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从来都是尽最大可能杀伤对方有生力量，无人机、装甲载具、高精尖武器是加速杀伤进程的高效“工具”，但最终，战争的基石，还是人类自身。 　　 秦璃月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她右手因兴奋而略微颤抖，她的步伐越走越快，冰冷的海水被风吹过后，刺激着她的大脑，她体内的新变种Rh阴性血在沸腾，外部的寒冷这次没有影响到她。 　　 因为她在期待，在谋划，在预备着这两年来的苦难结束，在希冀着自己金色的未来，只要，自己用最“老派”的方式，最“原始”的作战技巧，杀了和自己兜圈子的莫娜，所有的一切，才会真真正正的结束。 　　 她试探着莫娜，莫娜也试探着她，两人在码头长廊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秦璃月不着急先出手，六芒星豪华酒店处照射周围建筑的明亮警灯，刺耳的警笛，人类的呐喊，这些不会给她造成心理压力，反观莫娜，她可是急切的想要逃离。 　　 当秦璃月和莫娜转回各自原本的站位后，秦璃月握紧了格洛克FM81战斗刀，左手搭在左大腿上，翠绿的眼睛上下寻找着对面莫娜的破绽，站稳在原地后，她轻呼一口气，暗淡下眼神，那标志性的癫狂笑容嘲讽莫娜道： 　　 “刚才话挺多的，现在怎么不说了？觉得自己逃不掉了？觉得就算杀了我，最后也会被黑色行动组高层的肃清部队抓到？” 　　 “哦？我倒是没这么想过，倒是你，你......” 　　 莫娜的话还没说完，秦璃月绷起双腿踏地，嗖地一下俯身奔着莫娜直冲而去，莫娜惊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转移注意力了，她连忙摆出防御姿势，但秦璃月冲到莫娜面前一米多的地方，突然停下了脚。 　　 秦璃月后仰着撩开挺起小腹，左手指极快的搭在克格勃腰带枪上，手指按捏按钮，叮铃一声，腰带扣弹开，她的手就势克格勃腰带枪扳机按钮上，莫娜见到秦璃月腰带的变化大惊下，极速侧身后退。 　　 “砰砰砰！！！” 　　 克格勃腰带枪霎那间连续打出三发子弹，一发子弹打空，另外两发分别命中莫娜的左腰，以及她已经中了三次弹的左臂左手上，莫娜的身体顿时颤抖着咧唨了脚，秦璃月弹起双腿，追着不断侧斜后退的莫娜而去。 　　 莫娜的左侧身体完全露给了秦璃月，秦璃月扬起右手，战斗刀举在脸侧，凶猛的对莫娜的脖子扎去，然而莫娜也下了狠心，她因中弹后剧烈移动而痛的闷哼，扭动肩膀，甩起了她已经和废掉差不多的左手。 　　 那如同面条一般“无骨”又无法控制的左手挡住了秦璃月的战斗刀，秦璃月突刺中没法收力，战斗刀径直插入了莫娜的左手小臂里，秦璃月的刺击和冲撞带的莫娜摔倒。 　　 两人一上一下中，莫娜手掌挪动阿里莱利军刀，横着挥舞向秦璃月的脖子左侧，秦璃月眼中刀光一闪，她紧急后仰身体，莫娜的军刀贴着秦璃月的衬衫划了过去，将秦璃月衬衫胸口的纽扣给砍飞。 　　 秦璃月左手立即在莫娜划刀没等收手时狠力下压，按住莫娜的右手手肘，身体前倾压住莫娜，右手用力抽出战斗刀，对着莫娜的脖子再次刺下。 　　 莫娜急抬右手却被秦璃月死死的按住，她怒吼着拼了命竟然再次举起了左手，在秦璃月的战斗刀刺入她脖子前，左手手掌挡住脖子，战斗刀捅进她的左手，冲破手骨，扎穿了出来。 　　 