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蛮夷目露凶光,山崩地裂而来,向杜预为首的滁州军民扑来。 “上!你们这些蠢货,还不给老子冲上去?” 安禄山声嘶力竭怒吼着,驱使着儿子们。 安庆宗、安庆余、安庆则等看到形势大好,带着所部北狄蛮兵,一股脑冲了上来。 这些儿子,有柔然人马投射手,有贵霜飞行蛮兵,还有戈壁蛇女族后裔,主打一个百无禁忌,可见安禄山之“博爱”,那真是什么奇奇怪怪物种都能下得去嘴啊。 “噢噢噢!” “杀,给我杀光。” “儿郎们,随我冲。” 杜预目光森然,淡淡道:“马作的卢飞快。” 他跃马挥鞭,从滁州城墙废墟后一跃而出。 滁州数千骑士,骑着战马,义无反顾,紧紧跟随杜预,向对面疯狂冲击而来的北狄蛮兵反冲锋而去。 如今,主打一个谁比谁更疯狂?更不要命? 的卢,乃是古代传说中的名马、神驹。 杜预一句,诗成镇国,滁州所有骑兵的速度陡然提升,如同的卢一般飞速、神驹。 人如风,马如龙,风从虎,云从龙! 滁州骑兵犹如平地一声雷,千骑卷平冈,漫山遍野卷起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滔天洪峰以杜预为锋锐箭头,直冲叛军的核心腹地——安禄山中军帅旗所在。 哗啦啦,铁马嘶鸣,刀剑相交,兵马惊群,宛如一只潮水般的军队,随着战鼓和胡笳吹奏塞上曲、苍凉战歌节奏,不断向前奔涌,令叛军千军万马无力抵挡! 杜预以这首【破阵子】惊人的诗词才气,给全军附加上恐怖的速度。 骑兵不断加速,犹如一道霹雳闪电,飞速穿梭在战场之中,轻轻发出一阵阵轰鸣般的金色响声,快步攻敌,勇往直前,令可怕、悲怆的战斗气氛无边无际地传了开去。 “啊?” 冲杀上去的安庆宗、安庆余、安庆则、安庆光等人,都脸色剧变。 他们想不到,本以为滁州城墙倒塌,杜预和滁州人会彻底失去战意、战心崩溃、哭爹喊娘、漫天逃窜,而他们要做的只是在后面尾随追杀,一路轻松割草人头。 谁知,城墙在逆种文人的策划下,确实崩塌了。但迎接他们的不是杜预的投降,而是视死如归、刚猛惨烈的逆袭! 杜预他竟然如此刚猛,一边吟诵镇国战诗,一边带着滁州最后的有生力量,组成精锐骑兵,发动决死突击? “呜呜呜··” 城后,看着杜预决死突击、气势一往无前的林星河、蔡文姬等人,捂住嘴巴,眼泪直流。 此时此刻,此生此世,她们休想忘记杜预此刻奋不顾身、英勇无畏的伟岸背影。 一个男人,如何赢得女人心? 礼物?花?房子?权势? 或许在和平时期,这些身外之物、表面财富,更能体现男人的价值,但在“人命不如狗”的乱世中,在朝不保夕、安全毫无保证的战场之上,任何身外之物都无了。 此时此刻,都是虚妄。 唯有孤勇者、逆行者、决死者的背影! 为了她们能生存下去,奋勇一战、一骑当千的男人,才是乱世中唯一值得女人托付的真命天子。 滁州百姓,也在满脸血污中,抬起了高昂的头颅。 “跟着杜解元,杀啊!” 宋佳霖声嘶力竭怒吼,第一个冲出城去。 如今,守城已经毫无意义——城墙都不存在了。谈何固守? 唯有攻。 攻出去,杀出去,杀死安禄山,滁州剩下的人才有一线渺茫的生机。若安禄山不死,滁州会被杀到鸡犬不留。 “加速,加速!” 杜预不断厉声嘶吼。 战马在才气的加持下,马似的卢飞快,瞬间背身双翅般,加速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速度与冲击力,直接成正比。 速度越快,冲击力越大。 骑兵乃是一个爆发力极强的兵种,最重要的指标,就是速度。一旦速度起来,力大砖飞,撞都能撞死敌人! 何况,杜预还在关键时刻,亮出刀刃。 三千才气骑兵,悄无声息出现在北狄蛮人的背后,毫不犹豫发动同样强大暴虐的突击。 同样承受镇国战诗【破阵子】的加持。 大唐长城内外、山川河流、城池乡镇,无处不响彻着杜预才气惊人的战诗。 “马似的卢飞快!” 眼看敌人陷入混乱,杜预的骑兵如龙卷风般,瞬间卷入了敌人/大群军阵中,瞬间掀起了一波惊人恐怖的血雨腥风。 光是第一波冲击,杜预充分依靠骑兵速度,竟然成功逆袭,打出了一波漂亮无比的战损比。 他统帅的几千骑兵,犹如一把钢刀,深深插入了安禄山所部的心脏,将安禄山的前排军队杀得屁滚尿流、尸横遍地。 