当不贪图名利富贵,可这次弟子没有索要钱财,您又为何不高兴了?”   王怀明反问道:   “你既然不贪图名利富贵,那你又为何不要那一贯钱?”   “这…徒儿不解,要了钱不就是贪图富贵么?徒儿难道做错了?”   “当然错了。一贯钱而已,那户人家出得起,你又不在乎这些小钱,同时还能让后来人都清楚,只要做好事就能得奖赏,那么后人自会前仆后继,何乐而不为呢?”   随后王怀明又指责他说:   “可你呢?为了一点不贪图名利富贵的虚名,就拒绝了奖赏。你以为你是高风亮节?错了,你不过是在贪图虚荣,享受周围人夸赞你不要名利的虚荣!”   子良大惊,随后跪地拜倒:   “老师教训的是!”   周围的弟子也立刻醒悟,纷纷跪地:   “谨遵老师教诲!”   王怀明扶起子良,又让众弟子起身:   “好了好了,尔等要记住,君子论迹不论心,无论你心里是如何崇高,读过多少书,都不应为了当君子而行君子之道。而是要行君子之道成就君子,明白了吗?”   “徒儿明白!”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都去吧。”   待弟子们都退下后,豫州参军从门外进来。   “刺史大人,钦天监的上官到了…”   “嗯,先带诸位去会客厅,老夫马上就到。”   王怀明捋了捋胡子,招手让马参军退下。   “唉,大唐天下何时变成了这般蝇营狗苟…”   说罢,去了后堂,换上了官服,才去了会客厅。   “哎呀,王师叔,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王怀明还未进门,文若清便主动出了门迎了上去。   同为儒家弟子,王怀明师从小圣贤庄子颜大师,而文若清则出自书院俗家弟子之列,师从张子,按辈分乃是王怀明的师侄。   王怀明笑着拉住了文若清的手,说道:   “若清贤侄不必多礼,如今你已是钦天监监丞,按照唐律,你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呀。”   “师叔取笑了。”   一句玩笑话,顿时让众人原本紧张的情绪消散了大半。   白鹤、远智也上前行礼。   “诸位不必多礼,我们堂内叙事,如何?”   说着,便一同坐在了会客厅内,让侍从上了茶。   “怎么不见卢少卿啊?”   “哦,卢峰少卿另有任务,带人去刺史府周边警戒巡逻去了。”   文若清解释道。   “诶,何必如此呢。”   王怀明摆了摆手:   “区区几个刺客而已,竟让京城上官替我巡逻值守,实在有些不像话,快去把卢少卿请来。”   文若清赶忙制止了他:   “王师叔,到了此刻境地,您还是别在乎这般礼数了!您的安全才是第一位啊。”   “师侄,到了何种境地?不必如此危言耸听。”   王怀明倒是神情自若,文若清却急得不行:   “哎呀,师叔,你难道不知,梁州刺史司马尚大人已然遭了毒手!”   听到这话,王怀明放下茶杯,露出一丝伤感之情:   “唉,我怎能不知。与司马贤弟同朝为臣,他的为人我最是清楚,虽称不上君子,却也坦坦荡荡,死在乱臣贼子手中实在令我痛心。”   文若清也叹了口气:   “唉,是啊,都怪我等失职。因此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您老出意外了!”   正说话间,小安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拱手道:   “诸位大人,那背剑鬼来了!”   “什么?!”   和尚很是意外:   “怎么来的这么快…”   “哼,正要找他,他却自己送上门了!”   王怀明猛的一拍桌子,身上浩然之气喷薄而出,发出阵阵威压。   “待我前去,我要亲自捉拿此贼,为老友报仇!”   眼看王怀明动了怒,文若清赶忙将他拦住:   “师叔!师叔!息怒,这点小事不劳烦您大驾了。牛鼻子,你在这里陪着刺史大人,秃驴,随我走!”   说罢,文若清便与远智大师跟着小安出门去了。   王怀明也只得愤愤的坐了下来。   