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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权衡利弊!

朕,崇祯挽救大明 kk妹 3686 2024-09-10 21:25
   杨嗣昌轻描淡写间提及此事,言犹未尽,已设伏笔。   郑芝龙闻言,椅畔之手微颤,面不改色,心湖却已起波澜。   于官场风云中,手握兵权者,若与藩王暗通款曲,轻则仕途尽毁,重则身陷囹圄,乃至谋逆之嫌,大明律条森严,郑芝龙岂能不知?   令他愕然的是,曾文勉夜访之事,隐秘至极,未曾泄露半分,杨嗣昌却洞悉秋毫,其情报网之广,令人咋舌。   郑芝龙心中暗忖:杨嗣昌若真如此神通广大,郑家之事,他又知几何?   而那紫禁城中,年轻的天子,是否亦洞悉一切?   疑虑如潮,郑芝龙表面却波澜不惊,巧言以对:   “大人明鉴,蜀王府确有来使,乃因下官生辰将至,蜀王遣人赠礼,然下官已婉谢之。”   杨嗣昌闻言,茶碗轻端,正色问道:“郑大人此言属实?”   “千真万确!下官食君之禄,岂敢与藩王有瓜葛?”   郑芝龙言辞凿凿,尽显枭雄本色,厚颜且狠,所言真假,皆掷地有声。   杨嗣昌一笑置之,言道:“既如此,本官信你。郑大人何须如此紧张?”   二人心知肚明,彼此间的较量,在于智谋与城府。   杨嗣昌深知郑家立场,对郑芝龙更是了如指掌,其所求者,无非保家族之安,护既得利益。   至于刘香之事,杨嗣昌洞悉其背后乃弗朗机之侵扰,非为朝廷,实为私利。   蜀王之意,郑芝龙虽有所接触,然未敢轻许,否则曾文勉何须借酒消愁?   此等机密,锦衣卫早已洞悉。   蜀王之乱,于郑家海疆无碍,然蜀王之饵,尚不足以令郑芝龙动摇根本。   “大人多虑,下官不过恐生误会。”郑芝龙笑中藏锋。   “陛下对郑大人,可是颇为挂念呢。”杨嗣昌话锋一转,意味深长。   “哦?陛下竟还记得微臣?”   郑芝龙故作惊讶,实则心中疑云更重。   多年经营,只为家族安稳,然朝廷之眷顾,不过巡抚之面见,游击之虚衔,何曾得天子垂青?   “陛下确曾数度提及郑大人及水军之事,实则更在意南洋海贸之繁荣。”   杨嗣昌一语道破天机。   郑芝龙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海贸乃郑家命脉,无海则家不存。   昔日手足相残,皆因海疆霸业。而今,杨嗣昌之言,直击其心底最深处之忧虑。   如今,最令人忧虑之景已悄然降临,天子亦垂涎南洋商海之利,郑氏一族何去何从?   是拱手让出南洋之利,甘愿俯首称臣?   亦或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继续在波涛中扮演海盗之角色?   生存与毁灭的天平上,郑芝龙心绪纷扰,眉头紧锁,却难觅定夺之策。   “郑大人莫非忧虑陛下欲分羹南洋?”   杨嗣昌悠然发问,目光如炬,洞察秋毫。   身为福建巡抚,他虽事务繁忙,但心系郑家,此番用意昭然若揭。   陛下英明神武,海贸之兴,乃迟早之事,郑氏岂能不知?   开诚布公,方能增进互信,为郑芝龙预留心理空间。   “岂敢岂敢,此等想法实乃荒谬。”   郑芝龙苦笑,此语虽违心,却也需莫大勇气方能吐露。   杨嗣昌见状,心中暗笑,此乃他首次见郑芝龙如此尴尬,较之海战失利更令其内心煎熬。   然而,杨嗣昌却乐在其中,自入闽以来,首次能如此从容不迫地主导与郑芝龙的对话。   “哈哈,郑大人历经风霜,此番小事何须讳言?”   杨嗣昌笑声爽朗。   郑芝龙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心中五味杂陈,却不敢表露,毕竟郑家尚需朝廷庇护。   “郑大人胸襟尚需开阔啊!”   杨嗣昌话锋一转,意味深长。   郑芝龙笑而不语,对“格局”二字颇感费解。   “南洋虽富,然陛下言及,四海之内,富庶之地比比皆是。   东有金,西有银,更有橡胶宝石,物产丰饶,非一家一族所能独占。   欧罗巴诸国,如尼德兰、弗朗机、法兰克,乃至那非神非罗之教廷,皆对彼方虎视眈眈。