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星空下,国党权力最核心的官邸,憩庐书房内。 一场考验,来到关键的白热化。 听完“慷慨陈词”,面形消瘦的领袖大感意外。 咦,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从稚嫩开始成熟,单纯片面的冲动,转变为更深层次的思考。 儿子的提议,由浅入深,以小见大,从基层到中央,很具有实操性。 更难得的是,抓住青年的庞大群体,填补党团建设的空白。 仅凭这点,就值得大力扶持。 更让领袖欣慰的是,儿子居然毕恭毕敬,请求老父亲为青年团赐名。 知子莫若父。 无论学生戴处长,还是侄子王世和,都提到出现在建丰同志身边的“妖孽特工”。 然而,两人的意见大相径庭。 戴竭力褒奖,乐见其成。 侄子却直言:知人知面,敬而远之。 无论这个“妖孽特工”,揣着什么样的心思? 儿子向好的转变,必须及时奖励。 大笔,一挥而就。 首批拨款三千……考虑到出门在外,男人不能太抠搜,果断改成五千大洋。 见到儿子露出满意的微笑,领袖颇有些“运筹帷幄”的成就感。 但,随即,建丰同志提出“地盘”的问题,哪怕身为党国领袖,也不得不凝神细思。 正常说来,首都是最合适的,无论人力物力,还是考核检查,都十分便利。 放眼周边,一城一池皆是有主之地,急切间,还真不好仓促决断。 “唔,此事,稍等两日再议。” 小蒋心知肚明,地盘牵一发动全身,总要给父亲留出协调的时间。 好在,名分已定,自己先把旗号打出去,招兵买马拉人头。 过两天,等地盘搞定,就带手下轰轰烈烈干起来。 “谢谢父亲!内忧外患,国务繁重,请您务必要保重身体!” 嗬,还知道关心老父亲,说明儿子真的懂事多了。 既欣慰又感慨,满脸慈祥。 领袖站起身,抬起拳头,轻轻捶了捶小蒋那坚实的胸膛。 “只管放手去做!遇到挫折和失败,也不要灰心!” “啪!” 小蒋同志立正,敬礼。 “是!我一定遵从您教诲,全力以赴,勇往直前!” “呵!还不错,去吧,好好的!” 太子爷离开未久,仪态万方的夫人,便端着精致的宵夜进入书房。 品尝甜汤,随意寒暄,说些权贵高层的夫人间,流传的家长里短。 “令仪,被大姐禁足。” 领袖眉头大为舒展,正欲探听那个刁蛮小辈,又闯了什么祸事,突地反应过来。 他抬头,很是失望地反问道:“不是令伟?” “噗!” 见丈夫怅然若失,夫人好气又好笑。 不过,孔二小姐实在“淘”得不像话。 前些日子,居然穿着短打武服,到侍从室,公然叫嚣“打遍官邸无敌手”。 此举,愣是把一众“大内侍卫”怼的唾面自干,望风而降。 最终,忍无可忍的“侍卫统领”兼“世和哥”,扭着耳朵,一脚将其踹出侍从室。 这丫头还恬不知耻地自夸:“世和哥”天下第一,我是天下第二! 确实,够“二”。 前面,孔院长给戴老板打电话时,宋家大姐也给官邸打了电话,向夫人小妹诉苦。 夫人自小冰雪聪明,闻言知雅意。 但,作为“后妈”,实在不便掺和到爷俩当中,于是等到现在。 听完夫人讲述,领袖得到了“妖孽特工”的第三个印象。 贫家子弟,一介莽夫,仗着微末寸功欺男霸女,妥妥的斯文败类…… 啊……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不过,换位思考,作为当事者且一贯“智子疑邻”的父母,心态能好才怪? 他故意皱着眉头,问道:“夫人呐,大姐是什么意思呢?” 夫人微微一笑,滴水不漏地回答:“她是当局者迷,现在火头上,说些过头话罢了。” 