秦璃月要再次抽刀时，自己的右小腹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冰凉的坚硬物体刺入体内，她尽是杀意的眼神向下低瞟，莫娜右手正握的刀变为了反握，她的军刀扎进了秦璃月的小腹，鲜血正从白衬衫中涌出，扩散。 　　 秦璃月左手用力下按莫娜的军刀，同时身体后倾，两方用力下，她极快的将身子从军刀中脱出，在她身体离开军刀的那一刻，秦璃月果然看到莫娜扭动军刀刀身，晚一秒秦璃月的肠子就会被搅割。 　　 腹部中刀的秦璃月立即弓起身子，如一头母狼般趴在莫娜身上，左手迅速松开莫娜手臂又快速抓住莫娜的右手腕，抬起左膝连连猛顶莫娜的的小腹，侧身躺下的莫娜接连受到重击，她嗯嗯闷哼几声，两腿突然向两边分开，挣扎着用膝盖去顶秦璃月的小腹。 　　 沉默的僵持中，秦璃月被刺中的小腹被莫娜接连顶中，痛的她咬牙低吼，身体又在几次被莫娜膝顶中，她身体的力气逐渐变小，莫娜感受到了秦璃月的动作迟缓，她怒吼着打破沉默，曲起双腿从秦璃月身下抽出，对着秦璃月的小腹双腿蹬去。 　　 秦璃月紧急松开抓住莫娜的左手收回在小腹上，但依旧被莫娜踢中小腹，整个人被莫娜踹翻，她被踹的后仰翻倒在地，右手的战斗刀喀拉一声从莫娜的左手手骨内脱出，但秦璃月还来不及起身，莫娜已然卷腹扑了上来。 　　 莫娜双手倒握军刀，呐喊一声举高手，对着秦璃月的心脏刺下，秦璃月抬起右腿，狠命横扫莫娜的左腿腿弯，莫娜的左腿受伤情况下，被秦璃月重击的她身子歪斜，本刺向秦璃月心脏的军刀偏了刀尖。 　　 但莫娜没有收手，依旧对着秦璃月扎下，待莫娜身子扑下来时，军刀已经扎进秦璃月的左臂，秦璃月还不等痛叫出声，莫娜高吼着大力拉动右手，秦璃月感觉到自己的左臂好像被刺中切割了两下，她瞟见左大臂立刻一条深可见骨的血口子被割了出来。 　　 秦璃月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先是发烫又急速转凉，她卷曲右手臂，对着莫娜的脸连续甩肘两次，莫娜被沉重的命中两次，明显的眼神变得僵直，秦璃月趁机将格洛克FM81战斗刀捅入莫娜的小左腰枪伤处。 　　 她立刻松开战斗刀，右手抓住莫娜持刀的右手手腕，大力反向折叠她的手腕，莫娜腰间吃痛，手腕又受到了关节扭动，她身子软了下，持刀的右手也松懈下来。 　　 秦璃月见莫娜还是坚持着握刀，她眼看着自己的左臂被割开，本露出的骨头被涌出来的鲜血吞没，她右手松开莫娜的右手腕，收手攥拳，对着莫娜的太阳穴连锤了三拳。 　　 莫娜在被拳头打的有些头晕目眩时，秦璃月感受到莫娜的右手力道松了，卡在自己左臂里的刀子也一轻，秦璃月再接一拳打在莫娜喉咙上，曲腿对着莫娜的小腹上的战斗刀刀柄猛踹，将莫娜踹的翻滚着离开了秦璃月。 　　 她的格洛克FM81战斗刀深深的扎进莫娜的小腹，随着莫娜被踢开，战斗刀也随着她的身体而去了，秦璃月连忙右手抓住莫娜卡在自己左手上臂内的军刀，咬牙痛喊着将其拔出。 　　 鲜血随着军刀的拔出而飞溅，她咬紧牙关，忍着小腹和左臂的疼痛，快速站起身，凭借自己双腿没有伤的优势，扬起右臂，对着莫娜就将军刀投掷了出去。 　　 军刀打着转的飞向莫娜，莫娜立刻扭身用左边身子试图格挡，但是军刀擦着莫娜的脸飞过，刀柄撞击在木板上，叮的一声弹起，转着圈的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秦璃月见没投掷中莫娜，她不管左臂血如泉涌的伤势，拖着手臂直冲向莫娜，莫娜挣扎着起身，她哆嗦着手一狠心从小腹呐喊着抽出战斗刀，对着秦璃月划来。 　　 