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和老道跟着哥丹威，进了会客厅的时候，素姬和秘书已经起身相迎。　　 素姬依旧是大金塔中初见那副朴素的装扮，却掩饰不住那绝代的风华，浑身充满了二十岁的活力，目光却如修行了千年，万分虔诚。　　 她双手合十恭敬一礼：“素姬受国制束缚，不能亲自迎接，还请先生恕罪。”　　 夏川笑道：“你若有罪，我和你一起承受。”　　 素姬浑身一颤，眼中露出激动：“多谢先生，请上座。”　　 随行的哥丹威心中无比震撼，他万万没想到，素姬对夏川会如此尊敬，这不禁让他想到那两个圣人的传闻，难道就是夏川和老道？　　 反倒素姬的女秘书早知如此，此时恭敬奉茶，退在素姬身后。　　 哥丹威却泰然坐在素姬身边，虽然他没有身份，可这是素姬走之前就吩咐过的。　　 夏川随口问了一句：“素姬，选拔人才这事，是谁给你的建议？”　　 素姬微微一怔：“是缅军集团的苗伦。”　　 “他说的是不是选拔女人？”夏川再问。　　 “没错。他说了我才知道先生选拔女人修炼的事。”　　 “他在一个月之前，有没有去过监狱？”　　 素姬的表情凝重了：“我不清楚，需要查吗？”　　 旁边的哥丹威，却无比惊讶：“我知道，苗伦在一个月前去过监狱，带走了十个女犯人，说是牵涉军事机密，后来就没见过这些女人。”　　 秘书突然接口道：“我知道那些女人在哪，前两天被他收入自己军中了，但不知道中间干什么去了。”　　 素姬心中剧震，她隐隐猜到了真相。　　 夏川笑道：“苗伦被cia收买了，那十个女犯人，被带走训练成间谍，准备潜入新矿。”　　 素姬顿时目光带着怒气：“这是叛国罪！”　　 夏川摆手道：“苗伦是小事，你好像被架空了，什么都不知道？”　　 素姬眼中一丝抑郁，穿过了坚强，悸动了夏川的心。　　 “我不是被架空了，是一直这样，情报部门一直掌控在军方手中，重要部门都被军方控制，这是有历史根源的。　　 自从三十年前发生了军事正变，军正府就把持了一切，穷兵黩武，几十年内战。　　 虽然迫于民意，被迫转向民煮，承认了我的合法地位，但我在任何军事领域的改革都无一成功。　　 比如，缅军有五十万，海军只有八百，我提出要组建‘海岸警卫队’，但诡异的是，一召开会议缅军就和其他民族发生战争冲突，丹锐坐一会儿就离去，然后就传来和日笨人会面的消息。　　 对重要部门的争取，也只是从缅军控制的内政部手中接管了总务部门。　　 缅军不仅控制着果家重要部门，还一直阻碍正府提出的修宪计划，而这一切的理由是保证正治稳定，似乎正府权力再多一点就会带来果家动乱一般。　　 为什么叫缅军利益集团？　　 就因为缅军在1990年通过国防部，组建了缅国经济控股有限公司，涉足银行、旅游、运输、金属、地产等等行业，并且垄断了暴利的翡翠和宝石行业。　　 此外，还给外资进入缅国设置了很多限制，让外资只能通过缅国控股公司所属的子公司合资来完成投资。　　 比如著名的缅国啤酒，控股限公司占股45%。　　 这个控股公司不是国企，而是实实在在的军企，下属的子公司超过120个，利润归缅军军官支配，不受监督，不需要对联邦议会负责。　　 一直有声音呼吁对缅军的军企实施有针对性的制裁，以切断缅军除国防预算外的经济来源，但由于涉及企业范围太广，利益牵连太大，而进展缓慢。　　 可以说，缅军利益集团绑架了整个缅国，穷庙富方丈。　　 三军大佬丹锐，是一个手腕最强硬的人物，独揽大权，迫害反对派，肆意处决反对人士，强迫他们接受劳改，比如我在遇到你们之前就是被他软禁。　　 而且他更喜欢打仗，在克钦邦制造了十余万难民，大规模驱逐罗兴亚人，通过宣布局部停火，实现再次集中兵力到若开邦，同若开军的激烈战事一直持续至今。　　 缅军一直在用对少数民族的高压正策，来巩固自己的超然地位，有多少人沦为难民毫不关心，面对外部指责时就祭出‘约瑟夫法则’（不干涉内正）。　　 最无耻的是，他组织退役军人‘自发’开展支持缅军的游行……”　　 素姬激愤的控诉，好似面对的是上帝。　　 上次在四合院见夏川，因为有外人在场，她不能自曝家丑，现在就毫无顾忌了，她不能隐瞒自己的现状，只有夏川才能真正的帮她。　　 夏川吸了口气，微微喟叹：　　 “要实现永久和平，只有削弱了缅军集团的超然地位，使它受联邦节制才行。如今到了刮骨疗毒的时候了。你不要再固执和平手段解决，一时的杀戮，才能实现永久和平。”　　 哥丹威和秘书悚然动容，夏川的话传递的东西，再清晰不过。　　 素姬万分凝重，缓缓道：“杀一个丹锐是没用的，那是一个铁板，利益捆绑在一起。”　　 “我没说杀一个。集团高层都处决，没收私人财产，你不就有钱搞经济了？”夏川微笑。　　 三人骇然变色，素姬急忙道：“这会失控内战的，而且缅军集团里也不都该死，比如哥丹威。”　　 哥丹威顿时尴尬，我这不是被打发了吗，提我干什么？　　 老道终于一瞪眼：“你不懂的事情听着就行了，不就整顿三军么，还内战？草！都站出来我看看？我给你都换一遍，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都杀！让你当总|司|令，以后不准民煮，就你一个人说了算！”　　 三人石化。　　 夏川明白素姬是和平主义者，让她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太难了，这事必须强迫她，让她退无可退。　　 当下严肃地道：　　 “在发展中果家搞民煮，就是自杀。你如果真为了百姓，就不要固执，先集权整顿一切积弊，等你退之前再搞民煮也不迟。否则，缅果的内乱将持续几十年，彻底错过发展的黄金时间。　　 另外你记住两点，第一，你不同意我不会勉强，但以后我就不帮你了，缺少才华可以选拔人才弥补，缺少魄力什么也弥补不了，你在浪费我时间。　　 第二，你不同意我也要杀丹锐和苗伦，不是为你，而是私仇。丹锐指使海盗头子翁翠翠，在南海拦截我的游轮和打捞船，当时船上有十五箱文物，包括蛇首。而翁翠翠有三艘海盗船，发射了十枚导弹。”　　 三人眼睛圆了，慢慢张大了嘴巴。　　 素姬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