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府。 盘坐在黄花梨木床榻上的陈青初,将一枚通体火红,如红枣般大小的生阳果吞了下去,并立即催动夺天造化诀,吸收药力。 在夺天造化诀的作用下,生阳果化作一道灵气,被陈青初快速炼化并吸收,让其失去了大家所认知的功效。 这也注定了,管家为陈青初安排的三个在房外候着,用以调和生阳果药力的婢女,是派不上用场了。 “这生阳果内蕴含的灵气,终究是无法与聚灵丹相比的。”陈青初不断的吞下一枚又一枚火红色的生阳果,进行炼化吸收。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轰!” 不知过了多久,陈青初的身子一震,成功修炼到了练气一层。 紧接着,一阵剧痛遍布全身,由内到外。 在剧痛之中,无数散发着恶臭,黑色粘稠状的东西,透过他的汗毛孔排出体外。 这是在洗毛伐髓。 在洗毛伐髓的过程中,身体越差,体内的杂质就越多,而体内的杂质越多,过程也就越加的痛苦。 更何况,陈青初还中了毒。 也就更疼了。 “他么的,别让老子知道,是他娘的谁下的毒,否则,老子非弄死你不可……疼死老子了。” 饶是陈青初心志坚定,依旧被疼的呲牙咧嘴。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痛苦逐渐消失,陈青初松了一口气,接着就有一股恶臭便扑鼻而来,险些将他送走。 只见陈青初全身上下,被一层黑乎乎,很是粘稠,极度恶心的东西包裹起来,就像糊了一层罩子般。 关键包裹的还非常的严实,哪怕双眼都被糊了起来。 陈青初伸手抹去遮住双眼的粘稠杂质,跳下了床榻,向房间外走去。 而此时一直候在外面的婢女们,因为长时间没有被召唤,一个个的都靠在墙边,昏昏欲睡。 对面的屋脊之上,二公子陈行更,揉了揉充满血丝的双眼,抬头看了看泛起白肚皮的天空,心头暗道:“这都过去五六个时辰了,怎么没动静?难道连生阳果都没用了?还是说……人已经死了?” “吱嘎!” 正在这时,房门开了。 像是从黑泥潭中爬出来,全身沾满黑泥,散发着恶臭的陈青初,从房内走出,并快步向院子中的池塘跑去。 在修炼到练气一层,完成了洗毛伐髓后,陈青初感觉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几个呼吸便跑到了池塘边,只是他所过之处,却留下了阵阵恶臭。 不得不提的是,在陈青初奔跑的过程之中,他身上的‘罩子’愣是一点没颠掉。 粘的那叫一个结实。 “殿下……咳咳咳……” 候在外面的婢女们,都被臭醒了,叫了一声,便咳嗽不断,险些让她们呕吐当场。 被那恶臭呛到了。 这是掉茅坑里了吗? 如此之臭? “噗通!” 陈青初一头扎进了池塘,水花四溅。 “什么人?” 紧接着,十多声呵斥,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 “是本世子在洗澡。” 陈青初回了一声,便没了声响,没人回应,也没人继续发问。 “殿下,咳咳咳……” 那三名婢女,不断咳嗽,强行忍着呕吐,向池塘跑来。而这一路跑来,都在承受着扑鼻而来的恶臭折磨。 都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你这是所过之处,留下恶臭,久久不能消散。 “这里没你们事了,我饿了,去准备一些吃的。”池塘中的陈青初,快速清洗掉附着在身上的杂质,让他感到全身舒爽,肚子也饿了。 从穿越到现在,他可是滴水未进,倒是吃了数十枚生阳果。 他想吃饭了。 更重要的是,陈青初在水底试了一下,囊中不再羞涩,硬邦邦的。 果然跟慢性毒药有关。 “是,殿……殿下,鱼……鱼死了,池塘里的鱼怎么死了?”婢女们发现,池塘里的红鲤翻起了淡红色的肚皮,飘了上来。 “应该是天热缺氧。” 陈青初上岸,看着变成了淡红色的池塘水面,有些心虚。 