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姜齐耀也不敢和她硬杠,问她:“是你开催生药,还是出去请大夫?” “请大夫,老大夫有经验。”颜今薏说。 她避免沾手。有个万一,她解释不清。 而姜齐耀似乎也怕她动手脚,宁可外面请人。 大家意见不谋而合,很快就请了老郎中来开方。 拿了催生药,佣人去煎,颜今薏让冯妈和另一个佣人盯着药炉。 大家彼此防备。 烟兰的院子,小耳房做了产房,夜里灯火通明。 今晚姜公馆不落锁,随时请人。 老太太那边,派了周嫂过来,让颜今薏去一趟。 “……怎么说?”老太太问。 颜今薏:“还没发动,又是头胎,有得等了。” 老太太看她神情。 哪怕藏匿得很好,她眼神中的惊惶不安,也偶然泄露。 烟兰怀孕的时候,她表现得很平常;烟兰待产过程中,她从不探望,不嫉妒也不表现。 老太太以为她真不在意。 不成想,快要生了,颜今薏态度变了。 姜公馆这一代的长孙要出生了,地位不同,烟兰往后母凭子贵,不是普通的姨太太。 颜今薏这会儿才回过味来吗? 老太太安抚她:“……你要是喜欢孩子,我做主,把这小孩给你养。烟兰只是个妾。” 颜今薏似被打了一拳。 她自觉涵养功夫好,只是没戳到最痛的地方。 此刻,哪怕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她的表情应该也略显狰狞。 “我不养!” 老太太诧异。 颜今薏稳住心神,表情柔和下来:“祖母,我不能养别人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尚且会养出白眼狼,旁人的孩子,白费心思罢了。” 老太太是过来人,吃过亏,很赞同她的说法。 “你脑子清楚的。”老太太说,“也不要太担心。该是你的,总归会给你。” 颜今薏道好。 这个晚上,她在烟兰那边的稍间,随意打个盹儿。 姜齐耀回卧房睡了一觉。 他嘴上说盼望、欢喜,实则该吃吃、该睡睡,永远只爱他自己,除己之外都不重要。 唯一一点稀薄柔情,给了表妹章冰容。 第二天的中午,烟兰终于发动了。 稳婆很有经验,告诉众人说:“姨太太的头胎,发动了也不会一下子生,估计得明天。” 明天,就是颜今薏前世儿子的生日。 经过了一夜,颜今薏已经稳定了情绪,她麻木听着。 日期一样,有什么关系? 晚饭是大厨房送的,姜齐耀和颜今薏一起吃。 “颜今薏,你知道阿爸给儿子取了名字吗?早早送了来。”姜齐耀和她闲聊。 颜今薏:“是吗?” “叫至霄。”姜齐耀笑道,“阿爸真是宝刀未老,还这么志向高大,取这么大气的名字……你怎么了?” 颜今薏的筷子,从手中脱落,哐当掉在桌子上。 “哪两个字?”她白着脸问。 姜齐耀讲给她听。 颜今薏浑身都冷。 姜至霄,她儿子的名字。 前世是谁取的?她不记得了,因为似乎没人特意提这事。 翌日凌晨,烟兰生了个男婴。 颜今薏掐着怀表看时间,和她儿子出生的时辰一模一样。 当初她怀孕,身体不怎么好,孩子生下来偏小,像只小猫似的,家里老佣人生怕他活不成。 而烟兰早产,孩子也小,两个小孩体重都一样。 颜今薏不知自己是怎么撑着把事情都处理完,才回到松香院的。 冯妈担心死了:“小姐,您没事吧?” 颜今薏的手冰凉,唇色发白。 她呆呆坐在那里,突然喊了白霜:“你能联系到大少帅吗?” 白霜:“我去试试。” “你想个办法。”颜今薏道,“我想见他。” 白霜出去了。 天快要蒙蒙亮的时候,白霜把景闻赫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