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为他这个费劲心机所炼就的人蛊埋下了隐患,不过以他的造诣,若是日后再花费大量的时间和代价,还是有可能将人蛊完全祭炼而成,消除掉这个隐患,到时候还是能够让他的修为境界一举突破到半步神通之境。 只不过他与云川的大战连连,对方却是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时间,更让血鬼魔没有想到的是,云川先前居然能悍然出手,将他的不灭血魔身直接破掉,让他不得已只能将自身的神魂没有任何准备下直接寄托到了还没有完全祭炼而成的人蛊之上。 若是寻常情况下,根本就不会出现这人蛊的一小部分控制权被云祁阳的残魂控制的情形,毕竟云祁阳的境界和他血鬼魔的境界差距实在是太大。 但这人蛊本身便是以大长老云祁阳和云祁阳一脉修习邪功的云家子弟血肉祭炼而成,有着天然的感应,再加上先前血鬼魔的两大破绽都已经被云川抓住,还有云川的一口鲜血唤起了云祁阳的灵智,这一系列相加之下,顿时让这人蛊出现了先前的情况。 轰轰轰! 也就是在云川脱困而出,血鬼魔还在震撼之时,在云川的身后,一尊无比高大,足足有五百多丈高的元胎法相轰然升腾而起,如同能顶天立地一般,轰然向着血鬼魔一拳轰去。 他的元胎法相速度极快,刚刚凝聚,天地元力便疯狂灌注,最先凝聚出的硕大的拳头轰然便来到了血鬼魔所寄身的人蛊之前。 “元胎境便能凝聚出五百多丈大小的元胎法相,神魂之力真是令人震撼,就算寻常的炼虚境存在都不如你,嘻嘻嘻,我越来越想要把你炼制成为我的身外化身了,你的一切手段在我看来,都只是雕虫小计!” 那血鬼魔的身子也是轰然迎风暴涨,迎上那云川轰然而来的元胎法相,同样是一拳向着云川砸去。 他有着炼虚境后期的恐怖实力,此刻根本不惧云川的攻击,甚至在他的没有面目鲜血淋漓的面孔上,生长出了一个嘴巴,露出狰狞的笑容。 在他的想法中,他就是要和云川硬碰硬,直接将云川元胎法相之中蕴含的神魂震碎,然后他鸠占鹊巢,直接将云川的肉身霸占。 两人之间出手间的威势无比的恐怖,令虚空甚至都掀起阵阵涟漪,就要轰然碰撞在一起。 但也就在两人即将碰撞的一刻,忽然血鬼魔所控制的人蛊的另一个手臂在这一刻蓦然抬起,直接将那向云川轰去的一只手臂牢牢抓住,令其根本无法再对云川出手,整个人蛊庞大的身躯顿时空门大开,完全没有了任何的防御。 “怎么可能....嘻....” 这一幕发生的无比突然,人蛊那没有面目鲜血淋漓的面孔上啵啵生长出了两只眼睛,咕噜咕噜乱转,透漏出惊怒之色,向着下方的身躯看去。 只见在他下方的身躯上先前被他已经打得鲜血淋漓的云祁阳面孔,此刻眼睛紧闭,老脸上露出莫大的痛苦之色,显然正是他承受了血鬼魔神魂反噬的痛苦,强行将人蛊的另一只手臂给牵制住。 就连血鬼魔自己都没有想象到,云祁阳的残魂在先前承受了他一轮打击之后居然还没有死亡,还能不惜承受莫大的痛苦,短暂的控制住这人蛊一条手臂。 身为人蛊的炼制者,血鬼魔自然知道被炼制成为人蛊的残魂究竟会承受多么恐怖的痛苦,他可以肯定,就算是寻常的炼虚境初期的存在,也根本承受不住那种痛苦魂飞魄散而亡。 尤其是先前云祁阳的残魂在出手过一次,被他轰击之后,让其所承受的莫大痛苦,再次扩大十倍百倍,也正是因为如此,血鬼魔才没有将云祁阳的残魂放在心上,受到这种莫大的痛苦,就算是他想起来也不寒而栗,自认为也根本无法承受住,而云祁阳在生前只不过是一个元胎境的存在而已,就算不立刻魂飞魄散而亡,也会在这种莫大的痛苦下神智错乱,浑浑噩噩,对他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 但现如今,云祁阳的残魂却是能生生的忍受住了血鬼魔这个炼虚境后期都自认为无法承受的恐怖痛苦忍下,这在血鬼魔的眼中,简直不符合常理。 只有一个原因能够解释,那就是云祁阳生前的执念实在是太强,对云家和被他连累的那一脉的云家子弟实在是太过于愧疚,太想要赎罪,以至于他这一丝原本该消散的残魂硬生生的没有消散,即便是无时无刻不承受着让血鬼魔这个炼虚境存在都无法承受,魂飞魄散般的痛苦,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助云川。 轰! 云川无比恐怖的一拳轰然临身,瞬间便轰到了此刻没有任何防御人蛊身上,令那无数肢体缝合而成的人蛊猛然震荡,一道道如同蛛网般的裂痕从身上轰然蔓延,瞬间便弥漫到周身,轰然炸碎,无数血雾弥漫。 沙沙沙沙沙! 那爆开的血雾弥漫中,一个个细小的白色肉虫发出沙沙的刺耳摩擦声,向着四面八方逃去,无数细小的肉虫中浮现出血鬼魔那没有任何五官的面孔,又浮现出了云祁阳那紧闭双目承受着莫大痛苦披头散发的头颅,相互交织纠结。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云祁阳那残魂形成的头颅在牵制着血鬼魔,令其根本无法逃脱出太远。 “老鬼,放开我!嘻嘻嘻,云小畜生,这次我便先饶了你一命,云祁阳这个老鬼,居然宁愿承受莫大痛苦魂飞魄散,也要牵制我,愚蠢,真是愚蠢,云祁阳,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元胎境存在,若不是我的这人蛊还没有完全祭炼而成,你岂能奈何的了我半分,嘻嘻嘻,待到我恢复过来,你们都要死,嘿嘿嘿,都要死.....” 那无数细小的白色肉虫中发出血鬼魔森冷的桀桀怪笑,若是细听还可以听到其内隐藏的极深的惊怒之意,竭力想要挣脱云祁阳残魂的纠缠,想要向着远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