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俊不禁：“这丫头。” 　　 “别愣着了，快去看看你们心爱的女儿吧。”小龙女步入屋内，眼前女儿呼吸匀称，面色恢复红润，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杨过立于旁侧，同样是百感交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目睹女儿绝处逢生，杨过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然而，杨冰旋全身漆黑，伴有阵阵异味。杨过触碰之下，指间沾满黑色油脂状物质，恶臭源头正是此物。疑惑油然而生：“龙儿，可知这是何物？” 　　 小龙女摇头，同样不解。此时，周芷若与赵敏也步入房间，对杨冰旋的安危同样挂心。周芷若闻言解释：“这是体内杂质，老爷应是为冰旋进行了洗精伐髓。” 　　 杨过惊讶不已：“洗精伐髓，非大宗师不可为？” 　　 周芷若微笑不语，赵敏亦是如此，实则二人对秦长安真正的武学境界同样茫然。秦长安从未提及，即便是春兰四人，也无人知晓。只知道秦长安武功高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有起死回生的医术，令人叹为观止。与秦长安交往愈深，愈觉其深不可测。 　　 “先为冰旋沐浴更衣吧。”周芷若提议。小龙女点头应允，作为母亲，她不畏脏臭，轻轻抱起女儿。春兰已备好热水，还贴心地为杨过额外准备了一份，因连日奔波，杨过风尘仆仆，亟需清洗。小龙女亦是如此，只是她的美丽容颜与清冷气质，让人不自觉忽略了这一细节。 　　 稍作迟疑，小龙女道出尴尬：“没有替换的衣物了。” 　　 小龙女身上衣衫破损，而杨冰旋的衣物更是污秽不堪，无法再穿。春兰早有准备，笑道：“一切俱已备齐。” 　　 膳堂中添置了三席，碗筷齐整。幸亏空间足够宽敞，即便更多人也不显拥挤。冬梅早已重置佳肴，热腾腾的饭菜香气扑鼻。 　　 秦长安端坐膳堂，估摸时间正好。不久，春兰引领着沐浴更衣后的三人走来。杨过穿着仆役的衣裳，因身材与秦长安相去甚远，只好暂且凑合。小龙女则穿着夏竹的新衣，尺寸恰好，而杨冰旋则换上了玄阳公主的衣物，两人年龄相仿，体型相似。公主上次来访时，留下不少新衣未带走。 　　 秦长安望着杨过，笑中带戏：“洗浴一番，可舒坦？”言下之意，似在调侃杨过当初拒绝让冰旋随他习武，险些酿成大祸。 　　 杨过似乎会意，不好意思地笑道：“多谢道玄大哥救命之恩。”称呼由“兄”转为“大哥”，显露出更深的感激之情。 　　 秦长安摆手道：“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愿冰旋将来失去双亲，责怪师父袖手旁观。” 　　 杨过笑容略显尴尬，明白冰旋拜师已成定局。秦长安玩笑过后，转移话题：“来吃饭吧，饭菜香恐怕已唤醒了冰旋。” 　　 果然，小龙女怀中的杨冰旋睫毛微颤，随后，一对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那双乌黑透亮的眼眸，透露出孩子的机敏与灵气。经历秦长安的洗精伐髓，杨冰旋不仅伤势痊愈，体质更胜从前。 　　 “娘，我怎么了？”杨冰旋清脆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询问道。 　　 小龙女轻抚女儿脸颊，泪光闪闪，满是疼爱与欣慰。 　　 小冰旋满足地揉了揉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笑眯眯地说：“真是吃得饱饱的。” 　　 众人见状，都被小冰旋这副天真可爱的模样逗乐了。秦长安提议道：“既然冰旋这么喜欢，不如就让她常住这里，冬梅的手艺，每天都有的吃。” 　　 “好！”小冰旋正要不假思索地答应，却突然停下，大眼睛转向杨过和小龙女，似乎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秦长安也望向杨过，眼神里仿佛在说：“你来决定吧。” 　　 杨过沉吟片刻，经历了这次风波，杨冰旋险些丧命，他心中的天平悄然倾斜。尽管心中万般不舍，但他深知，女儿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冰旋愿意，我没意见。” 　　 小龙女轻轻点头，与杨过心意相通：“那就听道玄大哥的安排吧，冰旋的安全最为关键。” 　　 秦长安爽快地一拍手，事情就这么定了：“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冰旋就留在我这儿。你们俩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别把自己搞丢了就行。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冰旋，这里安全得很，比跟着你们在外头风餐露宿强多了。” 　　 这话直白却实在，武林之中，即使是杨过这样的高手，也无法确保百分之百的安全。此次事件，就险些让杨过和杨冰旋一同陷入绝境。 　　 考虑到这些，让杨冰旋留在王府，似乎是最好的选择。况且，他们能感受到秦长安对冰旋的真诚关爱，收她为徒并非戏言。而春兰等人对冰旋的喜爱，也让杨过夫妇更加放心。 　　 正说着，秋菊身着劲装，手持长剑步入膳堂，英气勃勃。“老爷，有一群人在府外窥视。” 　　 秦长安却显得毫不在意：“没闯进来就随他们，先坐下吃饭吧。” 　　 秋菊应声坐下，默默用餐。她话语不多，与小龙女的清冷不同，秋菊更多是沉默寡言。不过了解她的人都知道，秋菊内心十分热心。 　　 饭后，一行人在王府内悠然散步。夜幕下的王府更显静谧，人工湖上倒映着明亮的月光，微风吹过，湖面泛起层层波光，美不胜收。 　　 杨冰旋见到湖面，兴奋地叫起来：“玄伯伯，你家还有湖呢！湖里有鱼吗？” 　　 秦长安指向湖对岸：“当然有，而且还不少。那边有艘小船，如果冰旋感兴趣，明天可以去划船，撒些鱼食，就能看到鱼儿争相抢食的壮观场景，非常有趣。” 　　 杨冰旋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已经开始想象那片鱼跃水面的盛况。 　　 秦长安笑道：“冰旋之前来过少梁城吗？” 　　 杨冰旋摇了摇头，她大多时间都在野外度过。“我去过大城不多，多数时候都是在荒郊野外。” 　　 这些年，杨过与小龙女虽携手游历江湖，但实际上，他们经常与武林高手切磋，比如风清扬那次，因而常常流连于荒野之中，生活颇为艰苦。小龙女对此毫无怨言，只要能与杨过同行，她便满足。但对于年幼的杨冰旋而言，这样的生活难免有些艰辛。然而，她总是乖巧懂事，从不抱怨，只要和父母在一起，便是幸福。 　　 秦长安瞪了杨过一眼，责备道：“这么小的孩子跟着你东奔西走，风吹日晒的，你这当父亲的怎么想的？” 　　 杨过被说得面红耳赤，有些尴尬：“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讲究。” 　　 秦长安哼了一声：“谁说江湖儿女就得这样过活？那些武林世家的后代就不算江湖儿女了？难道非要像你杨大侠那样，整日躲在深山老林，吃着半生不熟的野味，才算是江湖中人？” 　　 “杨大侠”三字被秦长安刻意加重语气，杨过脸更红了。 　　 仔细想想，这些年的确委屈了孩子。秦长安接着说：“以后冰旋就由我来照顾，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冰旋到了学习的年龄，不仅要学武，更要识字读书，不求满腹经纶，但至少要比只会比武的老爹强。” 　　 杨过撇撇嘴，仍有些不服气：“学这些有什么用？” 　　 秦长安看着他，一脸恨铁不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