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九殿下,你在寻死
一刻钟后。 陈家庄五里外。 三百禁卫军的临时驻扎地。 豪华车撵上。 灰头土脸的殷德龇牙咧嘴。 摸哪哪疼。 “九殿下,您没事吧?” 周云关切道。 “呸~” 狠狠吐了一口口水,殷德面庞扭曲道:“该死的陈平安,欺我太甚!” “要不要开剑匣?” 温凝询问道。 殷德摇摇头,“剑匣是为刺客那位神秘师父准备的。” “再者,杀了陈平安,谁来告诉我们那对师徒藏匿何处?” 周云头疼道:“九殿下,咱们该怎么办?” 殷德沉吟了一会,缓缓站起身来,望向不远处的小镇。嘴角微微翘起。 “本殿下自有妙计!” …… 天气燥热。 秋老虎迟迟不愿离去。 陈家庄的大槐树,张开巨大的树冠,遮挡着烈日,为百姓无私奉献荫凉。 树荫下有老人,有孩童,有男人,也有女人,或下棋,或闲聊,或嬉闹,都在享受这大自然的馈赠。 突然。 庄外古道上烟尘滚滚,马蹄声阵阵。 三匹赤鳞马拉着豪华车辇,与三百禁卫军黑骑,映入村民眼帘。 帘子掀开,殷德跳下车辇,身后跟着温凝和周云。 村民坐在树荫下,好奇地看向殷德众人。 那些皮肤粗黄的村妇,更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俊美的九殿下。 男人们的目光,则是要粘在温凝与周云身上,他们从未见过容貌,身段这么赞的女人。 “穷山恶水出刁民,哼!” 殷德微眯着眼,扫过一张张意淫的面孔,压下心中杀意。 “诸位乡亲。” 殷德上前几步,笑意盈盈地冲村民拱拱手,“在下神武帝的第九子,殷德。” “从现在起,陈家庄被我征用了。” “不论何人,许进不许出。” “违者,杀无赦!” “……” 看着村民没什么反应,仍是该吃吃,该玩玩,该闹闹。 殷德目光冰冷,“北辰,杀鸡儆猴!” 叶北辰越过殷德,走向树荫。 锵的一声。 正在下棋的花甲老人,被一刀劈为两截,鲜血四溅。 短暂的死寂后。 啊的一声。 老槐树下的村民们作鸟兽散。 短短十数秒,只见烟尘,不见人。 “郑虎,你率三百禁卫军散于村庄各处,凡逃跑者,杀之。” “末将遵命!” …… 半个时辰后。 村西头,一座黄土小院内。 周围墙上还贴着喜字。 殷德坐在小板凳上,温宁与周云立于身旁。 至于叶北辰,则在抽刀恐吓小院年轻的主人,一对新婚夫妇。 夫妻二人刚才正在用午膳。 殷德等人突然冲了进来。 “你叫什么名字?” 殷德微笑着看向男主人。 伏跪在地的男人战战兢兢道:“回大人,小的叫顾尘。” “你呢?” 殷德又看向女的。 柔柔弱弱的女人声若细蚊道:“大人,妾身叫林婉。” “顾尘,林婉,名字不错。” “顾小哥,你家里有锯子吗?” 殷德询问道。 “有。” 顾尘点点头。 殷德当即从衣袖里摸出一片金叶子,扔在夫妻二人面前。 “顾小哥,用锯子锯下你妻子的头颅,这片金叶子就是你的。” 顾尘勃然大怒,眼若铜铃,狠狠瞪着殷德。 若非碍于叶北辰架在脖上的刀,他早已暴起。 “怎么,嫌少?” 殷德摸出第二片金叶子。 顾尘仍旧不为所动,眼睛里好似能喷出火来。 “哼,当真是情深一片。” 殷德冷哼一声,摸出第三片、第四片、第五片…… 直至顾尘身前,落满数百片金叶子。 此刻,顾尘眼中早没了怒火,只剩“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他在挣扎。 “顾小哥,你是否知晓,这数百片金叶子,能让你的人生翻天覆地?” “只要锯下你妻子的脑袋,从今往后,直至你老死,锦衣华裳,豪宅大院,山珍海味,各色女人,将享用不尽。” 殷德笑眯眯的看着对方。 顾尘喉咙蠕动,咽下口水。 “夫君。” 身侧,忽然响起娇妻的呼唤声。 顾尘身子猛地一颤。 看向妻子林婉噙满泪水的眼眸,咬牙切齿道:“拿着你的臭钱,滚出我家!” “啪啪啪。” “好,好,好一个情比金坚!” 掌声骤然落下。 殷德突然看向女的,露出雪白牙齿。 “林姑娘,锯下你丈夫的头颅,这些金叶子,全是你的。” 林婉擦去泪水。 轻语道:“当真?” “我乃大殷帝子,言出必行。” 林婉轻吐一字,“好!” “婉……婉儿?!” 顾尘惨白的脸庞上布满错愕。 “对不起夫君,婉儿以后会为你多烧些纸钱的。” 林婉儿决然起身,往厢房走去。 很快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锯子回来。 “夫君,拜托你忍耐一下,你也不想婉儿为难的,对吧?” “不!” 顾尘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奈何他的身体被三境武者按住,根本动弹不得, 很快,惨叫停息。 只剩生锈的锯齿与骨肉摩擦的声音。 咔嚓~咔嚓~咔嚓~ 一刻钟后,方才结束。 鲜血喷溅了林婉满身,满脸。 “有趣,太有趣了。” “哈哈!” 殷德开怀大笑。 “周云,去车辇里取一只玉盒来。” “把这头颅,当礼物给陈先生送去。” …… 陈家庄才多大点。 村西头的顾尘被发妻林婉儿,用锯子生生锯下脑袋的消息,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便传遍整个村庄。 一时间人心惶惶。 不少人想逃出村庄,躲进深山老林。 可惜被殷德带来的禁卫军,追撵的连滚带爬,哭爹喊娘。 又是半个时辰后。 陈家庄老槐下。 数千百姓蹲在一旁,噤若寒蝉的看向不远处的大殷帝子殷德。 而殷德、温凝,周云,叶北辰,四人则是望向驶向篱笆院的战马。 战马驮着名禁卫军,怀中抱着玉盒。 篱笆院的树荫下,陈先生以书卷覆面,正躺在藤椅上小憩。 忽然响起的马蹄声,将静谧的氛围踩的稀碎。 “在下帝都禁卫军韩束,奉九殿下命,来为陈先生送礼。” 陈先生拿走书卷,坐起身来,眉宇间充斥隐忍杀机。 显然先生的起床气很重。 “进来吧。” 禁卫军龙行虎步,来到树荫下后,将怀中玉盒放在石桌上。 旋即,当着陈先生的面,打开盒盖。 映入眼帘的,是颗血淋淋的脑袋。 顾尘。 也曾做过他的学生。 陈先生缓缓从藤椅上站起身。 投向玉盒的目光慢慢收回,看向近在咫尺的禁卫军。 在韩束疑惑的目光中。 陈先生抬起手臂,右手食指伸出,轻轻点其额心。 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 身高两米,虎背熊腰的禁卫军,连带一身重甲,长刀。 无声无息的湮灭成尘。 风一吹,树下俱是灰烬。 啪的一声。 陈先生扣上玉盒。 微微抬眼望向老槐方向。 “九殿下,你在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