秦璃月紧急停脚后仰，莫娜手中的刀几乎是贴着秦璃月的鼻尖划过，秦璃月躲过攻击后没停，右手抓住莫娜持刀的右手，身体转身，右肩后部卡住莫娜的右臂下，左腿猛然后踢莫娜的左腿，再全身用力在身体右侧， 　　 左手咬牙忍痛，抬起来配合右手下压莫娜右手腕的动作，在夺刀的同时，将莫娜过肩摔去。 　　 莫娜的身体被重重的摔在木板上，她的身体甚至将码头长廊的木质地板砸断两根，右手的格洛克FM81战斗刀也物归原主，秦璃月左手将还在手掌中因惯力转圈的战斗刀甩到右手，她冲上前，对摔倒在地的莫娜脸部猛踢过去。 　　 莫娜立刻抬起手格挡，但秦璃月蓄力一击结结实实的踢中莫娜格挡的手臂，她脚步的力量踢的莫娜手臂撞在脸上，其力道撞得莫娜身体在地上转了个圈，她咳咳咳嗽着在地上挣扎。 　　 秦璃月趁机多喘几口气，她已感受不到寒冷，剧烈的运动和伤口流血与外部气温因素，导致她由内而外的感觉到滚烫，她偏头看了眼自己的左臂，那边的伤口触目惊心。 　　 左上臂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液正不停往外渗出，自己的小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莫娜扎中，从手背下方连接臂弯处，有一道极深的刀伤留在那里。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那边的刀伤因为伤痛而在肌肉的抽搐下颤抖，秦璃月嘶着冷气，望着在地上挣扎要起身的莫娜，把战斗刀握紧，步伐有些踉跄的走向莫娜。 　　 莫娜半个身子已经支撑了起来，她被秦璃月打的左边脸和太阳穴一片紫青，左眼眶肿胀的看到秦璃月走来，尽全力转身向后翻滚而去，她的身子在木板上滚着，沾满了木板上的灰尘。 　　 秦璃月往前走了几步，便不再走了，她盯着呼哧呼哧喘个不停的莫娜，蹲下来捡起自己的西装，用战斗刀划开西装的内衬，切割成布条，而莫娜费力的挣扎起身发现秦璃月的动作，她便右手拄在膝盖上，尽可能的恢复体力。 　　 秦璃月扯下还被海水浸湿已经被冻的有些硬的布条，屏住呼吸快速缠绕在自己的左上臂和小臂上，冰冷的触感使她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她掀起衬衫，把小腹上的伤口也绑好，咬紧牙关，系上死结。 　　 按她所受的训练来说，在寒冷环境受伤情况下，她决不能用冰冷刺骨还被海水打湿的布条绑伤口的，会加速她身体内热量的流失，更会可能造成伤口感染，但是，如果她不把伤口处理，她迟早会因失血过多昏厥然后死在这。 　　 莫娜还没死，她还能站起来，还能用极度仇恨的眼神瞪着自己，秦璃月四下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右肩、左臂、小腹，个个都是能加速自己死亡进程的伤口，她忍痛大力甩掉格洛克FM81战斗刀上的血渍，看了眼莫娜，回头望向约翰。 　　 这一看不要紧，她竟发现约翰摇摇晃晃的向她走来，他的粗喘声就像是台破烂皮卡车的引擎，呼哧呼哧的带着嗓子里的痰，右手紧握着莫娜的阿里莱利军刀，对着秦璃月就划了过来。 　　 秦璃月没费多大力气便抬手横刀挡住了约翰这一刀，稍稍用力向后推去，约翰便双脚乏力的连连后退坐在了地上，手里的阿里莱利军刀也脱了手，在木板上转着圈。 　　 秦璃月回头看向莫娜，莫娜无声的张着嘴巴，捂着小腹的伤口，步履蹒跚的向秦璃月这边艰难走来，秦璃月偏头望着坐在地上，双眼已经开始变得浑浊的约翰，握紧格洛克FM81战斗刀，摇晃着身子走到约翰身边。 　　 “不......” 　　 身后莫娜虚弱的声音传来，秦璃月单膝跪在约翰面前，伸还在往外渗血的左手停住了转圈中的阿里莱利军刀。 　　 “别.....别碰他......” 　　 莫娜的脚步逐渐加快，秦璃月听着杂乱的脚步，头脑有些空白的拾起阿里莱利军刀，正握在左手，她的绿眼睛盯着约翰的眼睛，这位曾是节点网络新晋派最高领袖的老人，此刻和世间所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虚弱、疲惫、经不起一点风波。 　　 约翰把捂住枪伤的手挪开，尽全力抬起，两手在秦璃月的注视下，手指乏力的抓住了秦璃月的衬衫衣领，秦璃月看了下约翰的手，他的手臂上还用希伯来语，文着“新世界，新未来。” 　　 秦璃月缓缓把格洛克FM81战斗刀和阿里莱利军刀架在约翰的脖子上，她略微侧头，绿色的眼睛看向身后的莫娜，莫娜脸上尽是焦急、愤怒、担忧和越来越浓的绝望。 　　 她的表情，就和当初弟弟被绑走的秦璃月一样，现在，这份情感，统统归还到了莫娜的身上，莫娜抬起颤抖的手，眼神里竟浮现出哀求，她在缓慢的前进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却嗓音沙哑浑浊说： 　　 “爸爸.....停下.....不要碰他......” 　　 秦璃月转回头，她的绿眼睛中的癫狂渐渐消失，一份释然和平和缓慢的填充进她的眼神内，她看着手上力气逐渐加重，想要死死拖住自己，约翰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惧意，满是对莫娜的担忧，满是对莫娜的急切，满是.....对新世界未完成的不舍和遗憾。 　　 想让女儿逃离的约翰，他的身体因为枪伤而止不住的打着哆嗦，他张着嘴，和莫娜一样尽着全身的力气，扭曲了身子，在不顾胃部受损的情况，倾尽全力吸气，对莫娜大喊： 　　 “快跑——————” 　　 秦璃月听到身后莫娜的脚步声停下，她没有因为约翰的举动而心里有任何波动，父爱吗？抱歉，她没有，亲情吗？有，但不多，自己最珍视的亲人被你们夺走的时候，你们想过会有今天吗？ 　　 不管是不是在黑色行动组高层的计划下，自己弟弟才会被顺利带走，今天的一切，都将结束...... 　　 秦璃月直起后背，挺起腰，两手正握的军刀贴着约翰的胳膊臂弯内，向外推开，她第一次推的时候，约翰还在抵抗，但第二次，秦璃月蓄力去推他两只手的时候，约翰终于没了力气，他拽住秦璃月的双手被弹开，无力的垂在地上。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秦璃月身后的莫娜脚步声骤然变快，她绝望的呐喊并不能阻止秦璃月的动作，她双手将双刀架在约翰的脖子上，抬起头面对约翰那平静中带着一丝惋惜和留恋的脸，沉稳的开口说： 　　 “所有......伤害我弟弟的人，所有挡着我未来的人......我都会让你们呛死在你们自己的血里......去地狱建设你的新世界吧.....” 　　 “不！爸爸——————” 　　 莫娜的绝望大喊在秦璃月双手轻盈向两侧分开而响起，两把刀分别切开了约翰的气管，顿时约翰脖子上的刀伤喷涌出半米高的血泉，约翰的血溅在秦璃月的脸上，身上，染红了她的衬衫。 　　 约翰的咳咳的在血液回流和气管切断堵塞中侧倒在地，他身体没有多少力气挣扎，但缺氧又使他来回的轻微扭动身体，他眼中的“生命感”在消失，瞳孔收缩中，最后逐渐放大，身体的扭动也随之慢慢停下。 　　 