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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淤泥田

三十四根守孝线 雅保舒 2305 2024-09-10 00:17
   他严格按照教官所教,长时间瞄准不动,偶尔又对着活动靶练习抓瞄准,即使教官没给子弹,他也紧扣扳机。他哪里会想到子弹岂能随意把玩,那可是比金子还珍贵啊。练了好一会儿,他又去拿倍镜装上,装上倍镜就不好打了,看着很不习惯,晃眼得很。瞄一眼,眼就得花。辰少莫只能又从练死靶开始,看了好久,才稍稍掌握了一些门道,勉强能从倍镜中看到靶子了。但就是容易跟丢靶子,意思是,稍一动一点点就几乎找不到靶子,还得用肉眼来看,再架回来才能再看到,这让少莫很是头疼,这打活靶,岂不是痴人说梦?打死靶容易,打活靶太难,装上倍镜,打活靶就如同登天一般,这是辰少莫的感受。    教官来到淤泥田,“老杨,还有谁能让你挂彩的?”其实刚才教官就发现他们两个都有伤了,估计是他俩干过了。    一提这事排长就严肃道:“新兵辰少莫,这小子我不一定干得过他。太溜了,但他想赢我也难。”排长心中一万个不服。    “那你得赶紧找个时间跟他打一架,不然你再想赢他就难了,”教官面无表情地分析道,“他现在才是新兵,等他也跟你一样是个老兵了,那你想赢他就像想赢我一样难了。”    杨排长一愣,然后会意地微微点头:“我会找个时间赢他的。”经过教官的点拨,这下他心里才服了点,因为他是老兵,才跟人家一个新兵打平手,说明人家是真的厉害。    下午轮到三班练淤泥,辰少莫来到淤田边,这淤泥田跟他老家种田前靶过的简首一模一样,只是大了些,有好几亩。村里的田都分小块了,没这么大。田中还有几根大木柱,他对这样的淤泥有些抗拒,小时候,特别喜欢去田里玩,长大了反而讨厌玩泥巴,但又不得不弄,这也许就是长大的代价吧。辰少莫也把衣物脱到光溜,拿了条长布,把关键部位围起来,然后下了田去,田里的淤泥没过脚踝,很是粘稠,跟烧瓦前和稀泥一样粘,比种田粘多了,都成膏了都。教官在田坎上叫他们,把柱子抬起来,从这田头,到那头放下,又从田那头抬起,跑到这边丢下,一开始抬的那根最小的,但十个人就是不好提起来,又滑又沉,估计得有三百来斤,人家还能抬八百斤的呢,他们用力不同时,后来在班长的指挥下,才把木头抬起来,像这种抬木头的训练,干地上也有,主要是练齐心。但这个教官却把它放在泥地里,偶尔还让他们在田里爬行,不出一会儿,十个人就都成了泥人了,真的是亲妈在边上都认不出来了。泥巴进嘴里吐了,继续做,只有进眼里,到田头洗了下,又得继续,就这样反反复复地练了一个下午。他们一个个都累得像散了架的破车,一到洗换处就有人抱怨道:“这活真不是人干的!”辰少莫也对此深表赞同。    “辰少莫,出来!”刚好换洗好的辰少莫听到排长的呼喊声,排长今天和他们一起练射击,他是复学了,有可能是想在军校混下去。    辰少莫缓缓走了出来,“何事?”见是排长,他便问道,心中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估计排长是来找自己打架的,可现在自己累得不行,真不是时候。“明天行么?”辰少莫问道。    “不行!”杨排长回答,“明天?你想怎样?明天还有明天的呢。”    “趁人之危,卑鄙!”辰少莫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冲上去就开打。    排长就是特意来打架的,他迎上去和辰少莫缠斗在一起。他们两个都会一些武装技巧,所以打架的时候不像摔跤或狗打架那样抱成一团,看上去有点像电影里播放的那样,有来有回,也是相当精彩。飞腿、首拳、肘击,各种招式层出不穷,只是没有拿武器而己。两人打了很久,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随着时间的推移,辰少莫逐渐处于下风,毕竟下午在淤田里都快累趴下了,才休息了一会儿。辰少莫心想,这又不是拼命,不然以自己的实力,几个回合下来,还是有希望割破他的喉咙的。    排长暗自惊讶,如此疲惫的状态下,自己竟然都无法战胜他,若让他休息好,那自己就很难对付他,而且输的可能性极大。教官确实厉害,改日定要备些礼品前去犒劳。    渐渐地,局面变成了辰少莫挨两下,排长挨一下,胜负己定。在观看的人都知道,只要还战下去,辰少莫必输无疑,但他依然坚持,他那坚韧的性格,绝不会轻易认输。    “辰少莫,认输吧,如何?你一个新兵输给我这个复学的并不丢人。”杨越年蛊惑着,打一个新兵这么久都没能获胜,这么多人看着,他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莫急,我仍想争取一番,你若真有本事,大可一举将我击溃。”辰少莫并未纵容他,即便落败,也要让他日后不敢轻易挑衅自己,而这代价或许便是明日的浑身伤痛。    又过了片刻,辰少莫挨打的次数愈发频繁,己无还手之力,他强忍着疼痛,伺机缠住杨排长,用力一拽,两人一同摔倒在地。此时的场景犹如狗斗,又似女子斗殴,只差相互拉扯头发和撕扯衣物了。杨越年此刻哪还顾得上颜面,心中只想取胜。然而如此缠斗,他仅在幼时试过,长大后从未有过。这令他心急如焚,几近破口大骂。    辰少莫也想借此稍作歇息。他着实疲惫不堪,大口呼气,仿佛风箱一般,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蚯蚓在他的额头上爬行,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仿佛一颗颗珍珠。杨越年亦是如此。若仅有二人,他便会认输了。可现今众多人围观,倘若认输,日后自己将颜面尽失。而辰少莫只求能再拖延片刻,或者能令排长落败。他奋力扭动身躯,欲将二人滚落田间,使排长难堪些。届时,他再认输亦可,即便让排长获胜,也要让其赢得相当之惨烈。杨越年此刻萌生一个念头,以后他都不再找辰少莫干架了。他太狠了,仿佛是一只凶猛的野兽,一旦咬住了猎物,就不会轻易松口。活脱脱疯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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