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目光楚楚可怜。 话语里,却带有明显的责怪之意 “这么晚才回来?” 她在质问我。 语气很生气。 可不知为何,我在听到嫂子的话之后。 并没有感到恼怒。 反而内心有一丝丝的小窃喜。 因为她责怪的话语,仍然是嫂子的口吻。 我听出了一丝丝,明显藏不住的醋意。 “嗯,我去和肥祥,还有敏敏喝酒去了。” 我笑了笑。 我能够想象得到,此时的我,酒气熏的红光满面。 而嘴角略微挂起的笑意。 却是让嫂子更是不开心。 她的语气里面,已经分明多出了一些怒意。 “你倒是好啊,喝酒喝到这么晚。” “这才来香江几天,你就已经被着花花世界给勾去了。” 我笑了笑安慰起来:“嫂子,我是去和他们聊一些正事。” “正事?那肥祥是个捞偏门的,至于那敏敏...我就不细说了,在这里做工,能做什么好事。你和他们聊,能聊什么正事?!” 我看着嫂子生气。 心里更是窃喜,同时,一种莫名的激动也涌上心头。 我印象里的嫂子。 情绪永远是平静且平稳的。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去方寸,对一个人如此的生气。 哪怕是我堂哥再如何的怂,且不争气。 嫂子永远都没有责怪过他。 而我虽然过去的六年多,在牢狱里面度过。 但我后来也没听说过,嫂子和堂哥生过气,吵过架。 嘴上虽是责怪我去喝酒,可实际上,嫂子分明是在吃我的醋。 “嫂子,你别生气了。” 我笑着来到嫂子的身边。 和她坐在沙发上。 同时偷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打着呼噜,睡的死沉死沉。 脸上淤青还未彻底完全消散的堂哥。 我小声对嫂子说道:“嫂子,我真的是去谈正事的。” “什么正事?”嫂子问起来。 我接着说道:“嫂子,白天我和我哥,在那卡拉OK里面搬砖运水泥,整日里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那工头针对我,几个工友也合起伙来,排挤我和堂哥这样的刚来香江的外人。” 听到这里,嫂子微微皱起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了一些。 白天和我堂哥的遭遇。 嫂子她是知道的。 她曾说,让我和堂哥,找一个简单一些,不那么累的工作。 但是这谈何容易? “那你去找肥祥,是想让他,再给你们介绍一个工作?” 她一脸担忧的说道:“我也劝过你堂哥了,他说,白天的工作的确很累,他也抱怨了一番牢骚。” 我摇了摇头:“我倒不会抱怨牢骚,也不会换个工作。毕竟,烂人哪里都有。不去卡拉OK里面干装修,去别的地方,仍然会遇见一些杂碎。” 嫂子略感意外的看着我。 “小召,你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辛苦。” “我们来香江,不求出人头地,只希望能够粗茶淡饭,有个落脚地而已。” 我安慰嫂子道:“嫂子你放心,我有分寸。总之,我六年牢狱,就是因为当年太软弱!现在,我绝不会让别人欺负到我头上,更不会让人欺负你!” “好吧...” 嫂子低下头来:“我只是担心你...” “咳咳咳...” 嫂子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关心我的话。 却在这时,床上的堂哥翻了个身,并且咳嗽了两声。 嫂子像是受惊了的小鹿一样。 把已经快要说出口的话,又硬生生的咽回了喉咙里面。 “不说了,睡觉吧。总之你做什么事,都不要莽撞冲动。嫂子不希望你,因为我和你哥,再与人发生冲突。平平安安的最好。” “嗯,我心里有数嫂子。” 嫂子最后的一番嘱托之后。 我们便各自睡去。 我仍然是在沙发上凑合着。 而嫂子则回到床上,回到了堂哥的枕边睡下。 我看这嫂子那香发摊在枕头上,曼妙的身姿平躺在床榻上。 再看睡的像死猪一样的堂哥。 内心却也是泛起了一抹醋意。 心里不免腹诽埋怨。 我堂哥这样普普通通,甚至有些怂的男人。 何德何能,拥有嫂子这样倾城绝色的美人?! 我若早出生几年,也去县城打工。 迎娶嫂子根本轮不到我哥! 随后的几日。 我和堂哥早出晚归,每日天刚亮便起床,随意吃两口早餐。 便坐车去旺角上工。 工作的内容,仍然是搬砖和搬水泥。 卡拉OK的装修,最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工。 而我和堂哥,因为只能搬水泥和瓷砖。 时间久了,在一起工作的那些人们。 也就知道了,我和堂哥被工头排挤。 人的本性。 少有会做出锦上添花的事情。 但落井下石,他们还是愿意去的。 尤其是那个黄毛。 三番五次的在工头面前,告我和堂哥的状. 不是说我们偷懒。 就是造谣说我和堂哥,擅动其他工友,私底下里埋怨工头。 堂哥是软性子。 就像他在床上,面对嫂子时表现的一样。 面对这种欺压。 他只会忍气吞声。 并且也不许我和别人发生冲突。 “算了,忍一忍。等赚了钱,咱们换别的工作。” 这是我从堂哥嘴里,这几日听到最多的话。 我不是一个面对困难低头的人。 别人欺负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欺负回去。 卡拉OK装修工地的这几日,我没有任何动作。 任劳任怨的干活,只是再等一个机会。 也就在第四天的晚上,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那一日正巧赶上快要放工。 我和堂哥搬了一整天的水泥和瓷砖,还有一些其他重物。 浑身是土和汗。 别说那些一起上工的人,就连那些身上本就臭烘烘的南亚人。 都是一脸嫌弃。 更别提路人了。 忙里偷闲的我和堂哥在楼下抽烟。 却看到佟姐的那辆黑色奔驰,缓缓的驶入了街口。 停靠下来之后,他的保镖给她把门打开。 这佟姐踩着高跟鞋,上身灰色的衬衣。 这几日她烫了头,波浪一样的长发披在肩上。 仍旧是那一副高傲的样子。 抬着头,目中无人的走入卡拉OK。 工头知道了佟姐来。 立刻一路小跑的赶了过来。 “佟姐啊,您来检查工作了吗?” 佟姐抱起臂膀环在胸前。 无意的一个动作。 却不知,被周围我们这些苦力,尽收眼底。 之前她总穿的略显宽松。 如今已臂膀一抱起来。 却不知她身材居然这么好! 那丝质衬衣之下,一对儿高山顷刻间,被她的粉臂给挤的高耸起来。 尤其是她穿的是衬衣。 我站的地方,好巧不巧,能够透过扣子之间的缝隙。 隐约看到里面黑色的内搭! 以及一抹若隐若现的雪白! 佟姐把包用力的放在沙发上。 并且十分生气的说道:“之前你说认识旺角的一个字头大佬,能够替我摆平那些找上门的麻烦,现在倒好,还是有人三番五次的来要钱!” “今一伙人来问我要装修扰民费。” “明天,另外一伙人问我施工过路费。” “你当渣打银行是我开的吗?” “佟姐,你听我解释,我...我能摆平!相信我。” “你能摆平?那正好,一会就有一个字头的人要来问我要钱,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摆平他们!” 佟姐的话刚说完,门外便走进来了四个年轻男人。 穿着花衬衫,走路姿势吊儿郎当。 边抽烟边笑着,肢体动作十分夸张。 其中一个略微胖一些的人,肆无忌惮的走到佟姐面前。 拳头一抱,堆满横肉的脸上表情虚伪。 “佟姐,恭喜发财!钱,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