与约翰的挣扎同时停下的，还有莫娜跑来的脚步，秦璃月听不到莫娜的声音，她两手将双刀刀尖钉在木板上，撑着身子缓慢站起回头平静的看向莫娜。 　　 莫娜已经愣在了原地，她紧紧地望着自己已然失去生命气息的父亲，身体无力的跪在了地上，瞪大的双眼中饱含泪水，她颤抖着手想要去抚摸父亲，然而，秦璃月向左轻踏一步，阻挡了莫娜的看向父亲的视野，莫娜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仰天嚎叫。 　　 “爸爸——————” 　　 秦璃月甩着左手将莫娜的阿里莱利军刀丢进了海里，她盯着跪在地上痛苦嚎哭的莫娜，握紧右手的格洛克FM81战斗刀，缓步向莫娜走去。 　　 “你会付出代价的......你会付出代价的！！！你听到了吗！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莫娜疯狂的怒吼中，她猛然抬起头面对秦璃月，莫娜的眼神令秦璃月感到熟悉，但是她没有像以往一样，感受到复仇的愉悦，而是情绪相当平和，她和之前的癫狂完全不一样，而癫狂的，现在是莫娜。 　　 莫娜诅咒着、怒骂着，她颤抖着身子，挣扎着站起身，身上的伤势似乎已经不能影响到她，她那满是怨恨和愤怒的眼神内，燃烧起曾经和秦璃月是那么相像的火焰。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莫娜重复着话语，但脚部动作已经开始凌乱，她走向秦璃月的路都已经歪歪斜斜，秦璃月昂起下巴，脚步逐渐坚定，她与莫娜越来越近，与莫娜的眼神对峙，她不再癫狂，不再愤怒，不再迷茫，不再怀疑，不再思索任何事情。 　　 她微笑着，带着平和的微笑，面对已经胡言乱语的莫娜。 　　 在两人即将相撞时，莫娜用尽所有的力气，她怒吼着举起拳头，对着秦璃月疲软的打来，但她的右拳被秦璃月用左臂弯勾住，向下压去，秦璃月向莫娜贴身而近，右手的格洛克FM81战斗刀快速在手掌中翻滚转圈。 　　 秦璃月向下压着左肩，勾着莫娜侧身并身体稍微后仰，她举起了战斗刀，平静的绿眼睛里盯着莫娜狠毒的眼神，随之，战斗刀飞速落下，刺进了莫娜的心脏中。 　　 莫娜的身体震动了下，她全身的力气在极速流逝，本就强撑着的双腿也终于软了下来，腿部曲折，身体向下滑落，秦璃月左臂松开莫娜，用力勾着莫娜的身体，自己随着她的双膝退下而单膝跪稳。 　　 那翠绿的漂亮眼睛内，倒映着莫娜的愤怒，不甘，但随着秦璃月扭动战斗刀再奋力抽出，莫娜的眼神如同她父亲一样，逐渐变得浑浊，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滴落在胸口的战斗刀上。 　　 秦璃月揽过莫娜的头，右手快速抽出战斗刀，将战斗刀抵在莫娜的脖子上，她没有“吸食”仇敌的灵魂，没有让她的坏毛病控制自己，只是轻轻的向右一切，割断了莫娜的气管，右手的格洛克FM81战斗刀又抵在莫娜肿胀的太阳穴上。 　　 莫娜的脖子被喷溅而出的血染红，她那双浑浊的眼睛也慢慢失去了颜色，随着瞳孔的散开，莫娜最后和秦璃月抵抗的力量已经消散，或者说，在秦璃月杀死约翰的时候，莫娜就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了。 　　 秦璃月盯着莫娜的瞳孔扩散，左手在肩部的带动下离开莫娜的后脑，莫娜身体便瘫软着躺倒在了地上，脖子里的血液正像溪流一样涌出，顺着木板的缝隙流淌进海里。 　　 