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可能干了。　　 还恰恰只有她能做到。　　 一大早跑山脊上向晨练的老人家们请教，特别是询问周老有没有冀北农大的关系，秭小伟现在需要在冀北合作个园林园艺的课题项目，有大企业掏钱，可以调动现在已经日趋成熟的山湖园林课题组过去插旗……哦，是学术交流。　　 上回不就跟互联网公司的书记交流过么。　　 这一波校招给联大带来了相当不错的就业岗位覆盖，但唯独农学部没吃到太多红利。　　 现在不就来了。　　 等秭小伟终于顺着麦子敲定的电话号码打过去跟周老交流时，那边已经整理出来一堆省农大领导、系主任的关系。　　 退休老教授们有的是各种人脉，不是当年一起战天斗地的上下铺关系，就是后来的徒子徒孙。　　 周老自己都有两位得意门生在那边担任行政职务。　　 就蹲在湖边，秭小伟扒拉着芦苇草打电话：“我知道农学部以科研为主，但园林园艺这些专业还是比较天坑的，所以尽可能的想学以致用，理论实践结合，现在大一这拨儿同学经过几次项目锻炼，学习积极性也非常高……”　　 周老静静的听他说完：“你不要有顾虑，我一直都有看法，高校教育分为专业教育和科研教育两部分，前者是尽可能快速的适应行业需要，特别是在这个国家战略高速发展的时期，就有可能会产生一些新的范式，软件学院、计算机学院已经证明了当前局面的紧迫性，而科研教育才是考研考博需要去强调创新的方向，我是不太赞成大量学生脱离社会实际工作，二战三战的耗费宝贵时光在考研上，但你要好好思考下你的科研方向了。”　　 秭小伟有点懵，他只是怕校方不太支持这个项目，因为麦子已经在安排黄永健他们登记手续，只要这边能得到许可就立刻买机票出差。　　 好多园林专业的大一生还没坐过飞机呢。　　 就凭这，秭小伟也要巧舌如簧的帮他们把出差机会圆出来，这的确能让他们提前适应行业需求，起步比别人快得多。　　 但没想到把自己圆进去了：“我的什么科研方向？我会参与他们这些山湖模式下的课题的。”　　 周老有点笑意：“你最重要的是青年学术带头人身份，你有非常端正的教学引导态度，不断的在给同学们甚至是青年教师创造好的科研机会、科研方向，这已经是教育领军人物思考的范畴了，所以你要在这个方向深挖自己的潜力，下学期你可以从公共管理学院开始参加自主招生的研究生课程学习。”　　 大一都还没读完的秭小伟，手指头凝固在芦苇丛上：“公共管理学院的研究生？我是农学生啊。”　　 周老很耐心：“你已经有之前文科学士学位了，所以这个在学历上没有什么跳跃，我跟几位校领导都探讨了下，无论互联网公司，新媒体公司，还有这种把园林园艺融入到社会学当中的局面，都证明你已经在社会实践当中走得很深入了，现在是理论要跟上。”　　 甚至还提醒了下：“可能对勤于思考的你来说，要不要读这么个社科类的研究生，甚至后面的博士、博士后没有那么迫切的需求，但新成立的公共管理学院非常需要这样的课题，你有中文系的底子就刚刚好，这是个以哲学为基础，社会学和公共管理为两翼的新型交叉融合示范学科，才成立三年，正是需要科研创新确立方向的关键时刻。”　　 上次大学毕业时候，就得了老师青睐问过他要不要考研，秭小伟现在还是秒懂。　　 三年时间的新学院，连第一届本科生都还没毕业，就算对全国社会招生，可能本校研究生也只有他。　　 这不是他要不要考研的问题，而是提前让他去撑场面，以青年学术带头人的身份……那就是半工半读了。　　 甚至有可能是这座新的学院需要这样的强有力学生？　　 反正以秭小伟对文科学科的了解，真没那些理工科专业严谨深厚，大概率是草台班子。　　 他也不抗拒校方或者说是周老的好意，连声感谢：“那我这边就邀请课题组团队过来跟冀北农大的园艺学院对接交流咯？”　　 