而我大明,却仍拘泥于南洋一隅,岂非格局受限?”   杨嗣昌侃侃而谈,言辞间透露着对陛下雄图的敬仰。   忆及去年崇祯帝之教诲,杨嗣昌心中更是激荡。   虽未知美洲澳洲之名,却深信陛下非空穴来风。   神圣罗马帝国之名,他亦有所耳闻,虽不解陛下何以如此评价,但仍效仿圣上口吻,侃侃而谈。   郑芝龙闻言,心中震撼难以言表。   他深知海洋之广阔与富饶,却未曾料到朝廷之中竟有人对海洋利益了如指掌,且此人竟是当今天子。   这岂止是震惊,简直是颠覆了他对朝廷的认知。   在郑芝龙眼中,大明官员犹如书斋墨客,视外邦为化外之地,天子亦似深宫隐士,理应拒海于千里之外,然世事反转,令人咋舌。   “大人洞见非凡,然我水师势单力薄,何以拓海?私以为罗马风物,亦属上乘。”   言至此处,郑芝龙语声细若游丝,透露出天主教徒的微妙情怀。其出海前必画十字,敬奉上帝,虽信仰深浅未可知,然劫难中屡获庇佑,对天父之恩,心存敬畏。   杨嗣昌之言,竟亵渎其信仰,谓上帝非神圣、非罗马、非帝国之象征,郑芝龙闻言,心生不悦,誓要拨乱反正。   “郑将军或力有未逮,然陛下之威,足以撼天动地。   弗朗机、尼德兰,皆仗国势而横行,然将军背后,亦有巍巍大明为盾。   陛下雄图大略,待内乱既平,必扬帆远航,拓土开疆。   且陛下广开爵路,凡有功于国者,无论战阵、科技、商贸,皆可封侯拜相,郑将军岂不动心?”   杨嗣昌一番言辞,掷地有声,静待郑芝龙回应。   郑芝龙眉宇紧锁,心潮澎湃。金银珠宝,于他不过浮云;豪宅府邸,亦是过眼云烟。唯缺者,乃名望与爵位。   天子之赏,岂能同蜀王之爵相提并论?   刘香、郭怀一之辈,非孤军奋战,皆有外援。郑芝龙虽归顺大明,然朝廷猜忌,兵权之虞,如影随形。   若得朝廷鼎力相助,弗朗机、尼德兰等辈,何足挂齿?   东番之地,近在咫尺,若有朝命,早成囊中之物。   然则,郑芝龙心有千千结。朝廷所求,他心知肚明。   财富可保,水师难留。水师若失,他便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任人摆布,非他所愿。   “下官虽有意,然麾下兵马混杂,人心不齐,恐难成大事。”   郑芝龙言不由衷,实则暗藏玄机。   昔日十八芝兄弟,或死或降,施大瑄、洪旭、甘辉等人,虽偶有异心,但忠诚者众。   郑芝龙此举,意在试探杨嗣昌,亦为自身留有余地。   他深知,此举关乎基业存亡,不可轻率。   若与杨嗣昌交恶,后路何在?   崇祯皇帝之志在四海,非池中之物,其雄心壮志,令人不敢小觑。   郑芝龙心中盘算,权衡利弊,一时难以决断。   郑芝龙应对杨嗣昌,背后暗藏藩乱风云,其心态微妙,几有隔岸观火之趣,料想少年天子壮志凌云,亦需先固大明基业之根本,方能展翅高飞。   新政初行,却逢藩王烽火连天,此等乱局,非独宗室之乱,更兼豪绅地主、商贾之流,若见藩王势大,必如墙头之草,随风而倒,届时,金银满贯者皆成敌对,陛下虽欲携我共赴盛世,然能否稳坐钓鱼台,实难预料。   杨嗣昌言辞恳切,暗含深意:“郑公犹疑不决,恐是顾虑重重。   然陛下胸襟广阔,非池中之物,若公能一心为公,必无后顾之忧。   但切记,龙床之侧,岂容酣睡之虎?   望郑公深思熟虑。”   此言一出,既显忠诚之劝,又含威胁之意,杨嗣昌亦是孤注一掷,局势如履薄冰,他深知若天下动荡,说服郑芝龙将更加棘手,而崇祯帝期盼之音,又如催命符般紧迫,不得不暂且隐忍。   郑芝龙闻之,连忙应承:“大人金玉良言,下官铭记于心,定当自省改过。”   心中却波澜四起,杨嗣昌此番话,无论是海域风云,还是立场抉择,皆如晨钟暮鼓,振聋发聩。   杨嗣昌之意,直白如刃:“郑公面前,唯有两条路,要么竭诚效忠,共赴国难;要么另寻他途,各安天命。”   末了,杨嗣昌又添一语,关于即将与刘香之战事:“另有一事相商,贵军与刘香之战,本官欲亲临其境,观战而不干预,望郑公应允。”   此言一出,更添几分微妙,既显其对战事之重视,亦含监视之意,令郑芝龙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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