光是第一批蛮族战士,就被撞地漫天飞起。 残肢、人头、血箭横飞··· 一瞬间,只是一瞬间安禄山的叛军就损失了数千人。 而背后夹击的才气骑兵,也同样创造了惊人战损比。 只是瞬间,正反夹击的两只骑兵,就南北对进、凿穿了大批叛军的阵列,犹如两股势不可挡的洪流,滚滚向前,冲的叛军军阵东倒西歪。 叛军伤亡,呈现几何数字般上升。 伤亡,惨重。 其中,安禄山的五子齐王安庆余,因过于轻敌,站位靠前,一时不慎,竟然被杜预属下木兰冲到面前。 安庆余大惊失色,这才惊慌失措拍打背后双翅,要逃走。 他背后竟有一对肉翅,虽然不如纯血妖族那般擅长飞行,竟然也能平地而起,勉强在空中飞起来。 可惜,已经晚了。 木兰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此人打扮不凡、金盔金甲,是叛军中大官,娇斥一声:“哪里走?” 她猛然掷出手中长矛。 噗。 齐王安庆余正在飞速逃窜,却被木兰从背后投矛击杀。 在杜预不断进步同时,木兰也在刻苦修炼,特别跟随杜预数次大战、出生入死,从武举人正在向武进士飞速迈进。 安庆余也是倒霉,本来是强大的安禄山妖蛮血统。 若换成其他儿子,还不至于被击杀。 但安庆余乃是安禄山与贵霜妖蛮公主生下的混血儿。他拥有贵霜帝国妖族血统,拥有一双能飞的双翅。 既然是高贵的飞行兵,那就一定有利有弊——在赢得了飞行能力同时,也失去了普通妖蛮兵的皮糙肉厚,强健筋骨,体力也只有同父异母兄弟的一半。 木兰这一击投矛,竟凑巧击中了他的背心要害,才能顺利将他杀死。 噗·· 安庆余从空中陨落而下,血箭三步,死不瞑目。 安禄山又痛失一子。 至此,已有四个儿子惨死在杜预手中,或杜预势力一方。 “不要停,继续,冲击!” 杜预厉声怒喝。 陈炜、林如海、公孙大娘、王异、木兰·· 这支数千骑兵,能创造如此奇迹,也不光是杜预镇国战诗、冲天才气的功劳,其中更有如此之多指挥将才、高手、读书人在,使得这支骑兵的战斗力空前强悍。 滁州骑兵在千军万马中,急速转向,横扫千钧,所过之处,所留均尸横遍地。 安禄山原本稳如泰山、稳坐钓鱼台,自认为绝不会翻车——他手握叛军和妖蛮军几十万,怎么可能输给杜预? 但随着战事急转直下,安禄山眼看战况不利,老羞成怒:“上,给我祭出八门金锁阵!人海战术锁死他,堆也要堆死他。” 北狄妖蛮军从四面八方,不计伤亡、不计代价向杜预滁州军铁壁合围而来。 八门金锁阵是冷兵器时代,战斗阵型中最复杂、最变换莫测的阵型,传说是由圣元大陆春秋时期鬼谷子创立。 八门金锁阵,根据“奇门遁甲”中的八门方位、星象、地形等因素制定用于古代战场上的阵型,将全军分为九个阵壁,八道门。 所谓“门”就是此阵的入口,又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道,将敌军引入门,就可人为调控阵型,击杀敌军。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 在安禄山的统一指挥下,目不识丁、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北狄叛军,竟然真的一分为八,整整齐齐,战马奔驰,尘土飞扬,在大唐战场中使用了如此复杂、精密、诡异的战阵? 八门金锁一出,北狄军便如分成八军、阵势严密、金光大作,车轮般轮转,走马灯般轮战,任由杜预两只骑兵,在叛军中气势如虹、翻江倒海,斩杀砍翻无数叛军强者,但能辗转腾挪的回旋余地越来越小、可供骑兵冲/刺的距离越来越短。 杜预骑兵,乃是过江猛龙。但在八门金锁阵的一点点扼杀下,渐渐失去翻江倒海的余地,渐进被禁锢窒息? 安禄山站在中军大帐旗下,仰天大笑:“杜预,你可识得此阵?” 滁州骑兵和百姓,士气大降。 “完了,完了,叛军不是没文化吗?怎么能使出如此复杂的战阵?” “过去,战阵唯我人族军队能用出,在抵御妖蛮袭击中,作用几乎与才气一样大。如今妖蛮也会了?” “叛军,真是底牌多多、底蕴深不可测。” “安禄山,从哪里掌握如此之大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