老人家还是更全面些：“我帮你联络下，看能不能协调位院系领导带队过去，有接待吧？”　　 那当然有了。　　 全国排名前列的车企，啥都不多，就车多得要命。　　 秭小伟甚至借口亲自去接机，晚上开着那辆mpv去一百公里外的机场路上，认真试车。　　 据说好多年产值过亿的配套企业，都等闲见不到的董事长，居然又陪着他一起去。　　 光是下午跟着一起到新汽车公司园区隔壁的荒地苗圃查看，都已经在全集团上下传为佳话。　　 这特么是比亲儿子还亲啊。　　 老常压根儿就不问那姐姐妹妹是跟着干嘛，只舒坦的坐在副驾驶听秭小伟比划：“轿车思路基本清晰了，价格肯定也在29万上下，那要怎么做出豪华感，又不是暴发户的感觉呢？”　　 下午不光是看苗圃，顺着隔壁参观了两座巨大的园区，都是最近几年爆发最强盛的suv公司。　　 可以说不是老常的强大控制力，这接连两拨儿曾经在国内suv市场大展宏图的品牌公司都能想尽办法独立了去。　　 对于能够创造年产值近百亿的子品牌，操盘人、运营团队，都会有种叱咤风云的傲然。　　 如果集团没有用股份之类笼络，很容易就被其他车企挖走了。　　 导致最近几年长江汽车的高层流动性其实很大，越是战斗力强横的，越容易被挖走。　　 毕竟集团所属的小城市，女接班人不咋靠谱，老常对政策有种下意识的防备抗拒，都是些高层容易犹豫的因素。　　 所以长江汽车老是有点高光一亮，然后就分崩离析的被拆散走下坡路，好几回了。　　 搞得现在掌权的还是老常的铁杆兄弟们。　　 外来和尚很难坚定的融入。　　 但秭小伟这挨着走下来，全都是众望所归的那种热烈期待。　　 都是拼命跟着想多交流几句，能给他多留下些印象。　　 当然也让秭小伟的灵感得到了很多启发：“真皮包裹，或者说很好的那种人造皮缝线，车内一定要朝着高档奢华内敛的那种味儿去做，空气悬挂，近三十万的车，现在国产已经能普及这玩意儿，乘坐体验吊打四五十万的豪华车，很大程度来源于这，车门做成电动的欧翼门。类似魔豆x的那种……”　　 老常眯眼：“技术上不难，但做欧翼门真的好吗，翘起来会不会磕到地库，这也太小众另类了。”　　 秭小伟摇头：“要的就是一眼印象深刻，与其说在智能驾驶这些所谓的高科技噱头上吸引人，不如继续堆电动类部件……哪怕长江汽车也有自己的智驾系统。”　　 这辆mpv就带有长江汽车研发配套的智驾系统，甚至也有自动泊车等所谓高科技功能。　　 秭小伟一概拒绝：“消费者驾驶应用，和技术研发是两回事，这些驾驶辅助的功能可以有，但绝对不应该是推广的卖点，因为只要涉及到安全的事情，出一次惨痛事故，就能把品牌价值打得稀碎，就好比我做教培的，传授学习提高成绩的办法，和钻研怎么在考试上投机取巧耍小聪明是两回事，前者是扎扎实实的把知识和解题方式融会贯通成为自己的底气，后者是琢磨考题的暗号、黑话换取高分，差别太大了。”　　 老常嘿嘿笑：“特么一年到头数不尽的咨询公司、科技公司来给我兜售这些东西，我说还没你这么个外行分得清楚。”　　 秭小伟不怕被轻视：“没错，我在汽车设计、汽车制造方面的的确确是外行，我擅长的是总结归纳各种经验教训和解决办法的思维方式，譬如这辆轿车，应该继承龙猫的前排扶手台可以滑到后面，跟后方中间放下来的扶手连接，让整部车在豪华舒适的四座车型跟大五座车型之间切换，这辆国产c级车的大轮廓不就出来了。”　　 老常也是难得不用摆着董事长的架子，很放松的靠在那遐想：“还有很多问题，但有点意思，你想的永远不是技术指标，动力输出，总是用户使用的体验，这个角度的确有自己的特点，我都有点想把这辆车做出来了。”　　 秭小伟终于问了句：“真我们自己冒险，你有这个产能吗？”　　 老常立刻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