白鹤上前端起茶壶,给王怀明倒了杯茶,说:   “刺史大人,太子殿下托我向您问好。”   王怀明惊讶的抬头,赶忙起身双手捧住茶杯:   “有劳太子殿下挂念,十年前东宫一别,太子殿下可还安好?”   “呵呵,自上次一别,太子殿下便时常挂念大人,如今国事操劳,殿下更期盼大人能够入朝主事啊。”   “啊,老夫已过六旬,恐怕再难堪重任喽~”   “诶,王大人精神矍铄,怎称得上一个老字…”   正当白鹤逢迎之时,门口却响起了一个声音:   “王大人一代大儒,你们就这么忍心让老人家卷入朝堂的漩涡?”   “什么人!”   白鹤立刻起身护住王怀明,却只见门口一个黑衣背剑的少年,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怎么,白鹤道长,才几日不见就忘了我了?”   “你是…背剑鬼!”   此话一出,白鹤与王怀明立刻警觉,白鹤拂尘一扫,立刻化作白色长鞭击向岳修。   岳修却身形矫健,在空中轻盈一跃,便跳进了内堂中,坐在了会客厅的椅子上。   “呵,难怪上次能让你从寻妖盘手中走脱,这隐匿身形的功夫实在是让人佩服,我二人竟谁都没有察觉!”   “你便是背剑鬼!”   王怀明怒声质问道。   岳修拱了拱手:   “正是小可。”   王怀明怒喝一声,身上的浩然气随之爆发:   “我正要取汝性命!”   说罢,便拔出腰间佩剑,杀向岳修。   一剑挥来,岳修只是起身一闪,茶几顿时一分为二。   “哎呀呀,想不到王大人身为一代大儒,您的字也着实刚劲,想不到脾气却如此暴躁。”   “我的字?你怎么见过我的字!”   王怀明提剑指着岳修质问道。   “呵呵,您或许忘了,太平县胡晟可是您的学生。”   王怀明这才记起,四年前的太平县胡家惨案。   “原来…那也是你做的!”   王怀明怒意更盛,老友之死、学生之仇都与眼前之人有关。   “那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王怀明双手捧剑,口中不断咏唱着圣人之言:   “慎厥初,惟厥终,终以不困;   不惟厥终,终以困穷。”   岳修偏头,只见王怀明口吐真言,化作点点墨字,萦绕在宝剑之上。   “这就是儒家之剑,果然与众不同。”   王怀明一语毕,宝剑也发出金光,对着岳修连挥两下,两道包裹着至刚至阳真气的剑气便攻向了岳修。   岳修却没有躲避,只是手上掐诀,身上也泛出点点墨字,萦绕周身,竟也闪烁出金光,生生抵住了王怀明的儒家之剑。   “这是…浩然气!非君子不可养,你怎会…?!”   岳修笑了笑,说:   “怎么,王大人看我不像君子?”   一旁的白鹤见状,赶忙上前助阵:   “王大人莫要被这逆贼哄骗了!别忘了,当年您赠予胡晟的信笺在他手里!”   说罢,手上拂尘翻飞,白色的拂尘不断拉长,凝结成一个牢笼,将岳修裹在了里面。   “大人,趁现在!杀了他!”   王怀明此时却放下了剑,捋了捋胡子,没有动作。   趁此机会,岳修杀生剑意迸射而出,锋锐剑气将拂尘切成碎片。   他对着王怀明作了一揖,而后便跳出了内堂,翻墙走了。   白鹤哎呀一声,问道:   “王大人!刚刚为何迟疑啊!”   说罢,一收拂尘,也追了出去。   王怀明却若有所思:   “能运使浩然气,即便非自己所养,也必然是正人君子。只是…”   他有些惋惜的看着墙外。   岳修翻出墙后,并没有用遁术遁走,而是一直跑出了十几里,才在一处僻静处停了下来。   白鹤也感觉有诈,虽追了上来,却没有贸然动手。   “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白鹤对岳修痛骂道。   岳修却悠然的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对他说道:   “白鹤道长,你我皆是同道中人,何必如此咄咄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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