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七月二十八，距离七月十五中元节差不多已过去半个月。 　　 说起来，刘恒所誊抄用印的那篇祭文初成，牛牧野因此而被封神的那日，也是中元节前后。 　　 是后一日，七月十六。牛牧野对自己封神的日子，当然是记得十分清楚。 　　 自从出逃进入尧山后，他一直都有牢记着日期，主要也是他前世所一直保持的习惯。 　　 “自中元节之后，府君便未曾再抓捕到那尸妖吗？”牛牧野等魏寿的情绪稍微稳定后，开口问道。 　　 其实他对魏寿之前的选择，没有直接杀死那头尸妖，而是将其封印镇压，想要收伏为手下，倒是也有些理解。 　　 因为他对敖娇也是如此，在自认为有能力收伏这头蛟妖后，所选择的也是想将其真正降伏，收伏为手下，而不是直接杀死。 　　 这种实力强大的妖怪，若能收伏，立即便会得到一个强大手下，显然更有性价比与利用值，而且活的也远比死的有用。 　　 但可惜的是，魏寿没成功，最终翻车了，并且还因此吃了大亏，损失惨重，而牛牧野则成功收伏了敖娇。 　　 区别就在此，一个成功了，一个失败了。 　　 胜者为王败者寇，成功了一切都好说，事前选择镇压收伏，也是一个完全英明的决定；但失败了，那就做什么都是错。 　　 想到此处，牛牧野不禁有些警醒地转头望了眼旁边的敖娇，心中深以为戒。以后他对这头蛟妖还是得多加小心防着点儿，可千万别像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样，最终翻车，一失足成千古恨。 　　 敖娇注意到他看过来的眼神，似乎也有些猜到了他心思，立即不忿地瞪了眼他。 　　 这在牛牧野看来，就更加不是驯服的模样了，心里又再多提醒了自己一次。 　　 魏寿闻言，无奈地长叹道：“没错，自那日之后，我便再未能将其捉住。而且此獠被镇压的这一年间，实力也大有增长。而我手下的阴兵又损失不小，没了阴兵之助，更加难以合围对付此獠。” 　　 牛牧野听罢，仔细思考刻片刻，斟酌了下用词后，道：“府君也知，我眼下才被封神不久，神力成长还颇为有限，却不知要如何才能帮得上府君？” 　　 魏寿听罢笑笑，道：“山君既已被封神，想来应已知晓，我等的神力并无法靠自行修炼，神体的实力也无法靠修炼增长，而是与我们的神职相关。” 　　 “换言之，我们的实力有其上限，被品职定死了。品职不升，我们的实力便无法再有增长。” 　　 牛牧野听到此处，点头认同，魏寿说的乃是事实。 　　 他眼下的神力虽然还没有增长到自己目前七品山神的上限值，但却也清楚这点，这也是他祭炼了山神印后所获得的相关知识。想来后天被封之神应该都是如此，无法靠自行修炼。 　　 想要成长，打破这个上限，只能靠提升神职品级。但神职品级的提升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反而颇为艰难。 　　 只看魏寿在这个鲁阳城隍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几百年，几百年的时间从未有过任何升迁，甚至没有经历过转任。便可见天庭的神职体系颇有些固化，不是那么好升职的。 　　 “尧山君，不瞒你说，眼下你实是老夫手下唯一的七品神职，仅次于我。所以你的实力上限，乃是老夫手底下最强的，自然最能帮得上忙。”魏寿直视着牛牧野双眼，真诚地说道。 　　 牛牧野听罢，却是不禁苦笑，也不禁带有疑惑地道：“若是如此，属下倒确实是府君手下最能帮得上忙的了。可也正如属下前言所说，属下毕竟成神的时间太短。虽然理论上来说是府君手下最强的，可到底时间有限，眼下还远没成长到这步啊！” 　　 魏寿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地道：“尧山君只要肯点头答应，老夫愿赠你十万功德，助你加快成长到这步，如何？” 　　 牛牧野听罢，立即不由瞪大了双眼，这一下是真被惊住了，自己这位顶头上司倒也当真舍得，而且当真好大的手笔，一开口就是十万功德。 　　 对“功德”这个神职体系里的专有术语，牛牧野自然不陌生，他前世看小说时便多曾听过，不同的书里也都各有不同设定与所指。 　　 但他眼下对这个词汇的熟悉与所指，自然不是源于前世的那些虚幻设定，而是他在祭炼山神印的过程中，同样所获得的相关知识，而且是与自身息息相关。 　　 按他所获得的内容，功德是指天地功德，也被称做功德金光。据说是做了对天地有益的事，天地便会自然有赏，降下功德金光。 　　 而这种功德金光可以说是天地间的最佳灵气，可以任意转换为任何形式的能量。 　　 无论是神力、妖力，又或法力、灵力、内力等等。只要功德金光与之一接触，立即便会同步转化为同属性的力量，而且不需要有任何炼化，甚至也不会有任何损耗，可谓修炼者的大补之物。 　　 一点功德值，大概相当于渡化了一个阴魂所能获得，十万功德便等于是渡化了十万阴魂方才能够获得。 　　 而且这种获得并不是完全绝对的等价获得，并不是渡化了十万阴魂就能绝对获得十万功德，往往会需要渡化更多才能得到。 　　 功德原本乃是天道对修士的一种自然奖赏，甚至这个奖赏的机制最初很有些运气成分在内，并不是每一次渡化，又或做了对天地有益的事后，都会天降赏赐，降下功德金光。 　　 是直到后来天庭成立，能够有限度地影响与运转一部分天道之力后，功德才逐渐成为天庭神职间的一种规则化的奖赏机制。 　　 而时至今日，功德甚至在天庭的众仙神中，已经能够代替一部分货币机制。 　　 天庭众仙神们之间的交易，原本最初还是维持在以物易物阶段，直到后来功德的出现与普及，便渐渐开始以功德来代替与定价。 　　 可以说，现在功德的作用十分大，不仅仅能够用来提升修为，还有许许多多的用途，比如就能够用来兑换法器，甚至还能够用来兑换功法，用途极多，不一而足。 　　 而由此，功德也愈发显的珍贵。所以魏寿此时一开口就是十万功德，确实是极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