她继而温言款款地说道:“我从小看着令仪长大,她绝不至糊涂到明珠暗投,被禁足,恰恰说明这孩子很维护你的功勋部下,且看看后续吧。” 话虽如此,但夫人端着汤盏离开,领袖拨通了侍从室电话。 半个小时后,戴老板屁颠颠跑来。 见到校长,他直接竹筒倒豆子,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听完,领袖迷糊了。 好家伙,那小子居然搞“一皇二后”,比我还牛! 竟然还倒买倒卖,日进斗金,堪比陶朱公。 战功确实多,但荒唐事也不少。 这样的“卧龙凤雏”,注定不会甘于平凡。 忽地,他再想起儿子的转变……一切似乎说得通了。 很自然地,他“乾坤大挪移”将难题转给面前的学生。 “雨农,他们这个青年团,哪里比较妥当?” 戴老板号称“人形计算机”,想了想,便提出一个符合领袖心意,又相对稳妥的地点。 听完分析,权衡之后,领袖也觉得不失为第一备选。 “校长早些休息,学生告辞。” 领袖苦笑,在心底爆了一句粗口。 家事国事天下事,还事事不能不操心,娘希匹,当真是劳碌命哦! 回到卧室,关灯睡觉。 临睡前,夫妻俩进行最后的闲聊。 领袖坦言,夫人腾地在黑暗中坐起,怒不可遏。 “他怎么敢这么做?!” 老蒋在心里摇摇头。 年轻人嘛,中国人嘛,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 但说出口的话,却变成:“夫人莫要生气……事已至此,且慢慢来,或可两全其美。” 重新躺下的夫人,依旧气鼓鼓地抱怨道:“特务处里就没一个好人!” 老蒋一面安慰着,一面却畅快至极。 哈哈,任你怎么说,事实很明显。 孔家长女的胳膊肘向外拐,即便神仙下凡也难办。 夜深人静,月儿弯弯照九州。 搂着宝藏护士,满意满足的李国基,万难想到。 民国最显赫的蒋孔两家,几乎因为他闹翻了天。 旭日东升,光彩大地。 重新精神抖擞的李国基,再次念着阿里巴巴的咒语,兴致盎然地开发宝藏。 身心愉悦的两人,一同沐浴洗漱。 吃好早饭,将林惠送回医学院,李国基一头扎进学院的资料室。 看着督察证,管理员只能放行。 但看对方走向外文资料区,出于好心,她提醒道:“翻译版在左侧。” “谢了!” 李国基转身,依旧走向右侧,先挑英国专业期刊下手。 从最新的期刊开始,抽出一本,看过目录后放回原处,再拿第二本,周而复始。 一直到11点,李国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瞥一眼剩下一半多的书架,抽身离去。 12点,两辆蒙着帆布的军用卡车,开进下关码头。 等候已久的老马,舒展眉头,丢掉烟蒂,笑着迎上前。 “赵兄辛苦!” 郑志高意气风发地跳下车,拉着老马来到车屁股。 他得意地指着车上满满的货品,笑道:“挣钱,还能怕辛苦?这些都是你的了!” 老马果断抱拳,又递上一支哈德门:“多谢多谢!钱已备好,赵兄先抽烟,容我先卸货。” 郑志高明白,生意场上的规矩:钱货两讫。 他接过香烟,豪爽地说道:“没问题!” 老马冲身后挥挥手。 六个码头苦力立即上前,一上二下,从两辆卡车上卸货。 一刻钟过后,确定货品无误,老马不露声色地将全数尾款递给郑志高。 后者一张张清点,鉴别无误,才露出笑容。 两人握手时,郑志高挑明了说道:“明天同样三万二的货,吃不吃?” 老马果断说道:“有钱不赚王八蛋!你有多少我吃多少!” “那好,明天还在这里等着,把钱备好。” 一回生,二回熟,定金用不着了。 码头外,某间酒楼上。 看着欲言又止仿佛便秘的太子爷,李国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