秦璃月抹了把脸上的血，抓着格洛克FM81战斗刀慢慢在起身中插回自己腰后的刀鞘，她走回自己格洛克34 TTI战斗大师手枪旁，虚弱的她慢慢坐在地上，捡起了手枪，她退下弹匣，疲惫的弹出里面的子弹。 　　 有些子弹顺着木板掉入海里，有些滚落到一边，她清空了弹匣，在失血过多和失温中，慢慢的找出了三枚可能会击发的子弹，将其装入弹匣内。 　　 她用脚踩住手枪套筒，用右手还能动的手指弹出卡在抛壳窗的子弹，她看向远处已经没有了声息的约翰，又看向倒在地上的莫娜，艰难的颤抖中，对着约翰举起了手枪。 　　 “砰——————” 　　 子弹奇迹般的被击发而出，钉进了约翰的下巴穿出头盖骨，手枪的后坐力震得秦璃月肩膀伤口再次涌出鲜血，她无力的垂下手，在微弱的喘息中，她再次努力向莫娜抬起了枪。 　　 “咔哒————” 　　 子弹卡壳，没有击发，秦璃月的视线逐渐模糊，一片片黑暗向她袭来，她微张着嘴，用虎口和四根手指握住手枪套筒，屏气汇聚力量在右手上，拉动套筒，那颗未能击发的子弹掉出，弹在木板上滚动。 　　 她颤抖着继续将枪口对准已经死去的莫娜，枪口不断的摇晃和震动中，她扣下了扳机。 　　 “砰——————叮当~” 　　 弹壳落地，最后一发子弹命中莫娜的后脑，一个血洞出现在她已经冻结的头发内，秦璃月终于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她的身体最终倒在了地上，手里的手枪也跌落，将还在弹跳的弹壳撞开。 　　 海风吹拂着码头，这寒冷的夜里，风卷动秦璃月的短发，遮盖着她的额头和眼睛，绿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尽管秦璃月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她在朦胧之中，若有若无的感觉天空中的圆月如此的亮眼。 　　 那皎洁的月亮越来越大，白色的光芒将黑暗驱散，温暖的感觉流通她的身体，她不再颤抖，不再寒冷，平静之中，她逐渐听不清了六芒星豪华酒店处的警笛声，那些吵嚷的人群说话声也慢慢消散。 　　 海浪拍击着码头，带着咸味儿的海风也变得不再刺痛皮肤，秦璃月的眼神变得麻木，她起伏的胸口也在逐渐平复，微笑挂于她的脸上，她不禁想，这是死前的欢愉吗？ 　　 终于可以休息了，再没有枪战，没有爆炸，没有黑暗，无论这黑暗来自哪里，是黑色行动组也好，是其他地方也好，统统和自己无关了。 　　 那逐渐吞没自己的光团温暖又惬意，驱赶了身上的寒气，真奇怪，月亮也会让人温暖吗？ 　　 秦璃月平和的笑着，她那诡异的笑声不复存在，属于她这个年纪却沙哑的笑声被海浪声淹没，那片金色的大湖，那道路两边盛开的花朵，那条不知道通到哪里的漫长公路，又出现了。 　　 鸟群于不知是初阳还是夕阳下翱翔，清澈的天空没有任何云朵，行驶中的房车内，没有歌声，没有笑声。 　　 秦璃月那漂亮的绿眼睛内，瞳孔颜色随着月光越来越亮，她的呼吸变得平缓，她不再看到眼前的东西，不再听到任何声响，那片她一直梦到的景色慢慢被一个庞大的黑影所笼罩。 　　 黑影如一条巨大的黑鱼，从黑鱼两边不断波折的黑色光芒从天空洒下，石柱一般的黑影矗立在秦璃月周围，最终吞没了她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一切，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