池塘内的红鲤,只怕是一条不留,全死了吧? 杂质和慢性毒药的混合物是真的毒。 “管家呢,让他来见我。”陈青初现在已经修炼到了练气一层,只要所需灵草送来,就可以炼制聚灵丹了。 管家自然知道陈青初唤他来所为何事,躬身行礼道:“殿下,老奴已经派人在城内各处张贴悬赏告示,相信要不了多久,便会寻到殿下所需之物……殿下,您的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嗯,吃饭。” 陈青初点了点头。 在吃饱喝足后,修炼了一夜未睡的陈青初,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来到床榻坐下,准备睡一个回笼觉。 不过,都还没等陈青初来得及躺下,二公子陈行更便走了进来,“大哥,到了去天武学宫的时辰了,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 上学? 我都有上千年没上学了好吧? 不想去。 此刻的陈青初只想睡觉。 不过一想到,原主因为不去上学,天武帝亲自上门,把他扔进了天武学宫,只是练气一层的陈青初觉得,去天武学宫补觉,也不是不能接受。 更何况,在学校睡觉会更香。 “走吧。” 陈青初换上了一件白色长袍,也就是天武学宫的校服,来到了马车旁。正准备上车,就看到在皇宫议事一夜未归的镇北王陈断山,一脸愤怒,骂骂咧咧的迎面走来。 “父王。” 陈行更躬身行礼。 “爹。” 陈青初也叫了一句。 “嗯。”陈断山看向陈青初,问道:“昨天那些话,真是老子喝醉的时候说的?” “是的。” 陈青初一脸认真。 “哈哈哈……” 陈断山大笑一声,接着又骂道:“他么的,秦老匹夫不当人子,天武帝让他做户部尚书,却他么的搞得国库空虚,耽误老子大事。” 北荒集结三十万大军压境,陈断山欲要返回北荒边关杀敌,让北荒蛮夷既来之则安之,结果却卡在了粮草上。 没钱没粮怎么打仗? “不是说粮草好解决的吗?” “他能解决个屁!”陈断山摆了摆手,“行了,赶紧去天武学宫吧……不行,老子要去工部亲自监工才行。” 陈断山转身匆匆忙忙的离开。 给战马穿上鞋子,那可是重中之重。 关键是连工部都说了,可行性非常大。 真要是制作出了能够避免马蹄磨损的鞋子来,那绝对是国之利刃,可以让天武朝的战力翻倍。 “大哥,请上车。”目送陈断山火急火燎的离开,陈行更搬下并放好轿凳,伸手拉开轿帷子,就像是一个狗腿子一般。 “嗯。” 陈青初点头上车。 同样需要去天武学宫读书的陈行更,则是上了另一辆马车。 当今天武帝可是特准陈青初的马车配备六匹马的。 天子驾六。 就算是镇北王都没有这般待遇。 庶出的陈行更就更没有资格乘坐如此规格的马车了。 …… 约莫一炷香后,陈青初来到了天武学宫,而整个天武学宫的学子,都在议论着他敲晕嫣然郡主和长公主之事。 “听说昨天嫣然郡主和长公主都被同一个人敲晕扛走了?” “真的假的?” “事情搞的这么大,怎么可能是假的?” “只怕嫣然郡主和长公主的清白不保了啊。”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干出如此之事?” “还能是谁?放眼整个天武朝,除了京城第一大纨绔,镇北王世子,谁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哪怕当今皇子都不敢。” “……” 在众人的议论中,陈青初脸不红心不跳的走着,像是说的人不是他一样。 “陈青初,你给我站住!” 正在这时,一声怒喝声,从陈青初的背后响起。 陈青初回头一看,只见秦嫣然和长公主,正一脸愤怒的疾步向他走来,而陈青初则是淡淡一笑,“你们是来感谢我的吗?” “感谢你?” 秦嫣然和长公主相继一愣。 感谢你一棍把我们敲晕扛走,感谢你毁我们清白? 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