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就腥了。我应该早点来。”盛柔贞很是遗憾。　　 颜今薏点头：“其实，你下次可以先打个电话，这样我就不吃饭等着，也不辜负你的心。”　　 盛柔贞：“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你的错……”章冰容接话。　　 颜今薏却说：“咱们姊妹俩，别这样见外，柔贞。叫旁人看到了，只当我们生疏。”　　 她的余光，安静睃了眼章冰容。　　 章冰容差点气疯。　　 寒暄几句，盛柔贞说时间不早，要起身告辞。　　 颜今薏要送。　　 “别送了姐姐，你刚刚洗了澡，吹了夜风会生病。你也说了，咱们姊妹不需要这样生疏。”盛柔贞道。　　 颜今薏果然不送了，只是说：“你慢些。”　　 盛柔贞先走了。　　 她的汽车停在姜公馆大门口，姜齐耀和章冰容送她出去。　　 半路上，姜齐耀也回房了，章冰容送盛柔贞到外院。　　 盛柔贞笑着对章冰容说：“我以为我姐姐温柔体贴，没想到她有时候说话也会下软刀子。”　　 章冰容立马道：“她非常恶毒，只是做出温和表象。柔贞，你应该离她远些，她会害死你的！”　　 “是吗？我才回国，不太了解她。”盛柔贞说。　　 “是真的。她的事情，我最清楚了。”章冰容道。　　 盛柔贞挽住她胳膊：“咱们出去喝杯咖啡，散散步。四月了，夜里不冷，正是出玩的好时机。”　　 章冰容大喜：“好。”　　 这天，盛柔贞和章冰容聊了很多。　　 章冰容保留三分，把剩下七分都抖落给盛柔贞。　　 盛柔贞回房，狠狠将梳妆台上的首饰脂粉全部拂到地上，面色狰狞。　　 佣人上前服侍，低声问她怎么了。　　 盛柔贞眼中，涌出热泪。一开始默默流泪，后来她痛哭出声。　　 她没有跟谁倾诉，只能靠着痛哭发泄情绪。　　 景闻赫回宜城五日了。　　 他只在刚回来的时候，在参谋处开了五个小时的会，把天津一行所有事都交代了。　　 然后他就说：“我要休息几日，这几天有事问唐白，别找我。”　　 他的副官长唐白说他回了别馆。　　 督军和夫人都没见到他的人。　　 特别是夫人，问了两次，阿赫回城没有。　　 盛柔贞去他的别馆，没找到人。　　 别馆都是他的亲信，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唐白那边，对盛柔贞似乎也有了防备，什么都问不出来。　　 盛柔贞突然想：“他会不会去找颜今薏了？”　　 这个念头一起，她不敢置信。　　 可她又想到，景闻赫在佛堂、在舅舅面前，都敢吻颜今薏，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盛柔贞寻了个借口，跑过来找颜今薏。　　 颜今薏的浴房，一个浅黑影子，动了一下。　　 然后颜今薏出来，关了浴房的灯；而她的唇，有很不正常的轻微红肿，还似有个浅浅牙印。　　 “他是堂堂军政府少帅，景家的嫡长子，居然为了个女人，躲在浴房，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盛柔贞气哭。　　 这些话，她不敢对任何人讲。　　 景闻赫如此不争气，把自己的尊严放得那么低，盛柔贞心疼极了，又难过气愤。　　 他什么女人没有？　　 男人就是贱，非要找作践他的女人。　　 你好好捧着他，他反而不把你放在眼里。　　 那是她的哥哥，她从小仰慕的男人，她将来的丈夫！　　 而他，在其他女人面前伏低做小。　　 盛柔贞极其痛苦，因为她意识到，自己仰望的人，自甘堕落，这比杀了她都要痛苦。　　 她大哭起来。　　 佣人们不明原因，一个个哄着她。　　 盛柔贞哭够了，情绪好转几分，抹了眼泪，用嘶哑的嗓子告诉佣人：“不许让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