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夕阳的光马上填充了被腐蚀掉的地方。周围所有的家具都被腐蚀一空,袭亡念和尹幻辞也失去了他们的衣服。 艾尔塔自己也被弄的狼狈不堪。身上不知道被什么割裂出密密麻麻的伤痕,那件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出现肮脏破碎的衣服此刻也被侵蚀的几乎只剩块布。 “……”艾尔塔拿手背抹了下嘴,刚刚就觉得口腔中有股味道。看来那些不祥的气还是找机会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进来吧……”艾尔塔对着门外说。现在她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她给自己施展恢复术。好在范围控制的好,墙上的壁纸,天花板,地板和门板都没什么损坏,只是以壁纸为水平位置凸起的东西都消失了,比如里侧的门把手。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这句话是门刚打开还没开展的时候神起玥说的,等到众人都看清了屋内的情况,一大部分促夜行人员不约而同的捂住了眼,还有一些女性的促夜行人员拿出禁腕锢准备把尹幻辞带走,她们刚要行过艾尔塔,倏地一把银色长刃横在她们身前。 “……不要妨碍公务。”最前方的促夜行人员说道。 “你们不能带走她。”艾尔塔攥紧了长刃,虽然现在别说是对付在这里的这几个,就算只拉一个出来自己也很难有胜算,但是绝对不能让尹幻辞跟着他们去往银皇里。金的孩裔都在那里,一旦碰到她只有被杀的份。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支撑她跟着他们磨蹭到银皇里。 僵持了一会儿,促夜行的人还是让步了: “请在十日之内离开这里,这是我们能做出的最大忍让。如果十日之后还滞留在这里,我们就只能采取一些强制措施了。”他们话里意思很明显,我可以不管你们,但是尽快离开单瑞斯,其他的你们爱去哪去哪。 “……”艾尔塔没有回话,但是缓缓放下了长刃,算是同意了这项解决方案。 促夜行的人离开了。艾尔塔的身体摇晃着,咚地倒在地上。 “……应该只是晕过去了……”神起玥上前扶起艾尔塔,“路西法?能帮我叫几个女仆过来吗?” “已经叫来了。”路西法做手势示意女仆们进去帮忙。四个女仆走进房间,抱起她们三个去到了别的房间。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看路西法从头到尾都在悠闲的看书,仿佛他和他们不在一个图层里。 “神的孩子要真的那么容易死去,那还不如我来当。”路西法瞥了她一眼,“放心,对付一个浊造物,即便是神力未开的她还不至于丢了性命。” “神的孩子?” “嗯。”看神起玥还想接着问下去,路西法开口打断,“我们言尽于此,有时候知道的更多不是什么好事。”路西法合上书起身离开,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神起玥一个人。 路西法说话的方式总会让神起玥想起一个人。在她的记忆之中,神月湘好像也总是这么说。每当在自己和她的闲聊之中出现了什么新的名词,想要追问却总是被予以拒绝。 她也总是对自己说知道更多有些时候不是什么好事。她不明白“有些时候”究竟指什么时候,然而长此以往的结果就是,即便眼之灾劫结束,她还是一头雾水。 另外的一点就是姐姐总是把她看的很紧。从小她就记得姐姐告诫她不要离开这里,在那些个非常时期她在这儿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直至现在,即便神月湘离世,她也不曾离开这里。 彼卡斯也是受了姐姐恩惠,服下长生药的人。他之前一直跟在姐姐身边,在自己成为姐姐之后,他理所当然的跟随在了自己身边。自小对什么都一窍不通,或者没有接触,事务自然都交给了他打理。即便换了人,神起玥还是得不到任何其他的信息。当她把从姐姐的话里偷偷记下的名词去询问彼卡斯时,他总以“夫人不许”的借口拒绝。 姐姐即使走了,还要设下固定来阻挡自己获取信息。她不理解,为什么。 如今即使换成了路西法,他也不肯告诉她任何事。可是她不记得姐姐有提到过除了徐南也之外的任何人,在先前,她也从没见过路西法。难道姐姐也给徐南也的徒弟们也如此拜托过? 其实如果它询问的是江望轩或者白檀初,他们还有可能会简单聊一聊,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路西法和谁说都不能和神起玥说。诚然,她的姐姐确实没有拜托过他们任何事,毕竟直到徐南也死后,他们才知道师父还认识这个叫神月湘的人。 当年的一些事使路西法不能开口,虽然神月湘和师父做的事并不光彩,他也十分同情这个还毫不知情的女孩。但他还是决定遵从神月湘的意思,不让神起玥接触任何信息。 这算不上是为她好,甚至是另一种层面的迫害。路西法作为还醒着的唯二知情人,并不准备把它挖掘出来公之于众,相反,不如让它埋在地里烂掉,这样,于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